“道长,老道长,还有星予同学,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嗯,关于业务升级的事情?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点子。”
在王星予他们家里,言灵正在和这一家三代很严肃的讨论——很严肃,如果忽略掉王大爷和王星予这两个家伙挖耳朵和抠脚的动作。至少王道士的表情和姿态是很严肃的。
王道士问道:“什么点子?”
言灵:“你们的本事主要就是望气,也就是能够看出人们的内心大致上处于什么样的情绪,对吧?那既然关于别的什么运程、命数之类的说法其实都只是空谈,那么不如让我们换一个壳子。你们都知道科学算命吧?”
王老爷子不屑道:“还不是一样的东西,鬼扯而已。”
王道士擦了一把冷汗:“父亲,至少咱们道家不是鬼扯啊,咱们是有理论基础的。”
老爷子挖完耳朵又开始抠鼻孔了,一边抠一边道:“《道德经》不是鬼扯,《庄子》里面就有几分鬼扯了,到了后面的一些东西,那就全是鬼扯!”
王道士忍无可忍道:“老头子你倒是有点道家高人风范行不行!”
言灵劝道:“没关系啦,道长,反正只要确实的帮助了别人,并且赚到了小钱钱,换成什么壳子都无所谓的对吧?一般的‘科学算命’确实烂大街了,但是你们听说过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心理史学’吗?”
王道士和王老爷子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王星予说道:“就是用统计学作基础的算命,对吧?”
言灵点头道:“没错。心理史学的主要观点是,通过对大量人类随机行为的数学描述,可以预测人类社会的发展走向。在这个过程中,个体行为的随机涨落会被统计规律所淹没,正如同统计热力学中描述粒子无规则的热运动那样,虽然单个粒子的行为是无法预测的,但作为一个整体,却是有规可循的。”
王星予:“嗯,比如说在人群中做一个统计,发现喜欢《小时代》的观众里,有95%也都喜欢微博和空间上的情感故事,也就是说这两者的受众群高度重叠。那么如果我们发现了一个《小时代》的粉丝,那么就有95%的把握推测,这个人也喜欢情感短文。”
王道士:“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王老爷子问道:“言灵小友,你能做到这样的统计?”
言灵一摊手:“当然不能。如果要达到在街头随便找个人都能预测其性格、为人、经历的程度,那个计算量和数据储存量……目前最先进的计算机和算法都不够用。但是我们只需要这样忽悠不就好了?需要算命的人们总是迷信的,迷信的对象并不一定是占星术、星座书、卦象之类的,只要有神秘主义就好了。迷信科学也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
王星予:“所以说到底,还是我们负责望气,那你干什么呢?”
言灵:“通过我的观察得出,你们的望气只能做到一个比较模糊的程度,无法做到精确预测对吧?我可以躲藏在你的摊子旁边,当场侵入客户的手机,探查其隐私,帮助你得到更精确的结论,并且给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王星予想了想,道:“也就是说我们家负责望气和胡扯,你负责辅助……我没有问题,赞同。”
王老爷子终于挖完了鼻孔,大手一挥道:“听上去不错……行吧,那就这样。我这个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什么高科技人才,所以这事就让星予和你试试吧。说不定能开辟一个全新的算命市场。”
王道士无奈道:“你们两个……道士的节操呢?这就转行啦?”
王老爷子奇怪的瞪了儿子一眼:“节操,那是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反正麻衣派的东西没丢就行了,你比我小一辈还不懂跟紧时代潮流吗?”
言灵鼓掌笑道:“老道长说得好!道长,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怕什么?让我们组团刷一次吧!”
……
“刚才和那一家子逗比聊什么呢?”
出了王道士家的门,言灵和谢小玉并肩走在巷子里。从谢小玉嘴里说出的话还是那么不客气。
“生意上的事情。”
“我可是市场营销专业的,生意上的事情和我商量准没错。”
“还是算了吧,我们要做的生意有些特殊。”
“有什么特殊的?难道说是什么违法乱纪……该不会是黄赌毒那类的吧?”
“你想多了。街头算命而已。”
“你以为街头算命就不需要市场营销吗?生活中处处有营销!”
听谢小玉这么说,言灵忽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谢小玉问道。
言灵想了想,问道:“你现在是几年级?”
“大四。”
“市场营销专业……你应该是打算找工作的吧?这个专业偏向实用性的,应该不适合考研。”
“嗯,你还挺了解的嘛……”谢小玉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黯淡,“但是在沪海找工作谈何容易呢?全国最优秀的商业人才在这里汇集,竞争太激烈了。”
“你该不会还没找到实习单位吧?”
“我就是没找到实习单位,怎么着!”
“别急,姐姐,我没有嘲讽的意思。”言灵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找不到实习单位,找个满意的工作机会更是渺茫,那就自己开店啊。网店或者实体店,可以试试啊。”
“开店?你以为开店那么容易的啊!”说到这个话题谢小玉就有点气急败坏了,“网店看似前途光明,可如今的那么多网店里面,能够做到盈利的只有四分之一!实体店就更别提了,地价那么高,店面租金就降不下来,成本就高得可怕!实体店的话就以咖啡店为例,这些年我们学校周围也来来回回的开了不少咖啡店了,可硬是就没一家能坚持个两年以上的!几乎全在亏损!”
“呵呵,你知道什么叫因人成事吗?”言灵自信的微笑着,“同样的事情交给不同的人来干,就是不同的结果。这个世界上是有庸人和天才之分的。我这里有些资金可以让你开个店,我来指导你这个正经科班出身的营销人员,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