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还有吃的,得益于洛克小队的补给和人员的迅速减少,自从他肚子深入白雾探索,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还有他们带的金毛大狮子,同样不知去向。
中午的天,实在太热,晒得我有些绝望,恨不得挖地三尺进去躲避,诺姐的定位信号发出去一个晚上了,也没见人来,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偷懒,真是气人。
傍晚的时候,天气渐渐凉爽下来,我的狂躁症也得到了缓解,鬼知道白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坐在石台子上,望着远处火红的夕阳,心里想着来两句诗词吧,大漠孤烟直,还是落霞与孤鹜齐飞,都不适合此情此景。手机已经碎掉了,也没有了电,不然可以拍一个夕阳西下的美景,广袤的荒漠,天边的夕阳,定能刷爆朋友圈。
夕阳下,出现了一排灯光,我的心像打了气一样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们来接我们了。
来的人是阿炎,车子停在山脚下,我们四个人收拾了东西,直奔越野车而去。
诺姐坐在副驾,我们三个则是挤在后排,好在越野车空间大,坐在后排也不觉得挤。阿炎说他们在这片山区的外围已经转了七天了,算着时间,如果不耽误,那早就该出来了,我们进山前丢弃的那辆车,已经被阿琪开走了。
我们坐在车子上,实在是没有精神说话。墨哥则是拿了阿炎的手机,给纤颖姐报平安,诺姐也是发了几条信息。我在犹豫着,要不要也给烁姐发个信息,还有欧阳依柔,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这么的给烁姐发个信息,回头会不会埋汰我矫情,欧阳依柔嘛,现在也没到那种程度。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呆,又还给阿炎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以为手机关机一会,全世界的人都会找来,发信息打电话问,结果再开机一看,什么都没有,自作多情的成分多一点。
诺姐调侃我,什么时候变成忧伤的小王子了。我则缠着她,要她赔我个新手机。诺姐死活不承认,说给你买就买,是给你买的,不是赔你的。
荒漠上,加上天黑,而且还刚下过雨,所以阿炎车子开得很慢。这次么有再返回西乌珠穆沁旗,而是直接开到了锡林浩特,到锡林浩特已经是早晨了,诺姐非要拉着我到蒙医医院去检查一下,我死活不去,说就是受了点轻伤,结果拗不过她,被她拽着耳朵拉去了。
四个人都去做了全面的检查,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倒是我,医生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胡扯,说自己玩蹦床,结果崩的太高掉下来,落到蹦床外面去了。
医生是蒙古族,四十多岁,不过普通话很标准,胡子很浓,浓眉大眼。
医生张了张嘴,十几秒没说出话,是对我无语了。大概是对我这身行头表示怀疑。后来又说,你们年轻人真是能折腾,可别像战斗民族,换着花样作死。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最后医生叮嘱我,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就是摔得疼了。
我对诺姐使了个眼色,挑衅似的说看吧,没事。诺姐立刻美目就瞪了过来,吓得我赶紧问医生有关伤情。
医生说我没事,诺姐也就放心了。从医院出来,去商场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换上,诺姐又给我新买了水果手机,他们坏的也都各自新买了一个。
刚过中午的时候,纤颖姐到了,一大早从北府,自己开了七个小时的车过来的,看时间,应该是早晨起得很早,路上没停歇就过来的。纤颖姐也是很简单干练,白色衬衫,七分瘦身薄牛仔,低高跟。下车就给墨哥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得我好生羡慕。
众人在锡林浩特待了一天时间,墨哥和诺姐就坐住了,他们一门心思都在收集到的信息上,这里没有设备供他们分析,所以想尽早回北府去。
于是我们就离开了这座北方的小城。晚上九点多到的北府,我知道他们都要忙自己的事情了,于是买了第二天回佳市的车票,早上十点多坐动车就走了,也是坐了十多个小时,路上看尽了风景,我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田野尽收眼底,等到冬天的时候,大雪连天,一眼望去,满眼都是雪,如同在雪原飞驰。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才回到佳市,华灯初上,思绪万千,我又从那个另类的世界回到现实中。
打个车回学校,到宿舍,躺在床上,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一丝失落,一丝怅然。
我翻看日历,已经七月多了,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睡觉,睡了两天,才让自己缓过神来。两天时间除了吃饭出去走一圈之外,白天都在屋里,期间诺姐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我告诉她让她安心,她又叮嘱我有不对劲的感觉马上去医院,同时给她打电话。
我给烁姐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我回来了,她回我让我稍等几天,会再联系我。
第三天,太阳光照在对面的窗户上,反射到我的床上,把我照醒了,翻开手机一看,才四点多一点,佳市的早晨,来的比较早啊。
我静躺了一会,觉得自己差不多该清醒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也许自己真的就是出去玩了半个月,我这么低调的小存在,还是没人记得我的。
五点多,外面的大街上,卖早餐的店已经开始营业了,于是穿了衣服出去喝了一碗豆腐脑,咸的,放了葱花香菜,又要了一屉小笼包,美美的吃了起来。
街上的人还稀少,就晃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无聊,我又回了宿舍,打开老贾的电脑,找几个电影看看,吃饱喝足了,最适合干这种事情了。
我出去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微信都会退出登录,这次手机也坏了,更彻底,现在回来了,登了微信上去看看,心就放下来了,没什么消息,除了宿舍里老贾他们几个人不停地问我去哪儿了,欧阳依柔也来了两条。还有絮之姐,知道联系不上我了,猜着八成我又是去撒野了,还好,看口气没那么严重。给她们一一都回复了消息,翻看朋友圈,各自也都回家了,挺好的。没过多久,老贾就打来电话了。
“干哈呀贾哥,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接了电话,按了免提说道。
“我去了,你这个小子还知道接电话,你不知道你自己今年全挂了吗,满堂红,你是独一支,导员打你电话,要疯了都快,已经夸下海口,说开学有你好看的,你现在在哪儿啊。”老贾在电话那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期末考试前走的,这么多天,早就过了考试了,自己一门也没有参加,必然是全挂了,恐怕整个学校也就我这一份了。心里悬了一下,很快就释然了,既然在这里了,肯定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补考补考,态度诚恳点,跟老师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