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准备出发。
阿琪和阿炎不去,只在外围负责,此时忙前忙后帮忙搬东西。阿炎将所有的东西又列了一遍,仔细的叮嘱,生怕我们会忘记一样。
我在外面,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心说按照惯例,这应该是接下来十几天中一个比较轻松的能够看到太阳的早晨了。
两个老人也站在门口看我们,面无表情,眼神很怪,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别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看老人总感觉有些奇怪,宽大的裤腿在空中飘来飘去,越发衬的老人的腿干细。
我使劲的甩了甩头,看着远方迭起的山峦,心说我们开车,一天能走到?
车子在太阳的照射下,车灯反的阳光照的我刺眼。
墨哥站在车头前,对大家说道:“从现在开始,谁想反悔还来得及。”
我笑了一下,没理他,直接坐在副驾上,我看诺姐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石头也是一副看神经质的样子看着他,气氛就在这么好的晨光中略显尴尬,还好墨哥自带冷漠属性,对这种事情半自动屏蔽掉了。
墨哥干笑了一声,也坐上了车。石头开车,我坐在副驾,诺姐和墨哥坐在后排,除了贴身的装备外,一部分放在车顶上,一部分放在后备箱。
车子一路向南开去,地上坑洼不平,所过之处,轮胎卷起一大片灰尘,这才叫“马蹄”南去尘飞扬。宽阔的地面上,除了偶尔的几棵枯树之外,再无他物。一上午无话,临近中午,温度升了起来,有点燥热,我看车上显示的温度是四十几度,可是一开车窗,外面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给人的感觉远超了四十度。
石头单手握着方向盘说道:“这时候要是有一瓶冰镇啤酒才舒服了。”
我不想打击他,其实我也想要,奈何这种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行为根本不能解决这个热度,车里的空调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石头见没人搭理他,又说道:“你们说,我们这次去,要几天?十天半个月吧。”
诺姐回他道:“十天半个月是必须要的。”
石头略显郁闷:“我早就知道那个老头是骗我的,一村人的脚程一天就能到那山里,怎么可能,除非他们不是人吧。”
诺姐说到:“你都吃了人家给你做的肉了,还怕什么?”
石头不满道:“那牛羊肉是阿琪和阿炎买来的,也是他们两个做的,你别当我读书少,少骗我。”
诺姐和墨哥都笑了出来。
墨哥说到:“那老人说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他说的古寨什么的,我们可以留意一下,如果有的话,看看是怎么回事,没的话也少一点事情。可以肯定的是,他说的路程是有问题的,正常成年人快走走一小时,也才七八公里,不吃不喝走一天也才走百公里,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两个小时也就到了。”
听了墨哥的分析,我调侃道:“这个距离感差距有点大。”
墨哥继续说道:“人都很容易夸大自己经历过的困难处境,从而显示出自己的艰辛。当然了,他遇到的那些事情,可能有一部分会是真的。”
我靠在靠椅上,右手旋转着手机玩,手机已经完全没了信号,拍照不如相机,照明不如电筒,多媒体不如平板,扔了又觉得可惜,这时显得实在有些鸡肋。
我又想起出发前老人的表情,说道:“墨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我总感觉那老人看我们的眼神有些不对。”
石头也跟着附和。
墨哥没有说话,倒是诺姐回答了我:“我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派人来打过头阵了,不过最远也只是到村子里,他们找到老人并不困难,想听古怪的传说,年龄大的人一般都会有很多。但是很快他们就在老人家里发现了异常,出现了很多他们根本用不到的东西,就比如我们带的压缩饼干,派克笔,还有夜视镜。”
诺姐这么一说让我突然来了精神,我回过头看诺姐,诺姐继续说道:“后来深入搜索,发现墙上有刻划过的痕迹,不过已经很不清晰了,探路的伙计觉得十分蹊跷,就花了点钱在镇上搜罗消息,结果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三五年不等,都会有一批探险的人从这里进山,有穿军装的人,也有普通的人。”
石头回头问道:“镇上的人怎么知道的?”
诺姐没好气的说:“你说怎么知道的,你家里有什么柜子什么桌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这个镇子上就几百户人家,生活了几十年,谁家小孩几岁长得美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突然冒来一批外地人,大家都心里有数,另外,有个喜欢记日记的人,把这些事情都记了下来。”
诺姐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我。
石头暗骂了一句:“这特么也行?”然后又瞄了一眼,接着又吐槽了起来“这不是日记,这时年代大事记吧,而且还只是标题吧。”
我拿着这日记,心说怎么看,一张诺大的纸上,只有年份和月份,几个人,什么样的穿着,哪里口音。要说这日记,信息量闹不起来可真不少。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几组外国人的信息。
我回头说道:“姐你不是骗我的?”
诺姐轻笑了一声:“当然不是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这才是真正的日记。”
我接过来,足足有两公分那么厚,牛皮纸的封面,最前面的几张,字迹已经不清晰了,说明时间比较久,再往后面,字迹越来越新,我翻到最后,看了一眼,是去年的,再往前翻,是三年前,粗略翻了一遍时间,来人的频率越来越高,相隔的时间越来越短。
我回过头幽幽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也会被写在后面几页上?”
诺姐接过笔记,敲了我一下:“我让伙计伪装成县统计局的,没有人怀疑,而且写这个日记的人,也有八十多岁了,从前年开始就不再提笔写字了,我们这次分批过来,行事低调,没有人会注意。”
我回过头,在回头的一瞬间,外面一道光射进来,眼睛顿时被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