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不错嘛,想不到你还是个会捉鬼的道士。以后没钱了,可以去捉鬼赚钱啦!哈哈哈……”
“哥哥,你没受伤吧”
“放心吧,你哥哥没那么弱,认真动手,这只小妖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两三招”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榕榕,那个婴儿呢?”
“在这呢”正在榕榕怀里嘬着手指睡着了,彭呈接过孩子,走向孩子的母亲
“大姐,你的孩子,还给你”
“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是你们,刚才是你们救了他,谢谢恩公的大恩大德”说着就跪下叩拜
“快起来,这算不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竟然是你搞的鬼,竜童是不详的,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族长不合时宜的出现
“老糊涂虫,我看你病的不轻!这所有的人,都是我们救的,若没有我哥哥为你们除掉尸妖,都会被冰雹砸死、被尸妖咬死,害人的不是这个孩子,是尸妖,是你这个老糊涂!”榕榕气鼓鼓的指着老族长的鼻子大骂
“你,你…你……”族长气的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榕榕把族长指着自己的手,一巴掌拍下去,接着说:
“村民们,今天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到了,你们祭拜和信奉的竜神,是一个没人性的妖物,他不仅不能保佑你们,反而会伤害你们,所谓的竜童,不过是尸妖的鬼话,根本就是假的,你们醒醒吧!不要再被蒙蔽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不说话。
“我家的孩子不是竜童,他们没有不详,一切的灾难和死亡,都是那个怪物带来的,我们被骗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年轻的母亲抱着双胞胎儿子,声泪俱下
“你们说的对,今天的一切,大家都是经历者,竜神,就是个骗局!枉我们白死了那么多的孩子!”
“不错,年年的祭祀都要杀鸡宰羊,祈求无病无灾,但是该生病还会生病”
“对,就是个骗局!”
“我们被蒙蔽太久了”
“……”
在一传十的感染下,越来越多的人幡然醒悟,再没人相信竜神了
“乡亲们,这位少爷为我们铲除尸妖,是我们大堡村的恩人!咱们为他欢呼吧!”
“哦!哦!哦!”
一群壮劳力围上来,不由分说,把彭呈高高抛起
“你们…你们背弃竜神……数典忘祖……都会…会……噗!”族长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倒地昏迷,不省人事
“爷爷!”阿甲手疾眼快,抱着爷爷跑回家
“嗟呼,天之生人兮,厥赋维同,良之秉彝兮,独厚我公。雍容足式兮,德看何崇。优游自适兮,突尔潜踪。怅看不见兮,杳杳音容。只鸡斗酒兮,仪愧不丰。冀公陟降兮,鉴我微衷!伏维尚飨!”
阿甲的爷爷没能救过来,在新任族长的主持下,全村人进行了祭奠。大堡村有一个族老会,由村中年龄最长的九个人组成,其中最老的同时也是族长,族长去世,由年龄第二长的自动晋升。
“阿甲,节哀”彭呈说
“爷爷从小就对竜神特别崇敬,自从当上族长,崇敬之情更胜往常。他不愿相信竜神是这个样子,爷爷不是坏人,他只是…只是中毒太深”阿甲说完这番话,泪水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滴落
“要怪就怪那尸妖,他害了太多人”
“阿甲,你们村难道从来没人怀疑过?哪有神明会定下这种烂规矩”桃夭满脸不解
“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些害人的规矩”一道苍老的声音,解答了桃夭的疑惑
“族长爷爷!”阿甲看着老人说
“有些事情,村里的年轻人不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先人以林中大树作为保护树,也就是‘竜树’。我们的先祖认为‘竜树’圣洁,能免除疾病、瘟疫,所以称之为‘竜神’。为了表达对‘竜神’的尊敬,他那个山头的树是不可以砍伐的,随之时间的迁移,规矩变得越来越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才突然有了‘竜童’的说法,最早的大堡村是没有这种规矩的”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是啊,我想是时候回归本心了”老族长看着远处的苍翠青山,缓缓说道
五人没再多留,告别大堡村,继续前行,整日在大山中穿梭,晨起赶路,日落而息,彭呈有时候都差点以为回到了丘山村。
“终于走到城边了,我要好好补一补才行”尽管山中野味很多,可还是赶不上厨子的手艺,吃惯了精粮细米的芄兰,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
向着城池,一路进发
“这些日子餐风饮露的,我都快变成铸神境高手了”
“师姐,别傻了,如果餐风饮露就能到铸神境,我宁愿不餐不食。对了,彭兄,你再给我讲讲刚到铸神境时的体悟吧”
所谓千金易取,感悟难得。不管在路上还是现在,只要闲下来,束薪就问彭呈关于修炼的事,所有人也会一起讨论,见仁见智
“嘿,你个算命的!吃饭不给钱还想跑,走,跟我见官去!”
就在大家各抒己见的时候,旁边桌,传来了吵闹声
“别别别,我没说不给钱,只是今天还没开张,暂时没钱”一个留着山羊胡,面型消瘦,头发半灰半白,绾着道髻的瘦老头说
“那也是没钱,别废话,跟我去见官!”小二拉住他的手臂往外走
“好心的公子小姐们,救救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吧,借我点钱,我保证一会就还”
看他的穿着打扮,就不像个有钱的样子,尽管衣衫整洁,却满是补丁。这里,普通人就不懂了,这衣服叫百衲衣,沾染千家万户的人气,非大德行者不能驾驭。
眼看着每人帮自己,老道士突然挣脱小二的钳制,回跑两步,一下倒在彭呈桌前,抱住他的腿,声泪俱下:
“好心的公子帮帮忙吧,我四处云游,习惯了自由自在,衙门的班房,我可去不得呀!”说着还擤了擤鼻涕,顺手擦在彭呈腿上
“好了好了,我帮你付,小二他的饭钱算到我们桌上”实在是害怕老道士的鼻涕,弄自己满身,一顿饭钱而已,黄白之物是不被修道的人,放在眼里的
“呦!客官您好心,承情”小二满脸堆笑
“多谢公子慷慨相助”老道士见事情解决了,拍拍身上的灰尘,眼泪和鼻涕也止住了
“唉,真是人心不古啊,我只吃了碗一文钱的清水素面,答应他会来还钱,我又不会赖账,说什么也不信我。还是公子你好,尽管素不相识,也出手相助,比那些冷眼旁观看热闹的人强多了”
听着老道士滔滔不绝的演讲,再配上那张笑起来皮都皱在一起的瘦脸,彭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个江湖骗子。
“出门在外,谁都会遇到难处,道长不用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呢,我马玛麻最讲义气,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帮我付了面钱,今儿我破例,免费给你算一卦”
“马道长,不必了吧,我……”
“哎,姜不磨不辣,命不算不发,要的要的”
没等彭呈说完,马道士抓过他的手,自顾自的看了起来,他的一系列奇葩举动,已经把大家的眼神都吸引过来,哪怕是一向木讷的束薪也歪过头看
“哎呀呀,公子好命格呀,四肢强健有力,身材匀称壮硕,头脑清晰灵活,心思细腻活络……”
“喂,老头,你是看相还是看病?”桃夭越听越不对,这可不像是算命先生说出的话
“哎呀,失误失误,平时不仅看相也兼职看病,一不小心弄混了。嘿嘿,这样吧,我给公子测个字”
“你会的还挺多的啊,哈哈哈……”彭呈忍不住笑出声
“技多不压身嘛,嘿嘿,公子尽管写来,看我解读的如何”
“写个什么字呢?”彭呈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