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得南斯沿着突击队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空中两只飞碟颤抖在一起,正在进行普加乔夫机动。两只飞碟彼此将对方锁定,几道耀眼的光线从飞碟的下方射出。其中一只带着蓝色光环的飞碟被一束淡紫色的激光击中,‘轰’从飞碟中射出无数道的耀眼的光线,然后在飞碟的内部冒出滚滚浓烟,它摇晃着向远处的山脉飞去。
急速飞行的飞碟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不断翻滚着飞向远处的山体。一个巨大的火球划过天空,接着就是轰、轰、轰,爆发出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在方圆五百公里的范围内形成一个巨大的逐渐升起的光圈。从光圈的核心部位迅速腾起一朵翻滚着上升的蘑菇云。天空出现了强烈的白光,气温在一瞬间快速上升。火球射出强光照亮了整个天空,天上的云雾呈现出凝结的状态,爆炸中心的树木全部倒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距离爆炸中心几百英里的树木完全被碳化,明亮的光圈转眼消失,但是留给视觉强烈的冲击。山上的森林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焰中升起滚滚的浓烟。
就在光影消失后的几秒钟之内,一股强烈的地震波从远方的山体传来。医院里的药柜、房门、窗户一起摇晃,带灯从天花板的上方碎落到地上。强烈的震荡波把窗户上的玻璃震得粉碎,像是一阵急雨从天空落向大地。整个楼体摇摇欲坠,从远处吹来了呼啸的风。风一阵阵地吹过来,肆虐在野战医院的周围。
风从窗口吹进急救室,费得南斯站在窗口感觉非常吃力,他转过身对身后的突击队员说:“你们到手术台看一看拉夫特怎么样了。”
突击队员迈着杂乱的脚步走到手术台上边,一名突击队员伸手掀掉蒙在拉夫特身上的白床单。让人震惊的场面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血腥的,残忍的,让所有人心惊肉跳。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盯着手术台,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手术台上到处都是迸溅的血迹,拉夫特瞪着眼睛,张大嘴巴,面部表情特别狰狞恐怖。大家沿着拉夫特的头部向下望去,只见胸腔已经完全被抛开,里面的内脏被摘得一干二净。他身上的皮肤因为失去血液变得极度苍白,向外突出的眼睛特别可怕。嘴唇呈现出淤紫,四肢失去了温度,极度冰冷。嘴唇呈现出淤紫,四肢失去了温度,极度冰冷。
突击队员纷纷缩回头,张口结舌地看着拉夫特。他的脸是如此的可怕,在脸颊和上唇上粘着许多干结的血液。拉夫特的情况比人们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只见他空洞的眼神瞪着天花板,嘴唇肿胀,有几颗牙齿从嘴唇里支了出来。
费得南斯举起自己的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轻声说道:“上帝啊,请你让他的灵魂安息吧!”
突击队员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下头为拉夫特默哀,他们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整个人瞬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风停了,强烈的震颤越来越小,费得南斯向远处的山峰望去,到处都是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病房里一片寂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心脏轻微的跳动声。
费得南斯拉起白被单,将拉夫特的尸体盖住,转过身,对身边的突击队员说道:“看来,敌人比我们的想象的更凶残。我们必须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捍卫自己的荣誉。”
拉夫特已经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突击队员就要勇敢地面对黑色的死亡!”
铁幕降临
突击队员整齐地排成一排,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拉夫特的尸体,同时举起拳头,宣誓一定要让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沃克走到费得南斯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平安夜的礼拜在西斯敏斯特大教堂举行,我们可以为所有牺牲的突击队员做一个祈祷。”
费得南斯赞许地点点头,他提高声调对大家喊道:“你们要记住记住今天血的记忆,时刻准备复仇。这些外星的怪物正在试图获取国家机密,他们想要颠倒整个世界的秩序!他们想要在精神上彻底击垮我们,永远也做不到!对,永远!”
突击队员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费得南斯,意识到形势已经非常严峻。在受到外星人重创之前一定要找到战胜他们的方法,这场战役就是对死亡的坚守。像是十六世纪的古堡防御战,地势非常险要,下面敌人密密麻麻地冲过来。他们穿过高地,依托一些小村庄进攻坚固的城堡。在陡峭的石坡上,在标志性的交叉路口,到处燃起火焰,手握利刃进行残酷的战斗。炮弹打上去,又从山顶上弹回来,在人群之中轰然炸响。在险峻的高山上处处都是工事和险要的屏障,在树林里隐藏着炮兵阵地,黑洞洞的炮口从枝桠之中伸出,指向蓝天,指向那个邪恶的城堡。大家在灌木丛的掩护下,端起枪冲锋,许多人倒下去,鲜血流出伤口,躯体从温暖到逐渐僵硬。
在战场上诡诈的将领设计陷阱、使用巫术,在麦田里埋伏着许多手持卡宾枪的战士,他们披着一身伪装。疯狂的拿破仑皇帝,抽出指挥刀用他全部的智慧研究怎样进攻、撤退、和防守。骑兵团有时冲锋,有时溃散,有时陷入沼泽,迎接他们的是雨点一样的子弹,还有鲜血、伤病、和挥起的屠刀。
费得南死心里静静地思索,脚步没有停止移动,激光枪重新插进腰间,镇定自若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下。
突击队员惴惴不安,却不动声色,他们抬起拉夫特走出急救室,砸开隔壁太平间,进入存放尸体的冷库。冷库的大门沾满了冰霜,一个个冰棺有序地放在铁架子上。他们放下拉夫特的尸体,找来一个空闲的冰棺材将他放入其中。沉重的棺材板被突击队员们抬起,重新盖上,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跳入每个人的心灵。
费得南斯环顾四周,阴沉着脸,掩饰自己那颗受伤的灵魂。他走到一排竖立的冰棺的跟前,用手敲了敲坚硬的金属棺板,发出一种铿锵的声音,在太平间空旷的房里回响。他向突击队员们挥挥手,示意检查一下这些冰棺看看有没有隐藏什么东西。突击队员纷纷围拢过来,他们发现在冰棺的表面图画着奇异的图案,这种图案有点像麦田圈,表示着宇宙中的航行路线。上面印着几只奇怪的生物,在他们的周围是运行的行星系统。彩色的星云和神秘的金字塔,还有许多指示方向的箭头。
一名突击队员指着冰棺右下角,大声尖叫:“大家看啊,这好像是太阳系,还有这里,蓝色的行星就是我们的地球!”
费得南斯靠近冰棺材仔细地观察,他的眼睛射出异样的光芒,“把这些冰棺统统给我打开,里面好像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突击队员按照费得南斯的命令,撬开这些冰棺,发现里面直挺挺地站着主治医生和性感的小护士。他们全身沾满冰霜,眼睛呈现出血红色。四肢僵硬,身上穿着白大褂,胸腔早已被打开,里面的内脏被全部取出来了,只剩下一个个空荡荡的躯壳。大家沿着他们的躯干往下看,发现下面一丝不挂,大腿上密布着许多奇怪的针眼,这些针眼组成许多奇怪的图案。在他们的脚下是一滩滩冻结的鲜血,和许多五颜六色的冰块。
费得南斯点点头,对大家说道:“外星人的疯狂行为必须得到有效的控制,现在保护好现场,通知局里的犯罪痕迹学家,尽快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上级领导。”
突击队员扶起冰棺里的尸体,这些尸体像是冰冻的比目鱼,又像是整块的木头,在身体的表层覆盖着冰柱和带着尖锐棱角的冰棱。
野战医院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从楼梯到急救室到处都是喷洒的血液。在墙壁上印着几个带血的手掌印,这些掌印在雪白的墙壁上划出一道道模糊的划痕。外面呼啸的风已经停下了脚步,周围一片沉寂,远处大海的声音,澎湃着梦幻般的潮汐。潮水涌上沙滩,涌上巨大的礁石,然后在缝隙中流过,发出一阵空鸣。像是钟声,鼓声,飘荡在心中。在海面扬起了孤寂的白帆,许多海鸥自由的飞翔,羽毛在海风中抖颤,展开翅膀掠过波涛起伏的海面。在辽阔的海天之间,飘荡着几朵任性的流云,有光芒晕出来,在若絮的白云边缘镶着七彩的霓裳。从天穹的上方摇落淡淡的金色阳光,将世界的沐浴在平和之中。在最高的山峰火焰在燃烧,燃烧着人类的灵魂,跳动的光影,高高地跃出飞翔于自由的天空。野战医院的楼下,长着几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似在述说着沧桑的故事,从树叶和枝干上拂过几缕清风,摇曳在红尘之中。
沿着盘旋的楼梯向下走去,耳边依然响着轰鸣的声音,人群拥挤的脚步,杂乱的,沉闷的,在敲击在心间。
费得南斯走出野战医院,在他的周围孤零零地站着几名神情疲惫的突击队员。费得南斯的头发散披,他冷酷的眼神里让所有人无法读懂。他把手中的激光枪重新放进上衣的口袋,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在身后留下了寂寥的身影。
时间已经到傍晚时分,缓缓下沉的夕阳把它最后一缕光芒,洒向这片饥渴的土地。夕阳的光辉染红云朵,让它们由深红色逐渐变成淡紫色。柔和的阳光射在建筑物上,为它们染上美轮美奂的颜色。秀丽的景色与渺茫的云天,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油画,让世界逐渐显露出深沉的面容。这幻变的人生,这飘渺的云烟,在刹那间沉寂,伴着金色的阳光,来自九霄,漫洒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