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平静地说:“亚蕾姐姐的病,本来没有太大的问题,由于始终没有对症治疗,又大量使用抗生素,抗菌素,抗病毒的药品,内服外用,不但愈来愈重,而且亚蕾姐的身上各种抗体互相干扰,内分泌紊乱,现在全身鳞片状。”
高明低低的声音:“萧老师,该怎么治。“
“是呀,说了半天,是头头是道,怎么治才是关键。”许亚蕾喃喃而语。
“方法很简单,全裸药浴。”萧龙刚说完。
许亚蕾已到萧龙面前,拳,肘,肩,掌,胯,膝,腿,脚全用上了。
许亚蕾纳闷了,我在跳疯魔舞吗?怎么碰不到萧龙。
“停。”萧龙喊了一声。
许亚蕾立刻停了下来。
许宏远清清楚楚地看到许亚蕾和萧龙功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相差至少三个层次,他对萧龙刮目相看了。
“药浴就药浴呗,还全裸药浴,你不是流氓,是啥?”许亚蕾忿忿地说。
“药浴没错,全裸也没错。”萧龙说。
“药浴,我一直在做,还用你说。”许亚蕾在说你也没有新鲜东西。
萧龙说:“你的药浴,治好你的病了吗?”
许亚蕾说:“你说呢?”言外之意,你没看见吗?
萧龙说:“你的所谓药浴,无外乎是精油浴,各种的花浴,各种草药浴,洗泡很舒服。出浴之后,照常难受。我的药浴则是生死劫。”
许亚蕾眼睛都直了,药浴有这么惊悚吗?
宋雪儿送爷爷回去休息已经返回了客厅,全然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萧龙同刚刚进入客厅的宋雪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萧龙对许氏夫妇说:“许局长,许夫人,亚蕾姐秉承了你们好的家风,她为了不让你们和爷爷奶奶担心,自己情不外露,承担了巨大的痛苦。”
许氏夫妇心里一动,巨大痛苦,什么意思。
许亚蕾微微感动。
萧龙顿了顿,继续说:“我经历过脉断骨裂之痛。深深理解疼痛的感觉。亚蕾姐的病,古称麒麟病,人称麒麟人。世间少见,之痛不在脉断骨裂之下,之痒不在千蚁食骨,万箭穿心之下。你们说她有多痛。”
萧龙的话还没说完,许亚蕾已经泪如雨下,捂着嘴,咬紧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年来,经历过安慰无数,经历过鼓励无数,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只有萧龙说出了她承受的一切。所有的坚强都没有了,泪水像涌泉一般。没想到还有一个人那么知她。
萧龙觉得自己都动了感情,他说:“病人最后会极度抑郁,极度烦躁,最终忍无可忍,走上极端。像亚蕾姐尽然坚持了这么久,没有疯狂,没有崩溃,没有走向极端,也是奇迹。”
此时许亚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起身跑出了客厅,宋雪儿紧紧跟了出去。
许亚蕾扶在院子中央的大树边,放声痛哭,心中苦痛,压抑,无奈随着泪水像江河洪水一泻千里。宋雪儿陪着她眼泪也刷刷地往下流。
章达雨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要碎了,止不住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许宏远的心紧成一团,泪水在眼眶打转。无人不为之动容。
宋雪儿同许亚蕾回到了客厅。
许亚蕾对许氏夫妇说:“爸妈,你们别听萧龙胡说八道,我就是有点委屈,他就是吓唬人。”
许氏夫妇相信萧龙的话真的。但是他们对萧龙治女儿的病还是将信将疑。
萧龙看出许氏夫妇的心思,觉得自己弓不能拉的太满,还是要留有余地,于是说:“我会努力减轻亚蕾姐的痛苦。”
高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十分谨慎地问:“萧老师,怎么药浴呀。”说完,高明又觉得太小儿科了。
萧龙也没在意,就说:“艾草沙棘浴。”
高明蒙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许亚蕾又急了,她说:“萧龙,我看你也是纸上谈兵,艾草沙棘,高医生早就用过了,我还以为你多,多了不起了。”
许氏夫妇的心也凉了一半。
萧龙对高明说:“高医生的方子没错,但需要改变量剂和炮制方法。”
高明恭恭敬敬听萧龙说话,就像听老师讲课一样。
萧龙停了停,就对许氏夫妇说:“二位长辈,您们信不信我,信我一切听我安排,不信,也只能另请他人。”
看到许氏夫妇还在犹豫,高明抢先说:“许局长,许夫人,不可,万万不可错失机会。”
许宏远一想不让萧龙看,还让谁看呢?
想到萧龙的武功,他必有过人之处,十分肯定地说:“我们信你。”
许亚蕾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客厅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