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儿的欢叫声,叫醒了萧龙。
萧龙看到天已经泛白,赶紧起身洗漱拾掇,收拾利索后,走出了新屋。清新的空气吸一口都感到清香,看着石坪下水流湍急的青衣江上水雾飘渺,宛如仙境一般。
萧龙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伸了伸双臂,做了几个扩胸动作,从山坡上面往江边走去。
萧龙看着湍流的江水,知道肯定是上游有下雨的地方,不然江水不会一夜之间张了这么多。人生如何不是如此,一夜之间的变化都是始料不及的,一切都随遇而安吧。
一颗小石块轻轻地打在萧龙的身上,萧龙没有回头,依然望着湍流的江水。
“呵,还挺镇定啊,有点大将风度。”韩佳在萧龙的背后说。
“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打我。”萧龙依然没有回头。
韩佳走到萧龙的身边说:“昨晚,睡得还好吧。”
萧龙说:“挺好的。”
韩佳说:“我们散散步吧。”萧龙点点头,随着韩佳沿着江边而下。
一路上,韩佳一会儿摘朵野花;一会儿拔根野草;一会儿捡块石头;蹦蹦跳跳,根本就不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倒像是一个初出闺阁的小姑娘。看着韩佳欢快的样子,萧龙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当他们返回时,有点小上坡,不一会儿,韩佳有点气喘吁吁了,萧龙依然如故。
韩佳说:“萧龙,我们休息一会吧。”
萧龙说:“好吧。”
看到石头上,青草上都是湿湿的露水。韩佳和萧龙都面江而站。
韩佳说:“好点了吗?”每个字里都透着关切。
萧龙明白韩佳的意思,说:“好了很多。现在想开了,缘起缘落自有天命。总得生活,总得向前走呀。一切随缘,随遇而安吧。”
韩佳说:“这才是男子汉,大小伙子。”
萧龙说:“本来就是男子汉,大小伙子。”
韩佳笑了笑,说:“还本来就是,不知哭了多少回,骗人吧。”
萧龙有点尴尬,说:“总得有个过程,需要时间吧。”
“那你还是没放下。”
“哪那么容易放下的,必定是爱过。”
“还必定是。”
“你再说,我真的还会哭了。”
“得,越说越来劲了。”
萧龙确实放下了许多。
二人回到了老屋,韩冬来正在门口迎着他们。
韩冬来笑着对萧龙说:“萧龙,我们这好不好,美不美?”
萧龙说:“韩总,不是好不好,是太好了。不是美不美,是太美了。要不,您怎么能回老家,做隐世高人呢?”
韩冬来说:“等你老了,也到这里做隐世高人。”
萧龙笑了,说:“我考虑这个问题,还早点吧。”
二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韩冬来说:“快进屋,吃早餐。”
萧龙和韩冬来相挨着坐下,韩佳坐在萧龙的下首。
萧龙看到妈妈白惠如还在忙活,就说:“妈妈一起来吃饭吧。”
白惠如说:“孩子,你们先吃着,这个汤,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妈妈端着汤上来了,香味四溢,满屋充盈山野的香气。
妈妈说:“这是韩家沟的特色汤,竹笋野蘑山鸡汤,足足炖了一个多小时。萧龙,尝尝。”
说着,妈妈盛了一大碗给萧龙。
萧龙赶忙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用汤匙舀了一汤匙,慢慢品了一下,闭着眼睛,摇着脑袋,拉长了声音,说:“太美了,好味道。”
韩佳打了一下萧龙,说:“别装了。”
萧龙立马说:“怎么说装呢?妈妈,说心里话,说实话,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
妈妈乐坏了,说:“好喝,萧龙你就多喝点,给妈妈捧捧场。”
韩佳瞪了萧龙一眼,说:“你还挺会说话的吗?”
萧龙并不示弱,说:“这是事实。”
看到韩佳和萧龙一来一去的,韩冬来和白惠如心里都十分高兴。
正当大家谈笑风生的时候,忽然间,从山坡上传来“哞,哞”是号角声,紧接着又是“咦乌,咦乌”的喊叫声。
韩冬来和白惠如立时站了起来,韩佳也站了起来。韩冬来脸色微微发白,说:“不好,阿土家出事了,我们赶紧去看看。”说着,就冲出屋子,白惠如也紧紧跟了出去。
韩佳拉着已经站起来的萧龙,说:“我们也去看看。”
他们紧随韩冬来和白惠如向阿土家疾奔。
萧龙他们赶到阿土家,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人不断地赶来。
萧龙随韩佳挤进最里面,看到一个民族装打扮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哭泣。萧龙看到小姑娘的右手手臂肿得像个小馒头,乌黑锃亮。
韩冬来向前看到小姑娘的状况,问刚刚停下呼喊的民族装的男人,“阿土,幺妹怎么啦?”
那个叫阿土的,赶紧说:“韩大爹,你可来了,幺妹早起来耍,碰到蛇,她去抓,让蛇咬了,是那种少见的竹叶青。”话里带着浓浓的川音。
韩冬来急急的说:“蛇药,赶紧吃呀,赶紧擦呀。”
阿土甩着手,说:“大爹,都不行呦。”
韩冬来摸了一下头上的汗,说:“快送医院。”
“大爹呦,来不及了。”阿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韩冬来头上的汗流了下来,他大喊着,“有懂医的吗?谁能治蛇毒?大家赶紧想办法呀。”
人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幺妹离开人世吧。
阿土和他的婆姨哭的不行了,人群中也传来轻轻的哭泣声。
怎么办哪?人命关天哪。
人们把目光投到刚刚挤进人群,已经走到幺妹跟前的萧龙和韩佳。
萧龙和韩佳有办法吗?
父老乡亲们盼望着奇迹的发生,奇迹真的能够发生吗?
人们的心都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