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发现巨障很敬畏黑岩，或者可以直接说，他很怕黑岩。
就差没跟在黑岩屁股后面叫老大了。
但黑岩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对巨障有点兴趣，很快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回陈无的身上了。
“你也不要多想，高级虚灵说珍贵他也珍贵，但说廉价他也廉价。”巨障安慰道。
“为什么啊？”陈无疑惑的看向巨障。
“你知道，高级虚灵是谁制造出来的吗？”巨障卖了个关子。
“不知道，我连虚灵是谁制造的都不知道。”在明悟了坦然面对现实的真意之后，陈无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无知了。
在巨障面前更是坦然，他要是敢嘲笑或者嫌弃就直接锤他！
“没事没事，我给您好好讲讲。”巨障不敢皮了，连忙放低姿态。
“要说虚灵技术，就得从域灵技术讲起。”
巨障瞟了一眼周围，但黑岩并没有出现。
因为陈无不喜欢旁边有人，所以黑岩总是在陈无需要的时候出现，巨障也是如此。
“在第一位圣者永恒之后，抑郁者们的注意力就开始从争权夺利中移开，开始关注永恒。”
“那个时代被称为第一个黄金时代，也被称为轴心时代，抑郁者们醉心于永恒的研究，走出了各种各样的道路。”
“现在抑郁者们使用和研究的很多技术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域灵技术也是如此，不过那个时候的域灵技术并没有太大的名气。”
“因为这是一项非常高端的，要求特别高的技术，而轴心时代的抑郁者根本达不到这种水平，所以域灵技术自然没有太大的建树。”
“甚至在第二次黄金时代的时候，那个提出域灵技术的势力已经消亡了。”
“不过这终究是一种有着诱人而光明前景的技术，所以依然有人继承了他们的衣钵，继续钻研。”
“第二次黄金时代又被称为井喷时代，这个时候的特征是突然涌现出了大量的天才，而且他们分布在不同的道路上，唯一相同的目标就是都在向永恒进发。”
“本就主流的道路，落魄的小路，被遗忘的荒径，甚至还有被抛弃的断路。”
“那些天才以史无前例的大智慧和大毅力在各种各样的道路上跋涉着。”
“有很多技术就是在那个时候趋近成熟的。”
“域灵技术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大家的目标都是永恒，但永恒哪有那么容易到达，所以那时候评判的标准是九级，把一条路推到九级就算功成圆满了。”
“而域灵技术就是在这个时候威名大振的。”
“第二个黄金时代后期，一位伪圣和一位在域灵技术上走到巅峰的天才联手，以自己的圣域为基础，打造了一批号称不死不灭的九级域灵大军。”
“那是一只无敌的军队，据说一共有三百六十九位九级域灵，每一个都有完整的九级抑郁者战力，而且就算阵亡也可以从圣域里复活，所以他们在作战的时候奋不顾身，不畏死亡。”
“整个抑郁者世界都为他们而战栗。”
“那是一个传说。”
黑堡的一个房间里，黑岩悄无声息的浮现。
那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有一个祭坛样式的建筑；而房间周围的墙壁上连绵着一圈绚丽的浮雕。
浮雕连成一个整体又独立于每一个人物。
如果一个一个看过去了，就是一场场又一场激烈的战斗；如果最后连在一起，就是一场恢宏的战争。
浮雕很长，人物很多，但黑岩清楚的记得那个总数，永远不会忘。
三百六十九位，这里，一共雕刻了三百六十九位强大的抑郁者。
“他们有一个名字，叫做万域天军；圣剑所指，天军无敌，他们无敌了整整三百年。”
“万域天军，好久不见。”
黑岩环顾了一圈，在心里默然道。
这里，就是曾经无敌于世界的万域天军的大本营！
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无敌战士全部沉眠于此。
“那他们最后去哪了？”陈无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巨障摇了摇头道，“那位圣主在无敌了三百年之后突然消失了，有人说他陨落了，也有人说他踏出了最后一步，成为了圣者，而那三百六十九位域灵全部升华为圣灵，永恒存在。”
“不过这都是猜测，没有人真的知道他去哪了。”
“真是可惜啊。”陈无感叹道。当年没有覆灭的枫山派也不过只有三位九级抑郁者，三百六十九位是个什么概念，陈无真的无法想象。
“也不算可惜吧。”巨障摇头道，“那三百六十九位九级域灵虽然没能留下来，但域灵技术也因此声名大噪，几乎每个势力都在研究。”
“甚至有一些伪圣也在自己圣域里制造了域灵。”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了域灵技术辉煌下的巨大缺陷。”
“首先，域灵技术的域灵必须在真正抑郁者的基础上制造，或者说，每制作一个域灵，就必须牺牲一位抑郁者。”
“那位威名赫赫的圣主也因此被称为最残忍的伪圣，因为他杀掉了三百六十九位九级抑郁者。”
“不过也有人说那三百六十九位域灵都是那位伪圣在成圣之后战胜的所有的敌人和自己战死的属下。”
“那只军队既是他实力的象征，也是他实力的来源。”
“不过具体怎么样，怕也没人知道了。”
“这样啊。”被巨障挑起胃口的陈无无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趋向于后一种说法，毕竟一下子杀死三百六十九位九级抑郁者太不现实了。
“那其他的缺点呢？”陈无继续问道。
“第二个缺点，就是域灵技术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
“从本质上来讲，域灵技术其实是一种取巧的技术，域灵技术的难点在于如何把抑郁者的本质完整的“复制”出来，然后转化成秩序，再融入圣域之中。”
“但最后重现他们，却需要伪圣的力量作为支持。”
“这里面就出现了很多问题。”
“首先，这些被融入的秩序是带有某种“自我意识”的，承载者很容易被影响甚至同化；有实验证明，至少达到七级自我，才能够在自己的秩序里容纳域灵秩序。”
“这个门槛几乎拒绝了八成以上的抑郁者，毕竟七级自我太难得了。”
“第二个问题是想要唤醒域灵，让他们发生作用，至少得秩序成界，也就是秩序必须达到七级以上，这样，域灵才有实际的作用，因为域灵之能在圣域，或者说秩序界里才能存在。”
“而最后一点，就是驱动域灵需要的力量；根据实验，七级抑郁者和八级抑郁者只能够驱动低级域灵，而九级抑郁者只能驱动中级域灵；只有伪圣，才能够驱动高级域灵。”
“但在高阶抑郁者的战斗里，低级域灵和中级域灵只是草芥，浪费力量唤醒他们也只是白费力气。”
“所以总的来讲，域灵技术只有对伪圣及少数强大九级抑郁者有用，对绝大部分抑郁者来说，域灵技术只是一个鸡肋甚至是拖累。”
“也正因为如此，域灵技术很快就被人放弃了。”
“但总有一些不愿意轻易放弃的人。”
“虚灵技术，就是因此被发明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