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见曾与段营同朝为官,试图劝说段营。
“段将军,想你当日也是叱咤疆场的英雄,为何今日变成了曹贼的奴才?”段营摇摇头,道:“张大人,此言差矣,人活着世上,难道要终生过刀头舔血、一贫如洗的日子?不,人活着,要有责任,本将是个男人,而且是有家室的男人,作为男人,就要为自己的家庭着想,诚然,如果换成以前,本将也看不惯曹公公的做法,但是,那又怎么样?曹公公势力庞大,我等在他眼里如同一只蚂蚁,与其无畏地和他作对,不如识时务些,为自己及家人着想,想想以前,将士们远在千里之外拼杀,每每月上中天,就会想起家人,家人呢?每每战报送来,又何尝不为将士们担心?本将只想跟着曹公公,过上安逸富裕的生活,难道这样的追求过分吗?”
张见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许昭怒道:“放屁,姓段的,枉你还是征战疆场的将帅,怎么能说出如此自私的话来,你不知道一个人要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吗?怎可如此自私。”
段营道:“许小友,你现在还没有成家,等你有了家室后就会明白本将的做法。”许昭一呆,忍不住转头去看丁玉瑛,心道:难道自己娶了丁姑娘后,就会忘记父亲所说的大事了吗?汪天龙道:“段将军,和他们费什么话,快些下令,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段营看看许生,又看看张见,道:“许兄,张大人,你们觉得今天这阵势有几成胜算?”
许生心道:对方人多势众,为首的邙山二老,自己已经领教过,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段营成名已久,武功想必也不会差,刚才说话的白衣青年,双目闪烁间精光暴射,看来,也是一位硬手,而己方只有自己尚可一战,昭儿和丁姑娘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何况对方还有数十名官兵。想到这,许生道:“老朽无一成胜算。”
段营道:“既然许兄有自知之明,就请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如何?也免得双方流血牺牲。”许昭骂道:“放屁,有本事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让小爷等束手就擒,妄想。”许生道:“昭儿,不可对段将军无礼。”段营笑道:“许小友,本将虽然为曹公公做事,却也不是嗜杀之人,这样说,也是为了尔等着想。”
“那就先打败了小爷在说。”说着,许昭举棍扑上。段营尚未发话,站在他旁边的汪天龙一声清笑,飞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许昭的铁棍之上,任许昭如何抡动,也无法甩脱。
许生大惊,猛地想及一人,道:“原来阁下是汪一前辈的传人。”汪天龙身在铁棍之上,兀自神态自然,听罢道:“许兄好眼力,这正是家父亲传的柳絮飘飘身法。”
许生表情凝重,当日他和老鲁一起拜韩凌子为师,老鲁学习冶炼之术,他学习棍法,有一天,议论起天下武学来,韩凌子曾说,汪一乃当世三大宗师之一,不但刀剑无敌,而且轻功卓绝,举世无匹。
此时,许昭突然大喝一声,举棍朝旁边的巨石砸去。许昭之举非常明显,既然汪天龙像糖稀一般沾在棍上,便看看他和石头谁更结实。眼看汪天龙的身子已经落在石头上,周围的兵士一阵惊呼。突然间,汪天龙拔身而起,身子在空中盘旋数匝,才落了下来。
轰地一声,那块巨石已经成为粉末。而等汪天龙落下时,恰好又踏在了铁棍之上。汪天龙笑道:“许小友,你甩不脱在下,何必拿石头生气。”许生汪天龙故意在众人面前展示了这手轻功,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儿子就无法下台了。想到这,他踏前几步,伸手往儿子背上一搭,道:“汪大侠家学渊博,何必跟后辈玩这样的游戏。”
汪天龙蓦地感到从铁棍之上传来一股大力,双脚滚烫,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忙顺势翻下,落在段营身边,笑道:“既然当爹的求情,在下就不和后辈玩了。”许昭还待怒骂,已被许生拉了回来。许生抱抱手道:“段将军,不知今日情景,段将军是想按官府规矩,还是江湖规矩?”段营道:“许兄此话何意?”
许生道:“如果按官府规矩,我等便混战一场,最终老朽等免不了失败,但是,贵方也不会全身而退,若按江湖规矩呢,双方可以各派出三个人,咱们以三阵较输赢,三比两胜,如果贵方胜了,我等甘愿束手就擒,如果我方侥幸,希望段将军让开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