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祖宅,洛嘉就带着白蘋和莫缨清点后院的东西,桩桩件件,一样不少,这样崔家骏提出要洛奇亲自来安城放他出狱就有点说不通了,如果他手里没有能真正威胁到洛奇的筹码,是绝对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第二天,洛奇没有来,袭灵来了,她是全权代表洛奇来跟崔家骏谈判的。
袭灵是自己驾机来的,一到安城,就到花屋找到洛嘉,想她传达了洛奇的嘱托,无非是什么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以崔家骏的实力,跟洛氏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让她安心。
袭灵一句也没有提起项链的事,这让洛嘉颇为意外。
中午时分,董尘来告诉了她一件意外的消息:安城药厂的库存和原材料被人一并提走,他联系了总部,并未有人调动,正当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西山养老院的安保队长来报,说是有人开车节奏了住在那里的一位重要人物,具体这人是谁他没说,洛嘉也不想问。
董尘一听,汗都下来了。
“养老院怎么能随便放人进去?”
“不放不行啊,来人手持家族徽章,说是先生的决定,我们哪敢阻拦,当时您又不在,”队长偷眼观察了一下董尘的脸上,接着说,“待他们走后,我觉得不正常才赶紧过来汇报的。”
“我不在你就不知道打电话?再拖延一会吗?”
“打了,可您的电话没带。”说这,双手递上董尘的手机。
“别指责他了,能看到事情反常也算他聪明。”洛嘉说,“你刚才说是有人拿着家族徽章去的?”
“是的。”安保队长点了点头,“虽然我没见过,可上面的图腾我们都是熟悉的。”
“你看清来人的长相了吗?”
“看不清长相,那人戴着墨镜,帽檐又亚得很低,根本看不清样貌。”他拿出手机,“我来之前把录像传到了手机上,你们看。”
“阿忠,这人是阿忠。”董尘一眼便认出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阿忠。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阿忠要偷的是洛嘉的那枚家族徽章,那枚可以调动整个洛氏财团的资金和人员的徽章。他之所以三番五次地跑去后院,是因为当时徽章在洛嘉身上,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让他找到了密室的开关顺走了那串项链。
“你是不是傻?!”暴脾气的董尘一巴掌打在保安队长的头上,“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就算是先生派人来怎么会开这种十几万的车?你是猪脑子吗?”
为了不让董尘纠缠于安保的责任,洛嘉急忙把他打发走了。
“你也别急,这不过是崔家骏让阿忠试试水深水浅,他就算拿着徽章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袭灵安慰董尘说,“还是先给先生打个电话汇报下情况,听听先生的意思再行处理。”
袭灵还是比较冷静的,贴身随侍洛奇久了,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沉着,董尘就没学会,他是四大护法中最火爆的一个。
董尘给洛奇打了电话,简单地汇报了这边的情况,本以为洛奇会把他臭骂一顿,没想到他并未出言指责,而是随便地说了一句,让他们见机行事。
放下电话,董尘和袭灵的脸色都很凝重,洛嘉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了解父亲洛奇,他是那种遇到大事异常冷静的人,不仅如此,凡大事小情的,总不见他动怒,杀伐决断也总是轻言细语,也只有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才能从他平静的话语中分布事情的轻重缓急。
“现在该怎么办?”
董尘看着洛嘉,征求她的意见。既然洛奇把这边的事情交给他们全权处理,作为下属的她们自然是要先听听小主人的意见。
洛嘉让袭灵按原计划去监狱找容舆(崔家骏)谈,吩咐董尘回养老院集齐所有的安保寻找阿忠的下落,并叫来邓伯,加入到寻找阿忠的行列,他对安城最为熟悉,以阿忠离开的速度,没那么快离开安城,只是吩咐他们不要兴师动众,因为他手上有人质。
“我明白了,他去西山养老院带了那位先生出去,是为了自保,”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邓伯分析道,“以崔家骏的步骤,首先是对洛氏的企业下手,他并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手里的底牌,阿忠没什么文化,也胆小,既怕我们找到他又怕崔家骏卸磨杀驴,才冒险去抓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在手里,由此看来他们并非一心,这就好办了。”
“怎么呢?”袭灵问。
“以崔家骏一贯谨慎的作风,不会让阿忠做这么早暴露的事,何况阿忠也没机会见到崔家骏,而阿忠一旦违背了他的意愿必然不敢再去见他,以阿忠的智商,找到他是很容易的。”
毕竟在江湖上混的久了,邓伯的分析一针见血,让几人的心底的石头不再那么沉重。
几人各自行事,洛嘉则去了花屋,刚才白蘋回来告诉她说花屋来了个客人,非见她不可,韩随正在接待,她问蔡瑞敏人呢?白蘋说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出去就没有回来。
再说袭灵,除了洛宅直奔监狱,她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崔家骏,没想到她在会见室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狱警待人来,正要发脾气让人去叫监狱长,却见崔家骏歪着个脑袋,斜着眼,一副爱谁谁的拽样跟在狱警的身后进来。
她之前不仅认识容舆,还暗中跟踪过他,也知道这个崔家骏就是容舆,也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情况,看着他那陌生的脸庞,心里着实想不通一个男人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是怎么三番五次地把脸整成不同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神没变,不管他怎么千变万化,眼睛是藏不住秘密的,因此他总是避开她注视的目光。
进门后他也不说话,任袭灵说什么他就是不搭话,气得袭灵真想跳起来给他两拳。
“如果你只是想从这里出去,我告诉你,那也是没可能的。”
容舆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任袭灵说什么他都像个聋子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是没有回应。
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你永远不可能跟一个装聋作哑的人沟通。
袭灵灵机一动,“我之所以来这个跟你谈,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来不想这么快告诉,现在不防通知你一声,你就等着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今天上午我们抓到了你的同伙阿忠。”
片刻,容舆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把头低下来,眯缝着眼,嘴角挂着冷笑,“你以为我就一张底牌吗?让你老板来,否则我让他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