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花屋近来很忙,因为每一个来到花屋地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花屋在一时间成为安城的一个传说,有说花屋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也有说是最近才火起来的,更有甚者说花屋在几百年前就有了,只是去花屋地客人一直保守着花屋地秘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王老太太找到孙女王晓红的事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来的人有的出于好奇,有的是真有难事相求,这样一来花屋从早上开门到晚上打烊,来的人越来越多。
“这样不行的,那些找猫找狗的小事,我看就不要接了吧。”看到从早到晚累得昏天黑地的洛嘉,白蘋心疼地说。
几天前韩随也说过这样的话,那天来找宠物狗的七个,找猫的四个,还有来问彩票号码的,当然对于这样贪心的人,他们直接拒绝,本着帮助别人的态度,却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这不是洛嘉的初衷,虽说“不以善小而不为”,却也不能因为小事耽误了大事。
“要不就提高收费标准,直接回绝是不好的。”不得不说莫缨在洛家没有白待,多少也懂点经营策略。
这晚,韩随带着白蘋莫缨在重新制定花屋的服务项目和收费标准,洛嘉在一旁看一本线装书,完全没被三个叽叽喳喳的人打扰。
三个还在就某一问题争论不休,一个身形佝偻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来人年龄不大,也就五十多岁的模样,头发蓬乱如草,身上的衣服也好多天没有换过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这人没有拉响院门口等风铃,悄悄地走进院子,却只是在门口踱步。
“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洛嘉起身相迎。
妇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流。
洛嘉借着灯光,看到妇人的眼睛肿得像两只桃子,本来不小的眼睛只有一条缝可以分辨眼前的事物。
“请进吧!”莫缨跟在洛嘉身后从屋里走出来,看了看夜空,没有把妇人往石桌边让。
妇人看了看眼前的一主一仆,犹豫了一下说,“我想来请求你们的帮助,我听人说你们什么都做得到的。”
莫缨说杨婶婶你请放心,我们家大小姐什么都可以帮到你的。
妇人努力睁大肿胀的双眼,盯着莫缨看了差不多一分钟,她确定从未见过眼前的女子后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姓杨?”莫缨笑而不答,妇人却坚定地迈进了房门。
白蘋把刚沏好的新茶递上一杯給妇人暖身,妇人接过茶杯在手里搓着,看着眼前这四位年轻人,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问题。他们都太年轻了,尤其是第一个走出房门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她能帮自己解决什么问题吗?还有这个唯一的男人,也是她唯一见过的,好像是安城本地人,不就是之前大家口中的怪人吗?该不会是几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搞出来的恶作剧吧?
妇人想退却了,却又心有不甘。她狠了狠心,心想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因为除了这里,她不知道去哪里寻求帮助。
“我想见见我的女儿,你们可以做得到吗?”
“不能。”
洛嘉的回答让妇人很失望,好在她也没抱着太大希望来的,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果然传言都是骗人的,自己大半夜地跑来白白浪费了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看几眼苦命的女儿,这样想着,脸上的泪水更多地流了下来,在众横地沟壑里,似一条条不竭的小溪。
“你女儿杨慧已经不在了,”听到这话,妇人顷刻忘了悲伤,她是怎么知道的?女儿刚刚过世,她也是刚从医院出来,除了医生护士没人知道这件事,难不成眼前这个小姑娘真能通晓万物?
“你有什么想跟你女儿杨慧说的话,我可以转达,或者你有什么想告诉她的,我也可以转告。”洛嘉的话语平静,不像是在谈到一个人的生死,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出现,不得不让她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敬畏。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伤害了我的女儿?”
“这是警方的事,我所能做的只是完成你们母女未完成的心愿。”
洛嘉的也很遗憾,这几天,她试着回到几天前,每次看到的只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当她想要靠近时,背影瞬间消失。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迫不及待地置杨慧于死地,她是关心杨慧,但她知道就算她可以在时间的隧道里任意穿梭,也不能改变任何人的命运,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尽自己所能帮她们完成心愿吧。
目前,她更关心的是那辆消失了的集装箱货柜车,它为何会在安城出现,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会对这里的人造成什么样的危害,而这一切她都不能跟任何人商量,连韩随也不行。
“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女儿报仇。”杨妈妈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你拼了命也保不了仇呢?”
“那就随小慧一起去。”
“把你的心愿交给警方去完成吧,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正直的人多。”
洛嘉这么说不是想安慰她,凭她一己之力除了多牺牲一条性命,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你不如问问杨慧胶卷放在哪儿了,我想也只有你问,她才会告诉你。”
“你知道胶卷的事?”杨妈妈随口一问,又觉得多余,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说,“你是通灵师?”
她不知道该怎样跟杨妈妈解释这个问题,用科学?还是用灵魂学?好像都解释不通。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你女儿说的吗?”她把话题重新拉回,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消减杨妈妈的丧女之痛。
“我听人说你们是收费的,不知道我的钱带的够不够。”杨妈妈摸着口袋说,“这些都是給小慧瞧病的,现在用不到了。”
“如果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免费为你们母女传话,也或者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不过我只能说尽力,至于行不行,我还没试过。”
“真的可以再见到小慧?”杨妈妈的眼睛放着希望之光,“只要能见到小慧,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都行。”
“那好,你只要答应我,胶卷找到后交给一个叫蔡瑞敏的人,自己别私自处理就行了。”
“蔡瑞敏?你是说原先的那个刑警队长吗?”
“是谁叫我?”门外传来蔡瑞敏的声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怎么一屋子人没一个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