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为老态龙钟的亚露依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体会到了做一位老人的不幸和痛苦。就走路这件事,就让她欲哭无泪。
亚露依停在糕点店门口,看了看没进去。因为此刻的她看到进糕点店的人都是些年轻人和孩子。它从老人的眼睛里了解到糖果和糕点这样高糖的食物不适合老人食用。
“我算是老人吗?”
亚露依站在糕点店踌躇不前,它看着玻璃门上的自己花白头发,一张皱巴巴的脸,佝偻的背和枯瘦如柴的手和腿。亚露依还想起那个小男孩唤它老奶奶。它这下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老人。
“不能吃高糖的,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亚露依离开了糕点店,它看着小孩子手里拿着大团像棉花似的的棉花糖,孩子还用嘴去舔食那团棉花。
于是,亚露依也排队买了两大团棉花糖。它学着孩子的样一边走一边用舌头慢慢舔。一群孩子见了,一直跟着它,还抢它的棉花糖吃。不过,它并不生气,而是大大方方地把那两团棉花糖送给那群孩子。
亚露依看小孩子一个个如此招人喜爱,蹦蹦跳跳的多快活!它转念一想:“我也变成一个小孩子?像他们这般大小的,应该是五六岁这个样子吧。”
当她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亚露依好奇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它像极了依贝小时候的模样,它在依贝的相册里见过。
它有着一张俏丽稚嫩的小脸蛋,穿着一身雪白带黑色蕾丝花边的公主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短皮靴。
“好漂亮的一个小美女!可惜她至今还没找到她的白马王子。呵呵……”
亚露依打开水龙头,用水拍打它的小脸蛋。还摆出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引得走过它身边的小姐姐、阿姨们听了都忍不住偷笑。
“这下可以跟小孩子玩了!”
亚露依一想到刚才那群可爱的小伙伴。它现在也是一个小孩子了,应该改口称呼他们为小伙伴。
走到街上,亚露依没看见那群孩子。它顿时傻眼了:那群孩子呢?他们不是答应它留在这等它一会的吗?
“说谎的可不是好孩子!”
亚露依坐在一条椅子上,学着那群孩子跟它说的话说了一遍。它发现自己变身成小女孩后,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清脆悦耳了。
“对,说谎的不是好孩子。小姑娘,你在这里等妈妈吗?”
一位中年大叔坐在亚露依的身旁。他个子中等、身材魁梧、留着一头又脏又乱的短头发,一张麻子脸,一双游离不定的眼珠子一会落在它身上,一会又飘到别处。
亚露依见这位大叔不修边幅,人也长得有些猥琐。它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那群土匪,那些人的眼神也跟这位大叔一般飘忽不定。于是它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麻子叔。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善类。”
亚露依从孩子们的嘴里听到小孩子不能跟陌生人走之类的话。它回看了他一眼,它不说话,只是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往边上挪了挪身子。
然而,它对孩子们的那句话很不解,小孩子为何会这么害怕陌生人?它心里在想:“他到底想干嘛?我这样一个小孩子他有什么可图的?”
只见坐在亚露依身旁的那位大叔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他一会把棒棒糖拿出来,一会又塞进嘴里。这样的动作他接连做了好几次。
“该死!我怎么能上他的当?他可是个坏人。”
亚露依看见棒棒糖,它的老毛病就犯了。它忍住了,不过它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它觉得刚才之所不为糕点店的甜点所诱惑,可能是因为它那会不饿,最重要的是它没走进糕点店,没闻到糕点那甜甜的味道。
而这回不同,那位大叔故意让亚露依看到。而且它也闻到了棒棒糖那甜甜的果香味。
“叔叔,你的棒棒糖在哪买的?”
亚露依忍不住诱惑,它不停地吞口水。到这个人类世界的第一天,它吃到的食物就是糖果。它一闻到果香味,它的味蕾就开始兴奋,一兴奋,就拼命地分泌唾液。
“你也想吃?小姑娘,叔叔带你去好不好?”麻子叔心里正得意洋洋,嘴角还露出一丝可恶邪笑。他认定亚露依已经上当了。
亚露依心里想:“他可能想当然地把我当一般孩子了。嘻嘻……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骗孩子上当的。”
亚露依没有立刻答应,它装出犹豫不决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它这样的表情让麻子叔更得意忘形了。
“小姑娘,你在等人吗?没事,待会买了棒棒糖,叔叔再把你送回来。可以不?”
我有几个小伙伴,我要买好多好多棒棒糖。待会见到他们,我就分给他们一些。叔叔,你口袋里的钱够买多少根棒棒糖?”
亚露依早看出他的坏心思,它才不相信他会这般好心,陪她买了棒棒糖,还会把它送回来。于是,它想愚弄一下这位麻子叔。
“你想买多少根棒棒糖,我就给你买多少根。好不好?”
麻子叔知道像亚露依这样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对钱没多少认知,而且它也未必会加减乘除。他心想,这样糊弄孩子的话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叔叔,我记得我的小伙伴有五个,加上我一共六个。我要给小伙伴们买许多棒棒糖。”
亚露依让麻子叔牵着它那粉嫩的小手。它觉得他的手抓得太紧,她的手都生疼了。
它一边走,一边看看周围的环境。它发现他们不是在街上走,而是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了。
虽然亚露依身怀绝技,一般人不容易伤害它。但是当它来到一个陌生的深巷,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手心冒汗,后背发凉。
它本想说它要给小伙伴们每人买二十根棒棒糖,可它又怕被这位麻子叔看出它的聪明伶俐。于是它改口道。
“好,快点跟上!走出这条深巷就到了。”麻子叔从亚露依那湿漉漉的小手感觉到它的恐惧了。他害怕它跑了,手攥的更近了。弄得它的手越发疼痛了。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亚露依忍住疼痛,它极力地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它知道这是身为一个孩子的身体和心理反应,这不是可以用聪明和智慧来改变的。
越往巷子里走,外面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亚露依感觉它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在这里,它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除了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