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士兵持刀下劈，引起一阵破风声！
蓝光浮现，夜笑发动“心瞳”，士兵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只见夜笑先是推开云飞，然后侧身躲过这一刀，跳起就是一脚踢向士兵！
“砰！”
一声闷哼，云飞后退躲过劈下的刀，而士兵则是直接被踹飞。
云飞有点惊讶，修炼逍遥游需要在高速下保持对自身状态的掌握，因此对反应速度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只是比起他，夜笑出手更加地快，虽然云飞也知道这有心瞳的加持，但也说明了夜笑的身体素质很强。
士兵虽然被正面踹飞，但很快就稳住身形，夜笑也是有点惊讶，想不到这个士兵马上就将灵力转移到了头部，刚刚那脚看起来凶猛，但其实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个士兵也是上过几次战场的，面对危机，本能就护住了头部，避免被夜笑造成重伤。
但他的脸色也是立马凝重起来，这种身手不可能是从“灵坟”出来的，所以他身后的士兵小心翼翼道：“你们，是从萨飞城来的吗？”能在西门出现的，除了近处的灵坟外，远处的萨飞城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夜笑眼中的蓝光没有消散，他强制压下刚刚得出的惊人结论，慢慢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吧，附近就你们三个士兵，要么开门，要么就在这里守一辈子门吧。”
三个士兵闻言没有愤怒，反而惊恐起来，他们知道可能惹出了一些麻烦，尤其是看到云飞右脚的莹白光芒浮现时，喃喃道：“妈的，看走眼了，竟然又是萨飞城的。”
两个士兵赶紧开门，赔笑道：“公子息怒，请进请进。”
为首的士兵默不作声，让开了一条道路。夜笑跟云飞慢慢走进去，一个士兵偷偷瞄了夜笑一眼，发现他的眼神虽然平静无波，但一股淡淡的杀气还是弥漫开来，吓得他赶紧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偏门慢慢关上，那个士兵心有余悸：“没想到是从萨飞来的，还这么年轻，估计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外出闯荡了。”
被夜笑踹飞的士兵沉声道：“这两天真是倒霉啊，都安分点吧，感觉又有大事了。”
夜笑自从走进城后就一直沉默，云飞问道：“夜笑，你觉得你的结论对吗？”
夜笑叹道：“我也不知道，就像很多人的信仰其实就是在一瞬间，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建立起来的一样，当信仰消失的时候也无影无踪啊。”
夜笑本想好好教训一顿那些士兵，但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对杀人毫无愧疚，而是怎么解决天道溃落的问题。
夜笑是唯一能感受到其中变化的人，下界的所有人已经被天道溃落潜移默化影响了半年，但夜笑不一样，他从天上来，用了半日时间来到人间，所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所以他能感受到这种不和谐。
云飞闻言也沉默起来，半响后才道：“其实，我一直对天道溃落没有什么感受，可现在来说，我可能已经窥见那冰山一角了，不过我们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什么事都等强大起来再说。”
夜笑没有回答，但云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夜笑也算有点了解了，夜笑只是不喜欢直接地表达情绪，可能是融合了赵豪记忆的缘故吧，云飞偶尔能感觉夜笑像换了一个人，气质完全不同的人。
但夜笑一直在用绝对的理智来克制内心的负面暴戾，即使这些暴戾在他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越来越大。
两人走出城门通道，云飞惊喜道：“我们正式离开灵坟了。”
夜笑点点头，虽然面前与外界没有什么不同，但夜笑也是感觉到了灵力的存在。
云飞说：“夜笑，现在你需要一门修炼功法，才能吸收灵力化为己用。”
夜笑轻声道：“不急，我们先逛一逛吧，你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估计今晚的露宿街头了。”
凌春城作为“灵坟”的终点线，位于严曦国的边境，虽是军事重城，现在还是战争时期，但经过了多年的和平氛围浸染，这里依旧充满祥和。
街道两边有着茶楼、酒馆、武器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小商贩，此时临近黑夜，他们都开始收拾回家了。
入夜，凌春城被百姓家里的淡黄灯笼点亮，如同在黑铁中闪烁的萤火虫，听着每家每户中小孩的大笑，随着从其中传出的饭香，生活的温馨无形中散发出来。
夜笑两人走在街上，现在还在营业的除了客栈还有一些大贩卖兵器的商户，偶尔有贩卖灵力秘籍的，但云飞略微一看便摇摇头，不是忽悠就是瞎写，可见灵力秘籍在这里也是比较稀罕的东西。
逛了一圈后，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两人就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小巷，吃完村民给的干粮，相视苦笑。
云飞躺下洒脱道：“这下我们可是真正的一穷二白了，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咯！”
夜笑伸出手，对着空气虚抓了一下，说道：“云飞，你说这灵力现在到处都有了，可怎么修炼呢？”
云飞起身盘膝，回道：“这就需要功法了。”只见他双眼微闭，额头上发出莹白的光芒，夜笑发动心瞳，就看到外界的灵力一丝丝进入云飞的身体。
云飞睁开眼睛，轻声道：“我听我爹说，灵力有灵，它们也有简单的意识，只要集中精神将它们吸收进体内。”
夜笑疑惑：“这么简单？”
云飞点头：“对啊，灵力人人皆可修炼，你看守城的几个士兵，我敢断定他们并没有修炼功法，却依旧能产生灵力团，这就是十几年的积累而成的。”
夜笑想了想：“那功法就是加快修炼的速度吗？”
云飞道：“没错，人不是有很多经脉吗？功法就是将这些经脉标明并打通，这样灵力吸收的速度就会快很多。”
说着云飞不好意思地笑道：“本来我爹说这些经脉很详细的，但我实在记不住名字，只能大致跟你说一下了。”
夜笑也笑了：“‘逍遥游’不是位列玄榜吗？，那功法应该是顶级了。”
“逍遥游的修炼之法不是通过经脉”云飞点了点自己的心：“靠的是这里。”
夜笑迷茫：“什么意思？”
云飞轻声道：“你可以理解为随心所欲这样子，只要我想努力修炼，灵力的吸收速度就会加倍，而像刚刚那样就是消极状态下进行的修炼。”
云飞继续说：“其他的功法吸收灵力的速度的固定的，也就造成了差的功法效果差，但好的功法如果修炼之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承受不住吸收的灵力而受伤。”
夜笑点头：“光是这点逍遥游就很厉害了。”
云飞摇摇头：“这都没什么，我爹说逍遥游是世间顶级的修炼功法，与其他一些水到渠成的功法来说，逍遥游更多是靠顿悟来进行大幅度的灵力吸收。”
夜笑惊讶：“就是那个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云飞笑道：“可以这么理解，我爹说最简单的就是我需要在天华大界找到一个目标，并为之真心全力以赴，才能将逍遥游的修炼速度发挥到与其他顶级功法差不多的水平。”
可随后他又无奈说道：“所以我现在的修炼速度只能跟一些最低级的功法相比了。”
夜笑调侃：“那你就得赶快找到目标了。”
云飞看着夜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夜笑，你说你是深山出游，还有着一个师父，心瞳的能力就是他告诉你的，那他为什么不给你修炼功法呢？”
夜笑闻言愣了下来，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师父他从我小时候就教我如何使用心瞳，然后就让我看许多许多的书。”夜笑怀念道：“虽然有时候看的是让师父鄙视不已的话本小说，但那个时候看还是热血沸腾。”
云飞好奇：“除了话本小说，你平时还看什么呢？”
夜笑叹了口气：“无非就是一些教育类的书籍，教我大道理啊什么的，不过我还是喜欢看故事，里面深藏的寓意最能让我思考了。要是师父能教我一些厉害的手段，那个时候也不会变成那样了。”夜笑叹息。
云飞安慰道：“你师父一定有着自己的考虑，与其后悔，还不如向前看。”然后他又说：“夜笑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夜笑脸上浮现茫然：“我也不知道呢，不过……”
夜笑的内心又忍不住想起了村民、黄大妈和村长，以及刚刚士兵那道看异类一样的眼神，不由得恐惧起来。
他知道，终有一天，人们的内心就会随着天道溃落而完全消失，到时所有的道德准则都将消散，就算没有灭顶之灾，人们也会自取灭亡！
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阻止这些呢？还是自己想多了，天道溃落才是这个世界正确的进程？诸多疑惑缠绕着夜笑，让这个不过十六的少年内心充满迷茫。
云飞见夜笑没有继续说话，也稍微能知道他出神的原因。叹了口气，也就自顾自开始盘膝修炼起来。
迷茫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今后确立的目标，对于未来的天华大界，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