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济驰皱眉,“你在寿宴上见过庸王?何时的事?”
“就是陪姐姐去花园时,我怕打扰姐姐与御王爷,便独自退了出去,就碰见了庸王。”
孙济驰手指摩擦着玉佩,“王爷可曾跟你说了什么?”
孙初雪连忙摇头,“什么都没说,姐姐便出来寻我了。”
孙济驰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面露柔色,“雪儿,告诉爹爹,那日的刺客是冲着你去的?”
孙初雪想要点头,想起临走时万俟秉烨对自己说的实话实说,便如实回答,“爹,那人不是要杀我,当时月老殿中有两个人,那刺客是要杀另一个女子,我推了那女子让她避开剑,那刺客才要杀我,随后王爷进来救了我。”
孙济驰点点头,若有所思,庸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明知谎言会被孙初雪揭穿,为何还要骗自己,是在试探还是警告?难道说,他手里已经有了证据?无论如何,眼下之计,需得尽快将这件案子交由御王处理,否则庸王查到自己头上,便前功尽弃了。随后他将玉佩交还到孙初雪手中,“雪儿,好好收着,回去吧。”
孙初雪不知孙济驰是什么意思,心中担心娘亲的伤势,没有多问,便一瘸一拐退了出去。
安璃和孙禾凌听见开门的声音,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直到孙初雪出了二堂,才从后面绕出园子,二人走进孙禾凌闺房中,关紧房门,穿过晕红的帐曼,坐在雪梨木圆桌前,安璃倒了一杯茶放在孙禾凌面前,故作嘲讽的开口,“你啊,还拿她当什么好姐妹,你看看人家,都背着你拿了庸王的玉佩,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孙禾凌心中也梗着一口气,“平时孙初雪有什么事都会跟自己说,捡到庸王玉佩这样大的事却没告诉自己,难道真有了别的心思?”
安璃看孙禾凌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素手,“那个下人生的丫头啊,一定是看你要嫁给御王爷,心生妒忌,也想勾引个王爷,做王妃呢。但是任凭她再貌美,也不过是个侍妾的孩子,怎么能和你丞相嫡生的大小姐比呢,凌儿,你知书达理,冰雪聪明,才是真正的王妃命。”
孙禾凌反握住安璃的手,有些担忧,“母亲,若是初雪嫁给庸王,爹爹如此喜欢她,会不会支持庸王继位,就不管我和御王爷了,那时,初雪就会成为母仪天下的人。”
安璃站起来,将孙禾凌拢入自己怀中,目光凶狠,“我的好女儿,她一个乌鸦永远也变不成凤凰,怎配嫁进王府,就算能嫁,我也不会让她活着嫁出去。你只需要抓住御王爷的心,御王爷那般得宠,一定能登上皇位,到那时你就是中宫皇后。”
孙禾凌咬咬牙,孙初雪,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若是日后你挡了我的路,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清纱房。
孙初雪跪在床前,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舒窈,额头已经涂了药包扎好了,看着舒窈毫无血色的脸,她心疼极了。
巧霜颤巍巍的端着水盆走进来,见孙初雪跪在地上,慌忙过去,想要将她搀扶起来,“二小姐,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
孙初雪见是巧霜,慌忙起身,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嘴角抽了一下,双手抓着巧霜的胳膊,“巧霜,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娘亲这里我伺候,你回去歇着吧,盼芙那里应该还有楼神医给的金疮药,你回去涂些,伤好得快。”
巧霜摇摇头,“奴婢皮糙肉厚,不碍事,那几个家丁平日里也受过奴婢的照顾,并没有下死手,奴婢只是受了点轻伤,还是能伺候夫人和小姐的,只是小姐您细皮嫩肉的,需得好好修养啊。”
孙初雪轻笑,“我也没事,只是挨了两板子,爹爹就叫人停手了。”她看看巧霜,又看了看床上的舒窈,想着快要恢复过来的盼芙,心中暖流流过,家人都在身边,再苦的日子也觉得好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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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鸾大殿内。
十六跟雕龙画凤的红漆柱子撑起整个殿堂的重量,屋顶上画着各种的彩绘图案十分精美,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俾睨天下的王者,身着金黄色九龙衮服,头顶束发金冠,虽然已到知非之年,但身上的王者霸气仍然不减分毫,还多了些岁月磨练出的沉稳。
龙椅之下,文武百官下跪叩首,“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抬手示意,“免礼平身。”
御王身着皇子朝服,走到殿中央,跪下行大礼,“启禀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
皇帝点点头,“皇儿平身。”
御王起身后,眼神瞥向孙济驰,随后双手作揖,“儿臣已调查清庸王受伤一事,是庸王追杀杀手引渡至陀蓝寺时,为救人,被引渡重伤,如今庸王受伤,引渡刺杀朝廷官员一案便被搁浅,所以儿臣请旨,让儿臣来彻查此事,定要给二弟一个交代。”
皇帝垂下眼眸,略有所思。
“不必。”极具磁性的声音响起。
万俟秉烨身着朝,逆光走进朝堂,脚步每每落在金砖铺成的地板上都发出铿锵有力地响声,走到殿中央,向皇帝叩首行礼,“儿臣参加父皇,启禀父皇,儿臣伤已恢复,可继续彻查此案,不必劳烦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