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司璟池,怎能听不出这话中的玄机。
“那个思晴,是李兴的人,我们之前一直查不出的奸细,不是士兵,而是混进文城的这个小女子。无心现在在李兴手中,靳一重伤赶回来禀报,现在只剩一口气吊着。”
司璟池一听,想到李兴那副恨极了他的嘴脸,心中那里能不急?
“在哪。”
“你先安心把这出戏演完,我的人已经去了。”
“我问你在哪?”
这五个字,一字一字咬着牙挤出来,说着司璟池的眼睛已经红了,若他再不回答,他现在便会一个人杀入历国,叫历国交人。
“他说,边城,老地方。”
“老地方?你带人,你知道老地方在哪?”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你要找到何时?你让我安心,你让我如何安心?我做这一切,只为一个无心,若她出什么事,我这计划再天衣无缝,又为何人,又有何用?”他前半句基本是嘶吼着的,到最后四个字,却道出了无尽的无力。
他为何管那家国大义,为何要委屈她一人,来成全无关紧要的大义,他好悔,他当初该直接带她走的。
快马加鞭行了一夜,终于到了边城外,却见城门上百余弓箭手,齐齐对着他,仿佛他再向前一步,便会被射上百个窟窿。
他未曾停留或迟疑半分,不断抽打着坐骑,向城门狂奔而去。
“司将军,别急嘛。能否与我李某叙叙旧?”
这时,只见城门上的李兴,一脸笑意的望着他,好似老友见面般,真是叫他叙叙旧似的。
司璟池勒住了马儿,目光冰冷的望向李兴,“人呢?”
“什么人?这里全是人,您指的那个人啊?司将军?”
“我问你,人呢?”
见司璟池奔红了眼,死死的盯着他,李兴心中快意极了。
“司将军不是为国为民,生死都是小事吗?怎的?在找谁呀?”
“李兴,她若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历国悉数陪葬,你信,还是不信?”
司璟池现在不想多说一个字,他见不到她,心中慌乱极了,若她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再想下去。
“哦?少一根头发?那不好意思呢,司将军,她连十根手指甲,都被我一根,一根,一根的剔光了。”
话音落,司璟池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他朝思暮想,这辈子唯一想要珍视,守护的姑娘。
十指连心,李兴,你好狠的心,你怎能这般对她。
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毫无反抗能力的她,清风明月的夜晚,对他说着,无论如何都在他身旁的她,你怎能忍心,这般对待,司璟池的她。
看着司璟池痛苦,李兴丧心病狂的笑道:“司将军,您现在这是给谁看?当初我爹求你放我欧阳一家时候,你可想过,会有今天?”
“欧阳?原来你是欧阳兴,你爹害了百余处子,剖心,喝血,只为什么可笑的长生之法。他还能称之为人?”
“闭嘴!司璟池,你再说一句,我现在便砍了她一双手,扔给你,信吗?”
司璟池再不发一言,紧张的盯着无心被他钳在手中,垂着头一动不动,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让他的心也跟着破了个大洞。他不敢有任何举动,只能听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