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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
刚踏进里面季漓影就换上衣服重新忙了起来，方逅叫住她，“小漓啊，店长让你去找他一趟。”
“啊？在哪里？”
“门口直走，那里有个观赏区你知道吗？”
“啊！知道，我经常去那里看海，听说晚上那里灯光很漂亮，还可以看到远处的摩天轮。”
“对对对，你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然后过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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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漓影数着步子走的，时不时地回头看，她是个路痴，虽然地方离得很近吧，她还是怕自己走错路了。
远处的男人，弯腰靠在栏杆上，注视着眼前的摩天轮，女孩站定叫他，“店长。”
他的犹豫只停留了一秒，然后回头，笑着，“你来了。”
“嗯，方逅姐姐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女孩离他很远，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听说你这几天和殷梓嫣换了两次班，有原因吗？”
“啊，有。私事。”
“嗯，理由我接受。”
盛瞳夜背过身去，手放在栏杆上，看似简单的动作掩盖了他内心的不安，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昨天看她对那个男人的眼神……啧，烦人。
季漓影打算原路返回，“还有事吗？没事那我走了啊？”
“等等。”背后有人叫住她。
“怎么了？”
“他是你……算了，明天早点起，跟殷梓嫣把班调整好，别缺了。”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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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漓影回去以后就在猛干活儿，方逅看不下去了。因为她总是在咖啡台外面拖地，都二十分钟了，那片地都干净了，她还在拖。“小漓，那个，我一直有个事情想问你哦。”
“你问吧。”
“那天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嗯？男人？你说陆添博哦，他才十七岁啦，比我大一岁，就是有点成熟。不是我男朋友啊，他是小溪的男朋友。”
“啊？他不是你男朋友还特地留下来跟你说话？小周都觉得你俩挺合适的了。”
“别呀，别这么想，我跟他不可能的。是这样的，跟你长话短说吧，我跟他呢，五岁就认识，跟小溪和糖果是初中三年的同学。那年我们初二他初三，后来，他追求小溪，小溪拒绝了他，他升高中后，就给突然联系我让我替他好好照顾小溪，让我好好盯着小溪身边的男生，说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希望我这个朋友帮帮忙。
我就应下了，我们升了高中以后，也没想到会是跟他在一个学院，我、小溪和糖果都比较喜欢艺术方面的东西，所以就一起考了最著名的溪材艺术职业学院念了音乐系，没想到陆添博一个小时候说想当摄影师的人会和我们一样考艺术学院。那时候我们刚入学，我告诉陆添博，说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让他把握好。于是，陆添博就再次追求小溪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我记得，他们是五月二十一日在一起的，听小溪讲，是因为陆添博做饭好吃，人又体贴，还能包容她的小脾气，从不会跟她在一个问题上计较，重点是，他们互相喜欢了好久好久。”
方逅听得少女心砰砰跳，“啊啊啊，太甜了，听见别人甜甜的恋爱酸死我了。”
“那，你今天是和谁……”
季漓影拿起手机回信息，“是和陆添博出去了，小溪飞北京了，糖果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人的生日会，只剩下我了，不过我去就是替他撑撑场面的。”
“那他真的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吗？”
“放心啦，我认识他快十一年了，该有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小溪是他唯一的追过的女孩子。”
“哦~我懂我懂。哎？店长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季漓影的目光看向周围，原本的一点笑容，被“化”掉，“没什么啦，他就是问了我和燕子姐姐换班的原因，我说，私事。”方逅看出季漓影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不管怎样，小漓都会开心地笑着，可是，这几天，她躲着盛瞳夜，和殷梓嫣聊天，都是隔开一段距离说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方逅想，还是开口问问吧。“小漓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介意的话，就和姐姐说说。”季漓影把拖把放到一边，“不是什么大问题啦，那天店长抱我，对我说的话，都是无意的，我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多想，也许，店长也在害怕的时候拥抱过燕子姐姐，也牵过她的手吧……我会尽快忘了那件事情的。”
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小漓，你是不是，对那件事情印象很深刻？”
“嗯……”
“其实你根本忘不掉吧？”
季漓影的表情有所变化，女孩的心思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看懂，特别是像季漓影这样的女孩。“不是忘不掉，是，不太想记得。”
“为什么？”
“误会就是误会不是嘛，现在我把这个误会解开了，就不需要记得了。”
盛瞳夜踏进门口，就听见这句话，也是，她还那么小，不能让她因为任何事情对他存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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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九月二十日。
季漓影在前台擦杯子，盛瞳夜走到她面前，“店长好。”他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气氛又奇怪了，“店长，找我有事吗？”
“36桌的客人，点了你的‘对应咖啡’，殷梓嫣和方逅已经在做对应咖啡了，不忙的话，你就去看看。”
36号桌在哪里来着？没印象。
季漓影随缘，走到哪里就哪里，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杯，上面写着36号。那是咖啡厅里特有的器具，底下还有东西固定，防止摔碎，在杯子的左侧会刻上数字，方便服务员们察看。
她坐下，说了句，“你好。”自己眼前的女生是属于微胖型的那种女生，脸上有些婴儿肥，在季漓影开口的那一刻，她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去。
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没什么，习惯了……”
“你好，我叫季漓影，漓江的漓，倒影的影，是这个咖啡厅的服务员。您刚才是点了‘对应咖啡’吗？”
“是……可以问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
“你今年几岁啦？我想换个称呼叫你，老是你你你，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的生日是2003年九月份。”
“明白了，我比你小一些。”那个女生又不说话了。
“嗯……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介意……”
她停顿片刻，抓紧裙摆，脸色有些难看。
“我自身……是一个很自卑很自卑的人，每天都在想着，‘自己值不值得’，‘自己配不配’……
我今年初二了，初一那年，我喜欢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男孩子，见到他的时候，会害羞地躲进教室。后来我们因为某件事距离逐渐近了，我们班里的人，都……喜欢乱说话，结果事情传到老师那里就‘变味道’了……班里议论纷纷地，日子久了，我也受不了了，渐渐地，便开始学着放弃那个男孩子……”
那个女生给季漓影简单讲了一下，她和她喜欢的“男孩”的一些事情，从故事里，可以听出男孩对女孩也有意思，但……还是有着一种距离感。
“你最无助的时候他并没有为你做任何解释对吗？”
“是的。从来没有。甚至，我觉得，他告诉别人说不喜欢我，是因为他跟我还有连我最后才察觉到的距离感，他对我很温柔，可我知道，我跟他认识地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骗我的而已，我明白……”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自卑？”
“我见过他喜欢的女孩，长得很漂亮，比我好很多很多倍，慢慢地，我就开始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一个错误的行为，因为我喜欢他以后……有很多很多次失望，即便，他给过我温柔。”
季漓影听出了她这几句话的意思，‘他告诉别人说不喜欢我’，‘他喜欢的女孩’，‘很多次失望’……这很明显是个……眼前的女孩擦着眼泪，算了，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
“所以你来这里，是想让我帮你摆脱自卑，还是帮你，放下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都可以解决。”
“好，那我告诉你，第一件，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长相可以说是我见过的女生里面挺不错的了，你知道吗？长相这种东西都是没法自己决定的，包括家庭，可能你会觉得自己经历这些让你自卑的事情会让你觉得很不公平，觉得自己很失败对吗？
其实不是的，你自身，真的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其他的方面，从我跟你的谈话里，我能感受到，你没有去责怪任何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证明你这个人，是大度的。上天为你打开了很多扇门，可是你都紧紧地关上，不走出去看外面的风景，可能会错过很多东西……不信，你看。”
季漓影朝前台和其他号桌的服务员们走过去，包括方逅。然后大家就出现在桌子旁边，“这是？”
“哇！好可爱的女孩子，脸肉嘟嘟的。小漓小漓，我想跟她交朋友！”
“眼睛很漂亮耶，眨眼睛的时候一闪一闪的，好好看！”
“身材也太好了吧，这个腿，我羡慕了呜呜呜~脸和身材也太完美了吧，酸了。”
……
“你们，在说我吗？”女生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是啊！”大家齐声说。
“谢谢！谢谢！不过……我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啦……”
“哪有，看到你我可羡慕了呢，五官精致，身材标准，这是我的从前……”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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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吗？”
“嗯嗯。”
“那，接下来我们来解决第二件。你仔细想想哦，他只是跟你玩暧昧，却从来没有对你有过实际行动，这只能证明他，并没有……像你喜欢他一样喜欢你。你一直纠结于自己还该不该喜欢他，如果是我，就一定不会了，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他一定会忍不住表白的，他怕自己喜欢的女生被抢走。
他会有危机感，你也跟我说了，你和男生说话，他并没有理你，你不回他消息，他也没有很在乎，你问他的事情，他都敷衍回答，如果这些都不足以让你放下他，那我再最后说一句，没猜错的话，那个女生最后成为了他女朋友吧，没过两个月就分手了，男生还依然若无其事，跟个没事人一样，充分证明了，分手是男生提的，有问题的，是他吧。
还有一点就是，你和他的暧昧，有虚无实，就算继续下去，也只会是你继续毫无希望的喜欢他，关心他，最后，还是不会有别的结果。”
“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
“厉害什么？”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心里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我想我可以回答了，我不会再喜欢他了。他喜欢的是长得好看的乖巧懂事的成绩优异的女孩子，我不是，我也不会去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而改变我自己。借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总会有人发现我的好的！他会关心我包容我的缺点，而我，也会用相应的喜欢，去回报他。”
“嗯！这么想就对了！不过，小朋友千万不可以早恋哦。”
“不是哦姐姐，我今年几乎和你一样大，我是转学来到这里的，之前有段时间都是待在家里自学的，十三岁我就上初二了，只不过……后来搬家了，父母嫌学校离家太远就让我待在家里自学了差不多一年时间，十五岁，我父母找到合适的学校让我继续在教室里读书，因为在原来的学校里我已经休学了嘛，那天我就跟他们商量说，我选择重读初一，从零开始。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姐姐你可以帮我做一杯咖啡嘛？”
“当然可以！”季漓影口头答应地很快，可心里却没底。她望向窗外，来往的人群，繁茂的绿叶，让她暂时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温柔的女孩子，应该遇到一个更好的人才对！啊，想到了！“你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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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季漓影做过的咖啡里，让她觉得最“暖”的一杯，也是她听过的故事里，最“深”一段。方逅好奇问了一下，“为什么是‘如果喜欢他是轻易，那么遇见“他”是深刻’？这两个他有什么区别吗？”“嗯……作个比喻吧，喜欢你是一瞬间的事，遇见‘他’是一辈子的事，如果第一个是情不自禁，第二个则是命中注定，不必在意曾经喜欢过谁，陪你一辈子的人——他在以后。”
方逅“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做咖啡。那个女生拿到咖啡的第一时间就是看杯底，除了“如果喜欢他是轻易，那么遇见“他”是深刻以外，还有一句英文——You are a lucky girl.（你是个幸运的女孩）”她抱住季漓影，在她耳边留下一句：“ I wish you every success（祝你一切顺利）。”给了钱，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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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格外平常。
不知不觉八月过去，迎来了九月。学生们开学了差不多四个星期左右。离季漓影停课倒计时，一个月。
“小漓早。”殷梓嫣下楼，打了个哈欠，到前台喝了杯水。“燕子姐姐早。”季漓影正在擦桌子，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开业。“昨天方逅不是生日吗？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和大家陪你过。”
“我生日？嗯……二十七号吧。”
“那不是明天？今天周四啊。”
“对，对呀。”
殷梓嫣差点把水吐出来，看了眼墙上的钟，计算了一下时间。“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小漓你今晚帮我代一下班，我有事，明天我接你的班，方逅请假，她身体不太舒服。”
“没事吧？”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拉着她去看看医生，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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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季漓影在帮忙给门口的盆栽浇水，眼前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她急忙抬头，鞠躬，“欢迎光临！”
“小漓。”是……之前认识的人？季漓影起身，眼前的人，她懵了，脸……脸盲了……
“你是？小羽？”
“嗯！”
“这位是……”她看向和小羽牵着手的男人。
“这位啊，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
“嗯嗯嗯，他比我大了整整五岁哦，不过不过，他对我特别特别好。我们遇见是在你给我做的那杯咖啡的第二天，我们在电影院遇见的，现在已经在一起一个月多了。”
好酸，这又是什么奇妙爱情？
“那，你们进来喝杯咖啡吧。”
“这次，我和他想试试你们的招牌，‘Strawbrry Milk Tea’（草莓奶茶）听说，是杯特别的奶茶？”
“店长的招牌……好，我帮你去请！”
说盛瞳夜，盛瞳夜就到，季漓影看着他走向咖啡台，跟上他。“店长，那个，有人点了您草莓奶茶。”
“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傻笑起来。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比自己矮一些的女孩，“笑什么？”
“我上次不是安慰了一个女孩子嘛，她今天带着她男朋友来看看我，没想到啊，我还有当‘月老’的潜质。”
“嗯。挺好的。”
“陆添博和小溪就是我促成的，想想就开心，我的青梅竹马和我玩了四年的好闺蜜在一起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盛瞳夜手上动作停下来，“上次来的那个男生，是你闺蜜的男朋友？”
“是呀。”季漓影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杯子，帮他加冰块，盛瞳夜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他和你认识这么久，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吗？”
“当然没有啦，要是对我有意思他早开口了，他一直把我当妹妹看，最喜欢的是小溪，都追了她好久了。店长，店长？”杯子到他手里的那一瞬间，他抓住女孩的手，小小的，还有刚才碰过冰块的凉意，只是一会儿，两人就又保持距离。
奶茶送到，两个女生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聊到自己的生日，季漓影跑上楼，拿了个东西下来，盛瞳夜还在咖啡台，她跟在他身后，等他转身，把小礼盒递到他面前。“店长，这个，送给你的。”
他接过盒子，有些迟钝地笑着，“怎么突然想给我送礼物了？”
季漓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不是想着和大家认识挺久了嘛，每个人都特别照顾我，就想着，给你们都备一份礼物。”
“小漓，你好像有一个多月没回学校了，现在都开学了几个星期了，没课吗？”盛瞳夜在帮其他咖啡师检查咖啡豆，总经理去购买新的咖啡豆了，好像还要去外地，品尝各家咖啡厅的咖啡，挑选最好的咖啡豆……
季漓影不经意跳过话题，“有课应该会通知的。哎呀店长，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耶。”（溪材艺术职业学院，每一天的课程都会不一样，一周换一次课表，有的时候音乐系的学生一周只有上午一节课或下午一节课，一般周二会有三节课程，文化课大多数在周五下午。因为怕自己记错上课时间或是消息传递错误，每个系都会有一个各自的群通知学生回校上课。）
“说来听听。”盛瞳夜和季漓影坐在前台。
“酒量是不是真的不好?”
“也，就一般？”盛瞳夜的眼神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我酒量不好？
“要是不做咖啡厅店长，会想要做什么呢？”
“医生，我会……想要当一名医生。”
“那店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这个问题，也是你很多问题中的一个？”盛瞳夜捂嘴笑着，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季漓影点点头，“因为真的很想知道呀。”
“之前没有太多的要求，就是随缘，看外表，现在，只有一个要求。”盛瞳夜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在等着他想听季漓影说出来的那句话。
“什么要求？”果然。意料之中的。
“性格好。”这只是一个借口，原话是：必须是你。性格好？季漓影心里一凉，没机会了没机会了……默默叹了口气，盛瞳夜又补了一句：“如果真的遇到了，我不会在意我原本的标准是怎样的，我只在意她这个人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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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日当天，季漓影生日。
上午依然如常，没什么变化，殷梓嫣和方逅也是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就连平时来和她聊天的大家，都很少跟她说话了。大家，这是怎么了？
她还以为大家会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呢，是……不记得了吗？
晚上八点半左右。
客人们都走了，店里只剩下季漓影一个人。一个小时前，方逅和殷梓嫣家里有事先离开了，小意和小周说要去车站接经理，店长，回家了，还有其他一些人，也都各自离开。说要来帮她过生日的唐兮湘，林倾溪，陆添博全部都没空。
她一个人郁闷的收着盘子，一通电话打破了店里的宁静，“喂！小漓，店长出事了！”殷梓嫣的语气很急，“出，出什么事了？”季漓影也跟着紧张起来，盘子差点没拿稳，她手一愣，索性放在桌上。
“店长他，有些低血糖晕倒了，小意在半路看见他，就把他扛回他家了，我们现在在……”
“好，我知道了，你们，你们先照顾好他。我很快就到。”季漓影两分钟换下工作服，锁完店门就跑着步到那个地方。
公寓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内心忐忑地乘着电梯上楼，门是半开的，她拉开门跑进去。盛瞳夜坐在椅子上，看见她来，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来啦？”
季漓影抱住他，“店长你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他把她抱的很紧。想到什么，她推开他。
“我，我身上有汗……”季漓影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他拿纸替她擦汗，又把她搂进怀里，“笨蛋，跑这么快干什么……”
“燕子姐姐说，说你低血糖晕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吓坏了，盛瞳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你要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办……”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本来可以打车来的，我为了节省时间，直接跑过来了……”盛瞳夜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之前看见的她，都是坚强的，懂事的，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可是今天的她，更像是一个乱了阵脚的女孩。
等她松手后，他搂住她的腰间，看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眼眶，心里很乱。其实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配合其他几个想给她过个不一样生日的她的朋友们给她一个“惊喜”而已。没想到，她这么关心自己。
盛瞳夜渐渐靠近她的脸颊，哪怕，只有短暂的一会儿，他也想，告诉这个女孩子，他的心意。还有一点点距离，季漓影已经闭上眼睛了，心跳突然加快。
“surprise！”方逅和殷梓嫣从房间里出来。他们俩人迅速弹开，都剧烈的咳嗽着。“咳咳咳，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季漓影捂着自己几乎红透的脸，店长他，喜欢我吗？
“她们说，想帮你举办一个不一样的生日会，所以我们就安排了这个。小漓，这就是你男朋友？”唐兮湘仔细打量盛瞳夜。林倾溪看着俩人，一个捂嘴掩笑，一个捧脸傻笑，瞬间秒懂，假装很不开心，“哎呀，小漓呀，我们都有男朋友了，就差你了，要不，你……们还是早一点在一起？”话是对着季漓影说的，可眼神是看着盛瞳夜的。
方逅看了一下殷梓嫣的表情，没有变，只是眼底多了些失落，她开口道：“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盛瞳夜认真地想了一下林倾溪的话，“我明白了，生日慢点过，我和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被带出门了。
唐兮湘：“这也，太快了点吧！”
林倾溪：“哪有，这是醒悟了。”
“等她们回来再告诉她们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吧？”池望墨揽过唐兮湘的腰。
“可以嘛，你还有推波助澜的口才？”陆添博牵住林倾溪的手。
“那当然，别忘了，我们也是因为她，才能在一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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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兮湘从包里拿出电脑，打开视频，向季奶奶问好，“奶奶！”
“哎，糖果啊，小溪呢？让奶奶看看小溪。”视频那头的奶奶正在包饺子，林倾溪听到自己的名字进入镜头，她们两人坐在沙发上，陆添博和池望墨再给她们递吃的。
两个“宠妻狂魔”的对话。
“望墨，你可以呀，兮湘这么好的姑娘都栽在你手里了。”
“小博你也不错啊，倾溪都让你追到了。”
“我们系到时候有场考试，你可千万别输给我。”
“怎么会？小博，全系的万年第二，这个称呼不错啊。”
“那是，不过，这次我可是要争第一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数学对答，两个女孩开始“头疼”，唐兮湘拉住池望墨，“学长，你来和季奶奶说说话吧。”池望墨和季奶奶聊了几句，把手机给了陆添博，低头看，自己喜欢的女孩正在吃着蛋糕，嘴上还有奶油，他替她用手指擦掉，“好。”他坐在她身边，“学长，给你纸。”
听见她的称呼，池望墨有些不开心了，“你叫我什么？算了不用了吧……”噗，怎么跟个小朋友一样。“好~望墨，手递过来，我帮你擦，你不是有洁癖嘛。”
“是你，所以没有洁癖。”唐兮湘抿住嘴偷笑，牵住他的手。
“小博快快快，把手机给我。”
视频那边奶奶不禁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个个成双入对喽。糖果的男朋友叫……小池，对吧，哈哈哈，这姑娘天天跟我提起你，每次提起你的时候那个笑容，真是我见过最甜的笑容了。小博啊，小时候我就见过，长得可俊了，真的是越长越帅了啊，你可得照顾好我们家小溪啊，别让她难过，这小溪呀，嘴上是说话倔强了一些，可我知道，她心底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你追她那会儿，她见到我的时候就跟我提起你的事情，说拒绝你的每一次，她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以后啊，你们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们，别让她们受伤，别让她们难过。女孩儿呢，是不如你们男孩儿那么洒脱，那么坚强，但是她们也很细心体贴，甚至要比你们男孩儿要贤惠，都是在慢慢成长的人了，这个年纪遇到的人，就好好珍惜，总比以后再也遇不到一个对的人要好。”
“奶奶，我们记住了。”
“季奶奶，我好不容易遇见糖果，不会随随便便就丢下她的，从我和她在一起那天起，我就决定，绝不让她再受伤再掉眼泪了。”
“奶奶，您说的我都知道，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前就习惯自己保护自己了，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好好照顾她的。”
季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呀，差点忘了，我的宝贝孙女呢？”“小漓她呀，在和男朋友聊天哦，一会儿她回来，我们就和您视频，陪她一起过生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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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瞳夜捂着季漓影的眼睛，带她看湖。“我可以看了吗？”
“很快。”眼前的黑色变成了远处五颜六色的摩天轮。
“哇！这里看那个摩天轮真的好美呀。”季漓影和盛瞳夜背靠着杆，“店长，你怎么带我来这么远的湖呀？”
“怎么？不喜欢？”
“当然不是啦，很美，很喜欢。”
“刚才……我有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又同步地笑起来。
“不如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店长。”
盛瞳夜转身，手臂靠在杆上，眼望着摩天轮，“记得吗？第一次见面？”
“当然，那一次，是我要应聘。”她转身看着他。
“不，其实更早。”
“嗯？那是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进店里喝的那杯咖啡，是我做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