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朗一阵风似得向后山跑去。根据那老张头指明的道路,不一会儿就来到这后山墓地周围。
虽然是大白天,但杨天朗看着周围这么多坟墓还是有些瘆得慌,在周围逛游了半天,并没发现什么端倪。心说,
“这不就是普通村里的坟地吗,哪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啊?听那店小二说赵大是因为盗墓才受到的惊吓,那就说明这赵大肯定曾经进过下面的墓室,可这赵大当初是从哪里进去的啊!”
杨天朗这是头一次离开那仙桃镇出来行走江湖,本身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更别说这挖坟盗墓之类的事情了。
在这墓地周边转了半天,始终没有发现哪个坟头周围有能进去的途径。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黄昏马上就要来临。
杨天朗心里有些着急,担心真要是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自己一个人还在这墓地里瞎转悠,到时没被鬼吓死,也被这荒坟野冢吓死了。
正在一愁莫展之际,忽听得远处有脚步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墓地里听着极为清晰。杨天朗心说,
“不好,有人过来了,难道是那老张头?真是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懒得应付这老头。”
杨天朗看到墓地周边有几棵槐树,长得是枝繁叶茂的,杨天朗走到树下,直接一个“扶摇直上”蹿到这大树上面,找了个树杈坐了下来,隐藏在这树叶当中,偷偷向来人的方向观察着。
此时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太阳也开始收敛光芒,慢慢地向西山落去。那人缓缓走来,脚步声相当沉重。
当此人离树下越来越近之时,杨天朗恍惚间只看到此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走起路来脚步蹒跚,身后好像还背着个长条包袱,从外观判断好像是个叫花子。
此人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走来,偶尔还回头看上几眼。待此人来到树下将头转过来之时,坐在树上的杨天朗借着仅存的光亮方才看清此人的模样,来人居然是陆豪!
让杨天朗纳闷的是,与这陆豪分开不过才十几天的样子,陆豪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完全没有了当日机灵矫健的风采,看着走路的姿势活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而且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歇一歇,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看起来相当痛苦的样子。
只见这陆豪在这墓地的周围转了几转,看了又看。然后在一处蹲了下来,用手开始扒拉地面,不一会,扒拉出一柄铁铲来,拿在手上把上面粘的尘土吹了吹,然后拿着这铁铲又开始在墓地周围晃悠。最后在一处地面稍微有些凹陷的地方开始挖了起来。
杨天朗在树上看着这陆豪连找铲子带挖坑的在这干得起劲,心想,
“看来我找的地方没错,这陆豪也到这里来了。看陆豪这些动作应该是以前来过这里的,这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会是那火魔闫森吗?。”
此时天色已至黄昏,能见度是越来越差。只见陆豪连咳带喘的,干着活的神态动作也是相当痛苦。时间不算太长,在地面挖了一个大坑出来,然后将这铲子放到一边,坐在地上开始喘着粗气,应该是累的够呛。
陆豪坐在地上歇了半天,又重新站了起来,又拿起手里的铲子将这洞口重新扩了扩,头探进去比量了比量,将这铲子扔在洞口边上,又向四周看了一看,然后跳进洞去。
杨天朗在树上等了一会儿,见陆豪并没有从里边出来,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这洞口旁边看了看,里边黑呼呼的,不知这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心想既然陆豪能进得去,我进去应该也没有问题。
杨天朗稳稳地扒住洞口边缘,然后坐在洞口慢慢地跳了下去,洞口边缘空间比较窄,只能蹲着往里前行,走了十几步之后才发现这墓道突然变得豁然开朗,里面是相当的宽敞,待眼睛适应这墓道里的黑暗之后,远远地看到陆豪正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走着。
陆豪走得极为缓慢,杨天朗怕发出声音惊动陆豪,便踮起脚尖来,靠着墙壁,轻轻地向前挪着步子。始终保持着与陆豪的距离,走得相当缓慢。
不久前面传来了流水的声音,随着向墓道里走动的距离加深,流水的声逐渐大了起来,而且河道变得也越来越宽。
杨天朗跟在陆豪后面,心说,
“这陆豪到底是怎么了?是犯了什么病了吗?还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只见那陆豪伛偻着身体,每走几步都要扶着那墙壁休息一会儿,要不就捂着胸口靠着墙根喘息几下,走路相当缓慢。杨天朗跟在后面都有些着急了,却又不敢现出身形。
不一会,前面墓道两边开始出现一些石头人俑,杨天朗正好借助这些人俑挡住身形。墓道前面开始出现点点亮光,似红似黄,初时如烛光般大小,然后这亮光越来越大,看的杨天朗不明所以,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在前面晃来晃去的。
只见那陆豪走到那团红光附近,就开始喊了起来,
“火魔前辈,我回来了,我是去找炎魔刀的陆豪,你还记得吗?我把炎魔刀拿回来了。”
陆豪这样说是为了提前跟火魔闫森打个招呼,从而避免这闫森乱放火球来攻击自己。
杨天朗听着这陆豪的声音也是嘶哑不清,不知道陆豪在路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陆豪呼叫的声音响起,那团火光开始逐渐地变大变亮,杨天朗躲在石俑后边,静静地听着里边的动静。
那陆豪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团火光面前,说道,
“火魔前辈,这炎魔刀我不负您的期望,终于给您带回来了。”
“哦,是吗?小子,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以为你又是你泥牛入海,一去不归了呢!”
陆豪听着这闫森说话好像兴致并不是太高,急忙又说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和前辈早已有君子协议在身,怎么会不讲信用呢。小的自取回炎魔刀之日起就马不停蹄地返回前辈这里,路上不知遭遇到多少武林人士及佛门众人的围追堵截,有几次已经把我打成重伤,幸好借着这炎魔刀的威力,放射出道道红光,将敌人击退,我才能坚持返回这里,就是为了救前辈重获自由。”
“哼,那倒是辛苦你了。”
闫森仍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既然我已经替前辈把这炎魔刀取来,那就请前辈替我解开这火焰蛊毒吧,还晚辈一个自由之身吧。”
说着那陆豪用微颤的双手解开这长条包袱,将那带鞘的炎魔刀拿在手中,呈现在干嘛闫森的眼前。
“嗯,你手上拿的果真是我的炎魔刀?”
“前辈,小的为了将这炎魔刀取回,路上不仅历尽千辛万苦,而且每日被这火焰蛊毒折磨的痛不欲生,终于将这魔刀取回,还望前辈先将我这火焰蛊毒解开,还小的一个自由之身,求前辈救命!”
那火魔闫森见这陆豪此时居然痛哭流涕,不住哀求的样子,仍是冷冷一笑,说道,
“不急,既然你说这是真的炎魔刀,那就用这炎魔刀先砍断我手脚上的锁链,救我出去再说。若是能救我出去,我闫森定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那陆豪一听,心中恨恨不已,又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前辈,还请前辈恕陆豪不能从命,说句难听的话,若是前辈出尔反尔,待前辈重获自由之后,不愿替小的解开蛊毒,或是一掌将小的毙于掌下,那小的岂不冤死在这古墓之中?看在小的给您辛苦取刀的份上,还是先给小的解开蛊毒吧!”
“哈哈哈哈...”
那火魔闫森此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些许失落,说道,
“小子,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了,你拿来的这柄炎魔刀根本就是假的,你还在这里鬼话连篇诓骗于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陆豪听着闫森一说,顿时愣了一下,脸上现出绝望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无话,然后直接跪倒在闫森身旁,痛哭流涕地说道,
“前辈,还望前辈替小的解开蛊毒,救小的一命吧,我确确实实是已经把这炎魔刀取回了,眼看着就要到达这观音镇的时候,却被一群人拦住,不仅将我痛打一顿,而且还夺走了这炎魔刀,小的我的确已经尽力了,还请前辈救小的一命吧!”
说着陆豪就冲着闫森如捣蒜一般不住地磕头。
杨天朗躲在石头人俑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心说,
“怪不得这陆豪要来自己家里盗取这炎魔刀,原来是中了这火魔闫森的蛊毒啊,看来这陆豪的确被这蛊毒折腾的不轻,要不然不会如此苦苦哀求。”
“哼,废物,老夫在这里被关了十几年,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有人救我逃出生天,没想到到头来又是空欢喜一场,像你这样的废物留着又有何用?我看你还是趁早找个地方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