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沧澜接到萨仁公主出现在恒远拍卖行时,云岚已经带着唐白又回到了馆驿,手中大包小包全是各种点心和小玩意,逢人便送,玩闹得甚是开心,就连面对面撞上了他,也只是歪头瞥了一眼,扔出一包牛皮糖:“谢谢你之前的风筝和九连环。”
“不谢。”
穆沧澜鬼使神差地接了那糖,正要再问什么,却见她蹦跳着已经走出了一大截,只能将到嘴边的话说给身边的绯月:“去查查她们之前是否见过面,有过书信,或者适才又出了什么事。本王不信一个打了公主的人,还能这般开心。”
穆沧澜清楚,容华公主在北地只育有两子一女,萨仁最小却最有权势,一直是容华公主的心头宝贝,也舍得离了眼?如今到了这一步,只怕北地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穆沧澜也猜得没错,但是更多的消息却无从打探。
一是不愿再想起北地的伤心事,二是……那次之后,北地的暗桩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他不敢随意再动用,甚至余下的暗桩情况如何他都不得而知。
在他看来,似乎这件事背后的势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隐蔽,手段都要残酷。
这也是穆沧澜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就算云大小姐就是云岚公子,但是他实在想不透以她的年纪,如何能做到这一步?
绯月也看出了主子心事重重,这个时候也只能领命,带着三四个暗卫自顾自地退下了。
不多时,穆沧澜就在馆驿内等到了绯月,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萨仁公主。
萨仁一见到穆沧澜,便将腰间的短剑直直戳进了一旁的梨花木长几上,漂亮的小脸布满了黑云:“小舅舅,今天我们不谈国事,来论论家务事。”
“既然是家务事,论辈分她便是你姐姐,管你是应该的。”穆沧澜巴不得添油加醋弄得两人打起来,又如何肯解围:“你既然知道她与元谷走得近,还偏偏要去招惹,本王又能如何?”
“难道小舅舅就不好奇,当年北地那些人都去哪里了?”萨仁倒也不着急,柳眉微挑,轻轻巧巧就抛出了个大问题:“小舅舅帮我,也是帮自己呢。”
“本王怎知是真是假?”穆沧澜将手中的茶呷了一口,对绯月道:“手炉凉了,再去换一个吧。”
“是。”
绯月立刻拿过了那其实还火热的手炉,对着屋里其他下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便都跟着退了出去。
“两年前,大楚淇县人氏李宝自称在北地做生意时得了绝密消息,眼巴巴地拿来献给小舅舅,不料命丧大牢,可有此事?”
是那个三角眼!穆沧澜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这才正眼瞟了瞟面前这个外甥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舅舅可知,那李宝除了贩卖茶叶酒水,还是个掮客,主要负责的就是倒卖人口。当初他给小舅舅的情报,只说对了一小部分。”
萨仁公主说到这儿,便打住了不再往下提,倒是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舒展了脸庞:“这些消息,可否入得小舅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