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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想学武功

西门大娘和小贩两人的脖子上有一个诺大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流出,两人双眼翻白,均已气绝。

长孙奇颤声道:“师傅,你杀了他们?”

荆庄冷笑道:“对,我杀了他们。”

长孙奇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年他八岁,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他之前从未杀过人,他也没想到师傅竟然也会杀人。更令他不解的是,师傅既然答应了自己,为何最后还是杀了他们?

荆庄道:“奇儿,你怪为师吗?”

过了好久,长孙奇才道:“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杀他们的吗?”

荆庄道:“奇儿,江湖险恶,此刻为师和你讲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只要相信为师的做法是正确的,好吗?”

长孙奇点了点头。在他心中,师傅永远是正确的。他没有资格怀疑师傅,更没有理由怀疑师傅,因为他在师傅面前早已逆来顺受惯了。

至少荆庄有一点没有骗他,如果不把这些人杀掉,那么他们这里有《剑侠诀》的消息必然会走漏出去。这个风声一旦走漏出去,别说他们不能在牛茅山藏身了,整个江湖,恐怕再也难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了。

江湖总是这么残酷。

但现在,荆庄总算摆脱了这种困扰,死人永远也不会说话的,死人也永远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他可以安心地呆在牛茅山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山头中练功了。想到这里,荆庄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他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地实现,他离自己心中的梦想,又靠近了一步。

但是这天以后,长孙奇却时常闷闷不乐。或许是那天的事情对他小小的心灵产生了冲击?又或许是师傅言而无信的做法,让他对自己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

三个月后,荆庄在长孙奇悉心的照料下已经痊愈。长孙奇时常闷闷不乐,荆庄早已看在眼里。他决定和长孙奇聊聊。

这一天,荆庄把长孙奇叫到自己的书房,道:“奇儿,为师看你最近怎么老是闷闷不乐?”

长孙奇道:“没有啊,我挺好的。”

荆庄道:“你有什么心里话,尽管对为师说。”

长孙奇道:“真的没有什么。”

荆庄道:“是不是一直在这个小山头上陪着为师给闷的?”

长孙奇道:“不是啊,能跟师傅在一起徒儿很开心的。”

荆庄道:“你也不小了,我一直想让你到江湖上去走走。”

长孙奇道:“师傅,江湖是什么样的?”

荆庄道:“江湖是一个大千世界,多姿多彩,江湖有各种有趣的故事,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说到底,江湖是什么,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的答案。”

长孙奇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荆庄道:“奇儿,我时常想让你去江湖上锻炼一番,但是你丝毫不会武功,肯定会被人欺负的,所以为师想,从今日起开始教你武功。”

长孙奇摇了摇头,道:“师傅,我不想学武功。”

荆庄道:“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天下哪有人不想学武功的?”

长孙奇道:“师傅,我总觉得武功是用来杀人的,学了之后就会变坏,就会忍不住去害人、杀人,所以我不想学武功。”

荆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天真,真是小孩子天真的想法。你想想看,为师如果不会武功,早就死在那三个人手中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学武不仅仅是为了杀人,也是为了自保。”

长孙奇道:“那我不去惹人家,人家也就不会来惹我了。”

荆庄愠怒道:“胡说,万一人家来主动惹你呢,万一人家看你不顺眼来欺负你呢?你不会武功,就只有挨打的份。为师杀了那三人,也是以绝后患。奇儿,你不会还在怪为师吧。”

长孙奇急忙双手乱摇,道:“不,不,你是我最尊重的师傅,我怎么会责怪您呢?”

荆庄道:“这样最好。从今日你,为师开始传授你云龙四象掌,等你云龙四象掌小有成就后,为师再传授你《剑侠诀》。等你把这些学得小有成就后,就可以下山啦。”

长孙奇打心底里不愿意练武,什么云龙四象掌,什么《剑侠诀》对他毫无吸引力。但是他却不敢违背师傅的意愿。况且师傅似乎也向自己解释了为何要杀那三人,师傅向来智谋过人,他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再加上那件事过去很久了,在他心里也淡了,也就释怀了。于是他答应了师傅,开始习武。

从此长孙奇便踏上了漫漫习武之路,一练便是十年。

十年,人的一生中又有几个十年呢?

当韶华不在,青春已逝时,回想往事,我们是否也曾无拘无束,年少轻狂过?我们对自己年轻时做过的事情,可曾有过后悔吗?

人生最美好、最单纯的青春期,也只不过十年而已。

十年里,长孙奇已从稚嫩的小孩长成了英俊潇洒的小伙子,随着身高一起增长的,还有他的内力。

在这十年里,他除了吃饭,睡觉,洗衣,做饭之外,其余的时间便是练功打坐。修炼云龙四象掌,需要先培养自身深厚的内力才行。而这内力的培养,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在一开始的几年里,荆庄只教他如何打坐练功,如何培养自己的内力。每当长孙奇打坐的时候,荆庄便瞅着那本《剑侠诀》发呆。

荆庄监督他练功十分严格,只想让他早日培养出内力来,以便练那云龙四象掌。因此长孙奇练功时丝毫不敢偷懒,每日都坚持不辍地勤修苦练。

即使有时荆庄不在他旁边,他也不会停下来休息或是玩耍,而是不断地督促自己勤修苦练。因为长孙奇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不想做的事情,别人无论怎样劝他也劝不动;但当他一旦开始要做这件事时,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把它做好。

在长孙奇打坐的第三个年头,终于有一天他感觉到丹田内忽然一动,然后一股热流像小老鼠一样在丹田内胡乱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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