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跟哥哥说几句话吗?”她粗糙的擦自己的眼睛,嘲讽的说道:”左右我也是逃不掉了,你们不用顾忌什么。“
也不看他们,慢步走到他面前跪下,伸出手抹他脸上的眼泪:“哥哥,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照顾好自己,摊子你要照样出,才能养活自己。不要这样不开朗,要多笑,多和人交朋友才好……”
几句话,她早已哽咽不堪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不开心,也不要、不要去记恨别人,以后找一个贤惠的嫂子照顾你,我……我再也不能照顾哥哥了……”
她说的极慢,她知道自己兄长看得懂。
“时辰到了!”刀疤男粗鲁的扯过她,嫌弃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啊!”
“不可以!”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一道笨拙嘶哑,一道童声清丽。
他勉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而李恩正跌跌撞撞的冲到他背后。
那只野兽竟然开始发光,刺眼的很,可是除了她,似乎没有人能注意到。忽然,它开始向下冲来,朝着那个哥哥撞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到尖叫声,怒骂声夹杂着,而她耳边最清楚的却是野兽如婴孩班的啼哭声,和利器扎入血肉的噗嗤声,脸上忽然一凉,她懵懂间摸向自己的脸,一片血红,然后腰间的玉铃突然疯狂的丁零作响,她慌忙看去,那只狰狞的野兽竟向自己冲来。
恍惚间听见立诚的声音,她只觉得耳朵里集中声音夹杂在一起,刺痛着脑袋,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镇国将军府。
白瞿如依旧是一身白衣,头戴玉冠,三千墨丝披散下来,剑眉星目,生得格外俊美。如今年经轻轻,已是夏后国的国师了。玄丘当年因受先皇恩德下留下成为国师,如今见弟子成器,便继续云游四海去了,将烂摊子都留给了自己的徒弟白瞿如。
“国师大人,你看……我这女儿是怎么了,昏迷已经一天一夜了,为何还不醒?”李怀远一夜之间仿佛憔悴了许多,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李恩。
当晚立诚带着李承景和太子一帮人赶到时,只看见李恩小脸苍白,昏迷不醒,匆忙间带回家里,已经看过许多大夫,还惊动了宫里太医,太子赐下许多灵药,却依旧束手无策。
那救回来的姑娘说,仿佛看见李恩身上的什么东西在发光,李恩身上总不喜欢挂那些玉佩啊吊坠什么的,所以只挂了出生时老国师给的玉铃。
玉铃闪耀,定是出了什么事,老国师又云游天下去了,李承景只好亲自去国师府请了白瞿如来。
白瞿如想摸一下李恩的脉,他精通医术药理,沈婧屏退下人,红着眼眶将她的小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将衣袖挽上去。
小姑娘养得好,手腕都是肉肉的,他微微一顿,虽是年幼孩童,可到底男女有别……才迟疑了一下,跟着他的小厮看他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从箱子里拿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方帕递过去。
“家女不过五岁,大人不必在意。”沈婧一看那帕子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如此守礼。
似乎察觉出了她话里的揶揄,白瞿如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却还是坚持将帕子放到了李恩手腕上:“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注意些好。”
说罢,他便凝神探她的脉象,半晌收回手,怀薇连忙取过方帕,将她的胳膊塞回锦被。
“无碍,不过有些虚弱,又加上受惊罢了。”
“太医也是如此说的,可满满为何还不醒?”向来稳重的李怀远也面露急色,女儿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这样下去可怎么撑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