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曾认识自己呢,他会喜欢我吗?上次得来的那个珠钗还没有戴过,配上那件水绿的裙子,不知他是否会喜欢?见到他,应是表现得娇羞些,还是大方一些呢?
也不知他喜欢些什么吃食,也好让厨房去准备。
“衫儿!“夫人不满邘柰衫的走神,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夫人拉过邘柰衫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父亲定中意那陈渊些,但你也不要是只去看他。此次宴会来的多是你父亲的得意门生。其中有一人是你母亲的本家,是知根知底的人。虽排名不高,但你嫁过去也好有个照应。母亲也不逼你,倒是你自己的亲事。多上点心!这批学子听说有些人不太正当,你得仔细些。“
“嗯。”邘柰衫也不知母亲说了什么,只顾应着。如今她心里满是那个人,哪还装得下别的。
夜了,她侧身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
只等着......明日了。
哪怕不能,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黎明时分,她早早地便醒来,于是唤了婢女入内更衣梳妆。昨日久不能眠,今日确是精神得很。
距宴会开始还有些时候,摸着书案上的画像,邘柰衫不禁有些失神。指尖抚过纸面,仿佛他就在眼前。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夺了姐姐的芳心?”案前飘过阵阵女人家的胭脂香味。
“今日客人众多,妹妹这芳心怕是分不够呢。”邘柰衫缓缓将画像收好,冷冷地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可是好不容易从爹爹书房里拿来的,得小心着些。
“我怎么觉得姐姐你这是单相思呢。”
“与你何干?“她转过头去,却看到那妹妹的眼神,似有些不怀好意。
正是盛夏时分,殿试放榜已过了好几日,正是学子们意气风发的时候。收到老师邀请的众人一同前去赴宴。
宴会设在前院的花园里,虽不似春日般繁花似锦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前来的约有三十余人,或三五成群,或两两而行。其中皆是大学士的学生中榜上有名之人,不论先后自然都是欣喜非常。
邘柰衫的父亲笑着迎接众人,对那陈渊是分外热情。众人见此是见怪不怪。只是今日老师对那荀萑是多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作何意味。
宴会正行,众人皆谈笑其间。只那一人是分外惹人注目,看其行为举止,与人交谈宛若行云流水,眉间是自有一股风情。
宴会开始也有一会儿,只见院里有一人徘徊不前,不知要走向何方。
荀萑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只是去一小会儿,这下便寻不见路了。这下只得希望能碰到个小厮问个路才好。
这时,只见走廊前方有一抹清丽的身影朝着他缓缓走来。
“姑娘请留步,在下是今日来赴宴的客人,不慎在府上迷了路。还请问能否带在下去往前院的宴会呢?”他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谦卑有礼的问道。
那女子看清了他的容颜后心神一震,停下了脚步。
原来姐姐看上的便是他啊!倒是比那画像不知好看了多少,果真是个惹人爱的!那便要好好招待了。
在脑中经过一番算计后女子抬头一笑。
“好啊。”
话才毕,只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婢女到了面前慌忙地跪下。
“姑娘,那风筝飞太远啦,奴婢没有找到......还请姑娘责罚。”
“没事,没了便没了吧。”现在她可是有更重要的事。
荀萑听到“姑娘”二字心里边想这女子莫不是......
定是了!
于是他挂在嘴角的笑更加温柔了些。
“公子请随我来吧!”
正走在来时曾走过的竹林间,荀萑跟在女子的后方,笑道:“今日姑娘帮了大忙了,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那女子知晓这人便是姐姐的情郎,又有这般的样貌,对这人甚是在意。若不是自己也有了婚约,恐怕也会生出些别的心思吧!不过再怎么样也是比不得三皇子的!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家世也就那样了。以后她可是皇家的人!
听到荀萑此语,她不觉抿嘴一笑。
“哪来的什么大忙?早听说父亲宴请了他的得意门生。为公子带路,那自是奴家的本分!公子不要调笑奴家了。“
“怎么妹妹不在房中安心备嫁,却是跑到这里来与一个外男交谈。我看你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邘柰衫在前院没有看到荀萑,到不想在这儿碰到他俩。简直是气死人了!
“公子,宴会便是在前方了,直走便是。奴家不便再陪同了,还望谅解。”妹妹温柔地对荀萑一笑。
荀萑一时愣了愣,反应了一下这才行礼告别。
真是,有趣的一家人呢!
“我再怎么不成,也有大把的男人等着我选。你费尽心思,也不过是个妾。姐姐可不像你!”邘柰衫瞥了她一眼,笑的讽刺,“家里好好的小姐不做,要把自己送到别人家去做奴婢。”
“姐姐骂我是应该的,妹妹知道姐姐心里不痛快。妹妹也向皇后娘娘说了姐姐的好话,但是妹妹也不知为何不是姐姐嫁给三皇子。”她的眼泪划过脸颊,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邘柰衫看了却气愤非常。
“你在胡说什么呢?”
“姐姐!”
邘柰衫被他扯住了袖子,心里一阵烦闷,便抓了她的手扯开。因为使了不少力,她那妹妹的手上便有了几道抓痕。
邘柰衫心道一声不妙!又见她那妹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来。
“你这贱人!”邘柰衫恶狠狠地瞪她。
“姐姐不要生气了。妹妹不是有意惹姐姐生气的。若姐姐不愿看见妹妹,那妹妹便离姐姐远一些,不来惹姐姐的厌烦。姐姐又何必这样呢?”她抚上手上的抓痕,面上显出一丝痛苦。脸颊上的泪痕未干,看起来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