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我一直尊敬您,拿您当我的亲娘,不知道您为何这么说?”
於若晴言辞恳切,真情流露,倒真像那么回事。
二姨娘一时语塞,也是被於若晴这万分真诚吓到了。
她从前对她都是淡淡的,清高不可一世的样子,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讨厌她。
“你身为妹妹,怎么不让着姐姐?”二姨娘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些,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也不便太过责难。
於若晴无辜地睁大了眼睛,“我没有不让着姐姐啊。此番进宫,我学到了不少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嫡庶有别。既然以后我和姐姐以后都要入宫,这些规矩都是要遵守的。”
“你少拿规矩来说事,你就是故意的!”於若兰回到於府,任性的脾气也起来了。
於若晴仍然是无辜加着委屈,“这是宫里的规矩,我们本来就要遵守的。难道姐姐想违背宫规么?”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有些惊愕。
不过於若晴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
张明兰对於若晴的这番话惊讶不已.。
她紧紧地拉着於若晴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她们母女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若是惹恼了二姨娘和老爷,哪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於宝现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站在门口让人看热闹不成?”
说着就往里走去。二姨娘带着於若兰紧跟其后,接着是於宝现的两个小妾,最后才是张明兰和於若晴。
於若晴站在门口,望着“於府”的匾额。看着於宝现的背影,再看看这外强中干的祝宅,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想什么呢?”张明兰见她愣着不动,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提醒她回神。
张明兰觉得自己的女儿这次进宫之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模样,而是性情。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是就觉得怪怪的。
於若晴怕母亲担心,莞尔一笑,“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了。”
“傻孩子。”
第二天清晨。
於若晴早早地起床亲自到厨房去做了早膳,端到於宝现的书房里。
她知道於宝现每天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练字,而后会处理一些家中的琐事。
於家祖上备受荣宠,可以说盛极一时。
到现在看起来还是风光无限的样子,实际上早就没落了。
不过是空有虚名而已。
而於宝现又是个只会沽名钓誉之徒,论学问没有多少。
享受倒是真会享受。
加上在朝中不算能臣,也不受宠。
就算是安章尧那种人都能压他一头。
也就只能守着祖上留下的爵位和家产,等着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於若晴端着早餐,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表现的像个乖巧孝顺的女儿。
於宝现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最为薄情。
前世母亲的死,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待自己也不过是表面亲切,实际上都是虚伪和冷漠。
於若晴对他的父女之情,在上辈子就已经报答完了。
留在这辈子的只有无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