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公爵掌管着东方行省。
东方行省虽然在王国各大行省之中面积最大,然而由于其与德拉贡帝国接壤,常年受到帝国的侵扰,反而发展潜力是所有行省之中最低的。
在卢恩王国内部雷诺家族无比强大,然而说到底只不过是一公爵世家,自然不敢去挑衅最强的德拉贡帝国。
向东边发展的道路被堵死了,雷诺家族自然只能将目光放在王国内部。
与东方行省接壤的北方行省和王都便首当其冲。
彼时,王室实力强大,雷诺家族便将目标重点放在了北方行省和杜兰家族身上。
杜兰家族自然也不甘示弱,两大家族私下频繁摩擦冲突。
再加上王室为了削弱两大公爵的实力,暗中挑拨。
导致两大家族积累的仇怨甚至纠缠了数百年之久。
想要彻底解开两家的仇怨,除非其中一家彻底消失。
这可是世世代代的血仇,早已经凌驾于利益之上了。
哪位公爵要是提出与对方和解,只怕连公爵的位子都坐不稳。
“该死的雷诺!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跑来拖我的后腿!迟早有一天我要宰了这混蛋,把他们家族先祖的尸骨都给扬了!”
杜兰公爵愤怒地拍打着桌子。
“立刻整军备战!这次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雷诺那个混蛋!”
面对愤怒无比的公爵,尤卡多表情依旧冷静到冷漠。
“阁下,整军防备雷诺公爵是必然的。只不过阁下可以派出少量部队占领多兰郡的部分领地,具体地区是从郡城尼维斯外围一直到北方行省的边界。”
尤卡多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
“这块领地大约相当于多兰郡的三分之一,而阁下只需要派出五千人的部队即可轻松占领这里。”
“五千?会不会少了点?”
杜兰公爵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显然是心动了。
“五千足矣。凯瑟琳子爵是个聪明人,这段时间她忙于消化之前的庞大战果,是不会轻易开启战端,更不会轻易挑衅阁下。”
“事实上,经过我的部下探查,凯瑟琳子爵只占领了尼维斯以及维斯河西边的领地。却没有理会东边的领地。下官认为,这是凯瑟琳子爵沉默的妥协。”
“哼!那个女人也会知道害怕吗!”
杜兰公爵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些许得意。
尤卡多心里却很清楚,凯瑟琳并非是妥协,只是将这部分的领地当成了缓冲地带。从她派遣重兵镇守尼维斯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野心不小。
只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与自家这位傲慢的主君明说。
“除了多兰郡的部分领地,阁下还可以派遣使者前往游说加德纳伯爵。自从被凯瑟琳子爵击败之后,加德纳伯爵就十分惧怕她,而且凯瑟琳子爵还杀害了与他交好的杜勒斯伯爵。因此,阁下派出使者游说,加德纳伯爵宣誓臣服的可能性很高。”
“只需要派出五千兵力加一名使者,阁下就可以收获三分之一个多兰郡外加一位伯爵的效忠。”
尤卡多最后总结道。
杜兰公爵此时愤怒慢慢褪去,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不错!不错!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这次是我赚了,很好,就按你说的去做!”
杜兰公爵性格十分急躁,不然也不会被人称作‘北方暴君’。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他立刻便行动起来。
一边派出使者前往加德纳伯爵的领地,一边派出五千兵力占领多兰郡部分领地。
只不过他本人并非什么心胸宽阔的主君,虽然世仇来袭和尤卡多的建言,让他放弃了派出大军讨伐凯瑟琳的打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轻易放过凯瑟琳。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某些人可比军队更加可怕多了。
将其他都安排妥当之后,杜兰公爵乘上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哥兰城郊外某个僻静之处。
一座小木屋坐落于此,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而过,木屋背后就是一座森林。
清幽淡雅,山清水秀,实在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哪怕只是呆在这里,就感觉到心灵得到了净化,去除了尘世的繁杂,只剩下悠远的宁静。
杜兰公爵走下马车,一改之前的嚣张傲慢,他缓缓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迈向那栋小木屋。
咚咚!
杜兰公爵轻轻敲了敲木屋的门。
“请进。”
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
侍卫想要先进入其中,排除危险,杜兰公爵连忙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你们就呆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入这间木屋!”
“如您所愿。”
等到杜兰公爵进入木屋之后,侍卫们不由面面相觑。
这小木屋的主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连公爵大人都显得这么恭敬?
此时木屋内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一如外界的朴实无华,木屋内的装饰同样异常简谱,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就是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简直就像是隐修士隐居的场所。
走进屋内的杜兰公爵看向木屋的主人,那个盘腿坐在床上的男人。
木屋的主人有着一头苍金色的长发,色泽虽然不如金黄色那么耀眼,但是朴素中却透露出一股凛冽。
长发披散在脑后,刘海之下一张无比俊逸的面庞,单单只是这幅面容就可以让那帮贵妇小姐们放声尖叫。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被一根黑色丝巾完全遮挡了起来,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的身上也和这间木屋一样,穿着十分朴素,只是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袍。
唯独他放在膝上的那把剑,十分引人注目。
这把剑看起来十分华丽,完全与整个木屋的环境格格不入。
整把剑,长约1.5米,通体金黄,收纳在一把深蓝色烙印着金色纹路的剑鞘之中,剑柄则被特意雕刻成了一座小型天平。
“杜兰阁下特意到访此处,不知有何贵干?”
男子轻声道,语气平淡如水,就好像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客人,丝毫没有因对方身份有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