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钱贝贝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丽婶儿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去你面前嚼舌根了?”
“这……”
苗氏被钱贝贝脸上那摆明了要去找对方算账的笑容弄得心里头不踏实,便扬起笑脸说:“乡里乡亲的,今儿这茬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就当它没发生过吧。”
钱贝贝收了笑容,拧起眉,“我也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若是那去丽婶儿你面前嚼舌根的人就此作罢,我当然是不会去找她麻烦的,但是她若还去旁的人面前嚼舌根,我就必须得去跟她好好谈谈了,所以我问丽婶儿那人是谁,只是为了防范未然。”
“这样啊……”
苗氏拧拧眉,附到钱贝贝耳边轻声说:“方才我从地里回来时,遇上了月岱,他说你今儿去他们家买了三十斤肉,还买了十方豆腐,且还让人明儿再送十方豆腐到你们家来,似要日日大吃,却只还了大家一小部分银子,我这心里头一急,没想那么多就上门来讨说法了……”
话末,苗氏因听到一侧的动静而扭头看过去。
对上晃悠悠从房里走出来的月弘,她三两步窜了过去,“阿笙他爹,昨儿早上我瞧见你时,你精气神儿还挺好,怎么今儿就变得这样虚弱了?”
月弘刚一直在给月笙顺背,因为很担心月笙,他耳边满满的都是月笙的咳嗽声,全然没有听到院子里苗氏跟钱贝贝的对话。
故而,乍看到刚还在怒骂的苗氏紧张兮兮的问他话,他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愣了一下才虚弱的回道:“我这身子病了这么些年,有些撑不住了啊!”
“所以阿笙媳妇儿买了那么多肉回来是想给你调理身子吧?”苗氏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完,浑然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直接过去把月弘往房里扶,“你这走路都打颤了,还是回床上去好生养着吧。”
“……”
月弘临进门时掉头看向院中,只瞧见了钱贝贝回厨房的背影。
丽嫂子的火气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定是贝贝让她消了火气。
苗氏在把月弘扶回床上躺着后,拎了把凳子坐在他床边说:“今儿这事对不住了,我这急性子,听人说了什么就憋不住,非要讨个说法才能完事。”
因为不知道钱贝贝是怎么把苗氏的火气消下去的,月弘担心坏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笑着说:“方才听到丽嫂子的声音,我本是要立刻出去跟丽嫂子你解释的,但阿笙咳嗽的厉害,我忙着他这边就耽搁了。”
苗氏闻言看向月笙。
她刚的确隐约听到了咳嗽声。
且阿笙白皙的面容上此时还通红一片,可见方才咳得不轻。
因此她道:“既然你们手里还留了些银子,就给阿笙抓些好的药吧,他这样一直咳下去也不是办法。”
从阿笙跟着他爹来到他们月家村开始,似乎就没怎么断过咳嗽。
村里不少人背地里都说阿笙十有八九是患上了肺痨。
但肺痨是会传染的。
这些年除了他们父子时常生病外,他们家旁人都几乎没生过病。
所以阿笙患的显然不是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