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带着冬季特有的清冷,万幸是个大晴天。小姑娘一大早就被殷流云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吃药。小姑娘心底是怨念十足的,顶着一张苦瓜脸,免不了又被某位大爷毒舌一顿。
“身体较弱很美是吧,有能耐你就别吃。看看谁还有能耐就你这条不怎么值钱的小命儿!”
“……”小姑娘苦着一张脸,咬咬唇,小声嘟囔着,“苦~~”
殷流云把俊脸一板,“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是小孩子吗?这点儿苦都受不了?自小都是药罐子的你竟然还没习惯?真是……”
“……”你大爷的,要不你来试试?看看天天把你泡进药缸里,看看你苦不苦。
“爷可告诉你,这里面都是爷精心调配的灵药,珍贵的紧,你那外祖家可是求着爷医治你,你可要小心点儿别撒了,省的到时候好不了,就说是爷的方子不好。”
“是是是,大爷你最厉害!你最有本事!”小姑娘一脸假笑的应付着,笑容僵硬的不得了,心里暗暗吐槽,年纪这般小,充什么神医啊,医术不精还不承认。
殷流云妖异的眸子一闪,闪过笑意,自从这丫头来到这灵药谷,他这心情愉悦很多嘛。只是,这丫头身子忒弱,一个不留神,又要躺上好几个月,还是要小心些逗弄。至于那个小木牌嘛,啧啧~~罢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知晓其中的秘密。
又是七日一次的药浴时间,他特意安排了下人们好好照看这丫头。药浴之后的五个时辰之内,他无法出现在这丫头面前,总不能露出破绽,高傲如他,又岂会让这丫头看到他那般狼狈的样子。
摸摸怀里的小木牌,心情稍有放松。他发觉自从随身携带这块小木牌,他在药浴的时候会减少很多痛苦,这并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实的。所以他很迫切的想要得知木牌里的秘密,但是小丫头身体不好,他总不能让她再冒险尝试一次。别人的命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唯独这个小丫头,唯独这个小丫头的命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他费尽心血医治的,而是某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她们两个的命是相连在一起的。就像是他想尽办法减少药浴的痛苦都无法缓解一般,遇到她之后就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绝对不是巧合,世间哪有什么巧合呢。这丫头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一定是这样的。
万幸小姑娘听不到他内心的想法,不然又该吐槽他这妥妥反派大佬的在线名言了。
药浴之中,药西风捋着花白的胡须挑眉看着脸色虽然苍白,却还能忍受痛楚的殷流云,神色怪异。难道说他已经习惯了药浴的痛楚了?这是不是药剂调配上出了什么问题?不行,他得赶紧查查清楚。
带老头子转身之后,殷流云嘴角才缓缓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这老不死的,以听他惨叫为乐,现如今,凭着他多疑的本性,定会让他想破脑袋,到时候,他就有机会……
小姑娘没了斗嘴的人,烦闷的紧,只好拿出刻刀在小木牌上勾勾画画。想大型聚灵阵这种耗费太多灵力的阵法她目前是没办法雕刻了,不过好在这里是灵药谷,周围的灵草众多,灵气比较充裕,所以小型的符咒她还是可以完成的,趁着闲暇之余练练手也是好的。
转眼间,年关将近。大街小巷开始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新的一年。而身处灵药谷的小姑娘却一直能躲在屋子里,天气寒冷,像她这种重病之人,只能抱着药罐子躲在屋子里,无奈的叹气。
想想这七年来,她总是趁着年关从破旧的矮墙上翻出去,去看街上的花灯,扮作小乞丐去富人家门口等着他们发糕点喜饼什么的,图个喜气。而今却只能与药为伍了,真是可怜至极了。
所以当殷流云将自己收拾妥当,强打精神去看小姑娘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温暖的房间里,小姑娘双手托腮,直勾勾的盯着窗棂,唉声叹气,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咳咳~~
糟糕,又想捏她的脸了。自从上次借她吃药之由,捏了两把之后,小姑娘一脸凶狠的瞪着他,生了气,大概三四天没搭理他之后,他便不敢趁着她清醒时候捏她了。看着桌边的簸箩里有几块刚刚雕刻好的小木牌,心下一紧,故作高冷的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无碍后才将吊起的心放下。
转眼间就看着小姑娘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拒绝吃药几个大字。引得他勾了勾唇角。果然,还是害怕吃药呢。
“走吧,今儿爷高兴,特意命人购了些烟花来,这会儿天快黑了,陪爷出去看看!”说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开,看着那副拽样儿,小姑娘暗暗握紧了拳头,真心想揍他一顿。
看着夜空中明亮的烟花,小姑娘总算感觉到了丝丝年味儿。心底隐隐有些感激,这个傲娇的臭小子,怕她孤单想邀请她就直说嘛,干嘛一副欠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