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马车,似是在查看是否真的是灵药谷的马车。果然,在车窗位置发现了一小块儿绿色的标志,那是灵药谷特有的标志,登时吓得一身冷汗。我滴个乖乖,还真是灵药谷的马车!
那人微胖的脸上露出献媚的表情,对着长石长久两兄弟连连作揖,“两位小哥莫生气,小的这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忙,您忙!”连连摆手,喝退了想上前来搜查的家仆,心底暗叫一声晦气,往别处去了。
“哼!!”长久冷哼一声,轻声对着车内说道:“姑娘,可有吓到?几个地痞而已,无需紧张!”
小姑娘欲哭无泪,她真的有吓到啊!不是外面的,而是车里这个啊!
“没事就好!我也没事,且安心!”被刀尖逼着,小姑娘说着违心的话。
“灵药谷的人?”身后之人似是有所疑惑,瞧着小姑娘的衣着,似是大家小姐,若说是灵药谷的人,他却有些迷糊了,没听说灵药谷中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啊,除了谷主药西风,少谷主殷流云,这灵药谷中还有第三号人物?!
“灵药谷中的病人而已!”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澄清,她才不承认自己是丫头的事实。
“……”那人了然,他就说嘛,病人?他这是挟持了个病人?!冰凉的指尖触到小姑娘纤细的手腕,眼中似有震惊,也有了然,默默收起匕首,略带歉意的说了声,“情非得已,叨扰了!”
就看小姑娘身子一歪,长长的舒了口气,虽是垂着头,却也能猜得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张牙舞爪的骂着他呢。看着他半晌没动,小姑娘终是抬头望了他一眼,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恼意,满眼里写满了‘你怎么还不走’的字样。让他有些想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那人不再逗留,一个转身间,消失不见了。
小姑娘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一下子歪倒在柔软的毯子上,化身一堆烂泥,扶都扶不起来那种。这顿饭,吃的真不容易啊!
然而,事情还没完。这边走了一个,那头又引来一个。
不知道是从那儿听说了街上见到了灵药谷的马车,未曾离去的卢飞雪便来了精神,不顾家仆的阻拦,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脸惊喜的向马车扑来,却被长石兄弟拦住。
“流云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嘿嘿~~”小姑娘你想太多了!听到小姑娘傻笑的话,马车里的梁如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
“卢姑娘,马车里并非少谷主,请自重!”长久出言劝阻,生怕马车里的小姑娘会误会。
“胡说!你们二人是流云哥哥的仆从,从来就只会跟着流云哥哥,这马车里除了流云哥哥,还能有谁!休要骗我!”小姑娘一脸沮丧,“我知道是我早上时候扰了流云哥哥清净,他生了气,才不肯见我。姐姐已经骂过我了,我也已经知道错了,流云哥哥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飞雪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好一个自作多情的傻姑娘。
这边,殷流云喜滋滋的给匠人留下了精心设计的图纸,详细的交代了其中的细节,正满心欢喜的返回车里。却发现在他的马车前出现了一个非常碍眼的人,心情瞬间不美丽起来。
“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会在这儿?”
“少谷主!”“流云哥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卢飞雪讶异不已,原来马车里真的不是流云哥哥,那,会是谁?
“时间不早了,走,去丰和楼!”毫不理会身前的卢飞雪,一个纵身,越上马车,却发现车厢内有个陌生的气息,让他登时脸色骤变,笑容凝结在唇边。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小姑娘,暗自猜测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甭猜了,想来你也想不到!”小姑娘无精打采的爬起来,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着,“刚刚,大街上有群人在嚷嚷着什么小贼偷盗之类的,而后马车上就多了个人,拿了把匕首架在我这细嫩的小脖子上,估计就是那个贼吧!后来有人要搜查车厢,被外面二位喝退了,之后那人就走了,关键是,我连人长啥样都没看到!你说气人不气人!”
听了小姑娘的话,殷流云一阵无语。原本他的私人领地被侵犯,他还是很生气的。但是听了小姑娘这话,他渐渐没了火气是怎么回事?“这刀都驾到脖子上了,你还想着看看人家长什么样?”
“当然了!不然怎么报仇?”小姑娘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望着他,让他忽然很想打人。
“就你?”
“嘿!!你这话怎么这么欠揍!我怎么了?他都拿刀架到我脖子上了,差点儿没吓死我,我怎么就不能报仇了?”
“好好,能能!”看着小姑娘眼珠子一瞪,像极了鼓着眼睛的金鱼,殷流云忍俊不止,敷衍似得点点头。
“……”这种态度让她更想揍他了怎么办?
一把扯过小姑娘,胡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暗暗眯起眼睛,这丫头应该被吓了一跳吧。想想当时的情况,殷流云有些后悔,若是当时带着这丫头一起去,应该也没什么吧,至少不会让她到这种情况。想来那人是没什么恶意,还能算得上君子,如若不然……一想到小姑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了威胁,他就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两个人在马车里打打闹闹。外面的卢飞雪听着却像是打情骂俏。这会儿,气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马车里的究竟是谁?是谁能够坐在流云哥哥的马车上?还敢这么和他说话?他,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卢姑娘,这天寒地冻的!您还是请回吧!”长久看着面前同样娇俏的小姑娘有些不忍,“你也看到了,我家少主对您无意,您这又是何必呢!”
“马车里的究竟是谁?”小姑娘红着眼问道,“你放心,我不闹,我就是想知道!”
“嗯,我家少谷主说的,那是我家主子的贴身丫头!”这话说出口,长久自己都不信,哪有比大小姐过得更精贵的丫头。光今儿穿的这身衣裳,也是能抵万金的。
“胡扯!我才不信!”小姑娘听了这话,气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丫头,仅是一个丫头都比她来的金贵了?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