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正式申请破产的消息很快在A市传开,顾若汐倒是没有对这个意料之内的消息感觉到有多开心,但总是有点空虚的,毕竟计划了那么久,忽然这么容易就办成了还是有点失落。
她正准备去录音棚试唱新歌,也已经初步确定了和罗尘的合作,新专辑会由工作室和罗氏集团联合制作并发售。
没想到到的时候罗尘已经在了,还带了颜溪。
顾若汐过去和他打招呼,没说两句就进了录音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顾若汐喊停之后去楼下咖啡厅,颜溪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和罗尘分开,悄悄跟上她。
“一杯卡布奇诺加奶加糖,一杯拿铁。”
颜溪自以为瞒天过海,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偷偷观察顾若汐,没想到她点完餐之后径直过来在她对面坐了。
“你……”
顾若汐轻笑,对颜溪说话时有种特殊的温柔,“你不是找我吗?有事就说啊。”
“我没有。”颜溪嘴硬道,不过也不是不好意思说,是他实在没什么好问的,左右不过是为了打探她和许言的关系,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想问我和许总的关系,是为了你那个若汐姐姐。”
颜溪对她讨厌不起来,但也喜欢不起来,这个人总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让人没有隐私。
“我和许总没什么,他心里有人,不会考虑顾晴天的,找我纯粹是为了要还罗尘的人情,想法设法要挖我做艺人罢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是:潜藏的商业价值巨大,顾若汐并不信这个,毕竟商业价值再大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她志不在此,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所以你大可放心。”
顾若汐说没可能,讲的是顾晴天,也是不知不觉间给自己留了后路。
晚上回去逛商场买东西,顾若汐把车停在外面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寻思着要买什么,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顾若汐弯身把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装回塑料袋,起身递还给那人,借着五花八门的霓虹灯,才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人。
“许总?”顾若汐忍不住拧眉,想起刚才手提袋里的药盒,“你生病了?”
许言这才注意到是她,摇了摇头准备错身离开。
“你吃饭了吗?”顾若汐喊住他,不用猜也知道答案,她继续说,“一起吧,我有工作的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哪有什么工作,顾若汐左右不过是个创作型歌手而已,虽然是工作室老板,但具体的公司运营都有专门人员管理,特别许言还是大boss,他们也没什么必要直接面对面谈的事。
顾若汐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为什么,底线正在渐渐动摇。
许言想要拒绝,但一连串思索之后也没想出什么正当理由,何况她最后还带了个工作,就更不好推辞了,其实他有点累,手上是一些常备的胃药和感冒药,准备拿回去喝了之后直接睡了,至于吃饭这个麻烦事,他本来准备直接跳过了。
许言默认,顾若汐便领着他往商城里走,许言从来不跟她亲昵,只慢吞吞跟在她后面四五米之处,随她远地儿。
有时直线记忆确实很致命,顾若汐直接进了以前最常在这里吃的一家餐厅,和许言相处最融洽的那一段时间,他们也来过几次。
果然许言一进门就开始晃神,似乎在想什么记忆久远的故事。
顾若汐清楚明白许言爱吃的,而且他这个状态肯定也不会主动点餐,直接略过问他吃什么这个环节,自己在菜单上勾了几笔后递给服务员。
等餐的时候许言回复消息之后问顾若汐,“你刚说什么工作的事,说吧。”
顾若汐没说话,两人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冷,她伸手把许言的药袋子勾过来,挨个看了遍之后推回去,倒了杯水放到他旁边。
“备注的饭前喝,先喝下烫不烫。”
许言没动静,显然是不把她的关心放在眼里,顾若汐有点头疼,心想:难道一定要告诉你我是顾若汐你才会听话吗?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情深义重。
顾若汐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喝了再商量吧,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许言双肘抬起来,搭在桌角,熟练的挨个拆开药盒拿药片,然后一股脑塞进嘴里带着温水咽下去,喝完服务员刚好也来上菜了。
都是他们以前喜欢的菜,也是磨合了好几次才定下的一套菜单,顾若汐居然点的那么准。
许言有点头疼,甚至怀疑这顾晴天是顾若汐派来折磨他的,只要跟他在一块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顾晴天,”许言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该不该问出口,半晌才慢吞吞继续道:“你认不认识顾若汐?”
顾若汐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低头喝了口水掩饰尴尬,这才意识到自己诸多多管闲事的行为,就算现在是被怀疑,也是她自找的。
顾若汐平复了一下之后摇头,不着痕迹,许言有点失望,但还是没说什么,拎着药起身离开。
顾若汐一个人吃完饭开车回去,在门口花台上蹲了很久,直到腿麻了才坐下,寻思着给梁逸发了通电话。
“喂?不是吧,你这十二点了还不睡在玩哪出?又加班加点不要命了?”梁逸显然已经睡着了,带着明显的困意。
“没有,我有点郁闷,睡不着,你来我跟你商量件大事。”顾若汐忽悠他道。
虽然不情愿,但顾若汐从来不是个说大话的性格,既然说有大事那肯定就是真有事了,梁逸下床换了身衣服出去赴约。
约在一处露天大排档,这种地方梁逸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来过了,而且他估计顾若汐根本就没来过各种地方,坐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是鸿门宴,难道顾若汐说的大事就是来大排档尝试撸串、喝酒、放纵的滋味?
“你不是吧,来这种地方说大事?”
说话间顾若汐已经喊老板开了两瓶啤酒,抱着一瓶咕咚咚灌了起来,一大口下去空了半瓶,顾若汐才腾出空回他,“先喝,喝完再说,压轴。”
故技重施,顾若汐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但是她清楚的明白一点: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