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煜和离开医院的时候,秦书便提着一袋子板栗回来了,看病房里已经没了叶煜和的人影,倒是有些诧异:“我还以为那家伙还要和你聊到晚上去了呢。”
柳束君听出了秦书语气里的不开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接过秦书递给自己的板栗,秦书从一旁拿过一个小板凳,对柳束君说着:“我给你剥壳吧,挺不好剥的。”
“嗯,谢谢。”
柳束君笑了笑,把手里的板栗全都给了秦书,秦书一边接过一边说了一句:“那么客气干什么。”
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都没提叶煜和来这里的事情,也没有一直提往事,柳束君一直慢慢锻炼,让自己慢慢恢复,偶尔唐恬许未会来看看柳束君,叶煜和倒是没来过了,经过那天的事情,叶煜和就一直未再来过。
母亲给柳束君打电话来的时候,柳束君才想了起来,自从自己双腿出了事情后,就一直没怎么给家里打过电话,估计母亲是担心了自己,柳束君和母亲也就客套的说了几句,解释了一下最近很忙,所以没怎么给家里人打电话,柳束君在自己母亲的印象里一直就是一个乖乖女,所以对于柳束君的话,柳母倒是没有任何怀疑。
柳束君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先把家里人暂时瞒了过去了,哪知道陈时歌来看自己了。
经过几日恢复,医生说柳束君可以暂且出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几天就是。
因为柳束君行动什么的还是不怎么方便,所以是秦书开车把自己送回去的,秦书看着柳束君很吃力的样子,本来是想抱柳束君上去的,但是柳束君不肯,坚持要自己走,柳束君给自己买了一个银色的拐杖,速度有些缓慢的走回自己家里。
一到家门口,就看见一名穿着黑色朋克衣服黑色牛仔裤戴着一个鸭舌帽的男孩依在自己门口,秦书不认识此人,有些疑惑,柳束君一看到依在自己门边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年,一惊,摇了摇他,少年才慢悠悠醒过来。
“时歌,你怎么睡在这里,来了不给我打电话?”
“我刚刚才到,我不小心把你电话弄丢了,想打电话问妈妈,但是她没接我电话,我想你上班肯定很忙的,也就想就在这里等一等好了。”
看着柳束君,陈时歌不急不忙的淡淡解释了一下,柳束君哦了一声,把门打开,看着拐着拐杖有些吃力开门的柳束君,陈时歌不由疑惑:“姐,你的腿?”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回去不要告诉我妈。”
柳束君一边进去,一边对陈时歌突然拜访感到诧异,陈时歌解释:“我放寒假了,妈妈说你工作忙这几天好像听说你又生病了,让我过来特意照顾你。”
“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需要别照顾什么,你想玩什么自己就去玩吧,你刚刚才来肯定还没吃饭,你想吃什么?”
听着陈时歌的话,柳束君话虽说是那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有一股微微的暖流,虽然是重组家庭,可是她有一个有义务和责任感的叔叔,爱自己的母亲,懂事的虽然不是自己亲弟弟的弟弟,柳束君觉得也算是值得了,轻轻摸了摸陈时歌的头,微微笑了笑。
“随便吃点吧。”
“难得来一次,还是要带你去吃一顿好的啊。”
柳束君笑了笑,秦书站在两个人一旁,陈时歌疑惑看了秦书一眼,再看向自己的姐姐:“他是?”
“隔壁的邻居也是我朋友,这几天我腿受伤在医院都是他照顾我。”
柳束君最后还是决定带陈时歌出去吃火锅,因为回去后,估计陈时歌是难得再吃一次了。
倒不是说家里人穷吃不起,母亲喜欢吃清淡的,从小也不允许自己吃什么烧烤油炸的东西,觉得不卫生是垃圾食品,可是柳束君偏偏就是重口味,天天吃清淡的谁也受不了啊?所以出来后柳束君是辛辣不忌,以前还好,家里饮食习惯都可以柳束君也没得什么胃病,出来后不忌口,再加上偶尔不吃早饭,她那胃子就是那么被自己折腾出来的。
陈时歌内向,秦书又是沉默寡言那种,柳束君本来以为两个人肯定也说不上一句话,哪知道上了车没一两分钟,两个人倒是聊得很欢快,无非就是什么游戏,足球,电影。
两个人还没认识多久了,就混熟不少。
三个人选的一家自助火锅,看着秦书和陈时歌聊天的气氛很是欢快,柳束君胃口也好了不少,吃的倒是比医院吃的多,顾虑着柳束君才从医院出来,秦书点的鸳鸯锅,让柳束君方便吃清汤,柳束君却是笑了笑说:“伤的是腿又不是胃,怕什么啊?”
回去的时候,陈时歌有些累了,睡了过去,从后视镜里看着睡过去的陈时歌,秦书笑了笑:“你这弟弟挺有意思的。”
“时歌比较内向,没想到你们两个人倒是挺聊得来。”
“毕竟还是小孩子嘛,无非就是对游戏什么感兴趣,你当初玩什么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玩的不是贼溜的吗?”
“都过去了,现在都不怎么喜欢玩游戏了。”
柳束君笑了笑,想着以前自己的确网瘾游戏瘾什么是挺大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如果不是网瘾太大了,说不定她十六岁都谈了一次初恋了。
到家时候,秦书轻手轻脚把陈时歌抱回了家去,把陈时歌放在床上安置好,便出了房间,看着柳束君不由说着:“你姐弟俩怎么都那么廋了?我抱你弟弟都觉得可轻了。”
“他浪费粮食吧,吃那么多零食不长肉。”
柳束君抓了抓自己后脑勺,对秦书开玩笑似的说着。
陈时歌在柳束君这里待了几天,怕陈时歌无聊,柳束君倒是偶尔会带他出去逛一逛,陈时歌和秦书关系倒是好了不少,有几次柳束君都觉得自己不是他姐姐秦书才是他哥哥吧。
玩了几天,母亲打电话说过几天要去串门,时歌的幺爹什么的挺想时歌的,柳母想带时歌一起去看看,回去的那天柳束君帮陈时歌收拾了下行李,来的这几天柳束君给陈时歌买了一套新衣服,柳束君整理好给他装了进去,知道陈时歌和自己一样都有些晕车拿了两颗晕车药给他。
“你自己回去悠着点,一个人路上小心,还有,回去不要告诉我妈我腿的事情,我等哪天好了就回去。”
陈时歌听着柳束君的话嗯了一声,又看了姐姐双腿一眼,皱皱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听说姐姐是被石头砸了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这知觉什么时候能够慢慢恢复,难不成这样一直下去成了一个残疾人吗?
其实陈时歌这些问题,柳束君不是没有给自己考虑过,可是自己的腿已经是不能走路就是不能走了,她就算再强迫自己又有什么用了?只有慢慢安慰自己慢慢来吧,能恢复多少是多少。
陈时歌走了后,因为柳束君的不方便,秦书会每天过来帮她整理打扫一下房间,柳束君很感激。
本来以为给陈时歌说了,让他不要告诉自己母亲的事情,他会乖乖听话不说了,回去的第二天,母亲倒是火急火燎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柳束君就知道这件事算是败露了,也没隐瞒承认了,但是不想让自己母亲担心,柳束君一直安慰她,说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慢慢恢复就好了,柳母根本不信,执意要过来照顾她,柳束君挣不过她,也就允了。
柳母那天来的时候,还带着陈时歌,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柳束君就做好了一桌子饭菜等着两个人来,柳母一看到柳束君拐着拐杖,便急了:“你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样路都走不成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以后怎么办啊?”
“妈,没那么严重啦。”
看着自己母亲一来就是一阵泪流鼻涕的哭诉,柳束君有些头疼,觉得自己母亲说的也太夸张了,还把自己以后怎么办都给考虑了。
“不是说不让你说的吗?”
看着一旁的陈时歌,柳束君有些不悦,不由质问,陈时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嘴,一边的柳母看到了,瞪了一眼柳束君:“是我逼时歌告诉我的,不说你还打算这么一直瞒着,那你这腿一直好不了,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瞒下去啊?”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出了这么大一个事,也不肯给家里人说说?”
柳束君看着自己母亲,知道自己说不过,只好柳母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妈,你才来还没吃饭肯定饿了,等你吃饱了有力气才来骂我好不好?”
吃饭的途中,柳母一直给柳束君挑菜,看着柳束君有些瘦弱的样子,忍不住碎碎念:“你啊你,多吃点饭会死吗?都已经够瘦了还追求什么骨感不成?”
“妈,我也想多吃一点啊,但是我胃口就那么大了,我有什么办法啊。”
听着柳母的碎碎念,柳束君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说着。
“就算吃不下也得多多少少吃点,太廋了不好看。”
“我才来才88斤现在都92斤了,我长了不少肉了。”
“最起码也得有100斤,90斤还不是瘦。”
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自己母亲,柳束君不说了。
吃完饭是柳母帮忙收拾碗筷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柳束君去开门,只见是秦书,手里提着一袋子新鲜的橘子,愣了愣。
“下班路上碰见的,听说个大水多,又甜,就想着你喜欢吃,买了几个回来。”
“谢谢。”
柳束君接过袋子,道了谢。
“你母亲今天来了。”
“嗯。”
因为柳束君告诉自己自己母亲可能会来,不想让自己母亲误会什么,所以这几天秦书倒是忍着不怎么去找她,就怕她生气,可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买橘子是假,想看她倒是真。
“哎,秦书哥哥。”
一旁的陈时歌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欣喜跑了过来,看着秦书开心的叫着,秦书笑着给陈时歌打了一声招呼:“怎么,又来看你姐了啊?”
在厨房洗碗的柳母听着门外的动静,还是一个温润的男声,这倒是让她赶紧把手擦干净,立刻出来了,看着门外的秦书,柳母望向柳束君,柳束君有些尴尬介绍:“这是我朋友也是邻居,秦书,是一名兽医,给我送橘子来了。这是我妈。”
“伯母好。”
秦书看着柳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秦书外貌什么倒是挺合柳母胃口,对秦书的礼貌也笑了笑,说着:“你好,进来坐吧,在外面站着不累啊。”
说罢,又推了推一边的柳束君:“人家给你拿橘子你还让人一直在外站着不成啊?”
柳母深知自己看人一向都看的很准,也明里暗里和秦书聊了不少天,也看得出秦书对自己女儿的喜爱,本来柳母对秦书倒是挺满意的,觉得自己女儿这个年纪也是该谈恋爱了,要是和秦书谈,她倒是也不反对,但是一问道秦书哪里人士之后,这想法,柳母一下没了。
“你是C市的啊,这都隔省外去了。”
看着秦书,柳母摇摇头,对方家境再怎么好,柳母也不可能让自己女儿远嫁到省外去。
“现在经济交通很发达啊,想去哪里都挺方便。”
秦书看着柳母表情,暗叹糟了。
其实以前秦书和柳束君在一起时候,柳束君给自己母亲也提过秦书存在,不过那时候两个人其实也不认识,所以柳母也不知道眼前的秦书就是当初自己拒绝了的秦书,不过当初一听秦书省外的,柳母一百个不乐意。刚刚柳母的表现秦书不是傻子,就是一个看未来女婿的眼神,现在估计一听自己是省外的,秦书想可能没戏了,当初柳母也在意这个事,秦书想着慢慢来,可是在自己还没开始慢慢来的时候,柳束君却是先妥协了,和他提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