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欢却告诉他,他的想法,她都知道。
他不就是想跟她回到过去吗?
她知道,可她不想给,她不愿意!
祁胤凌默默看着安盛欢,眼中近乎麻木的痛苦,让她心如刀割。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愿意回头,她不能,永远都不可能。
“祁胤凌。”疼痛的感觉终于让她不再那么疯狂,可冷静下来的安盛欢,说出的话更是伤人。
“我们回不去了,因为我不想,我这一生都不想再入祁家的门,我不会改变,我也不可能低头!”
“哪怕你对我威胁,哪怕你对我求饶,哪怕我对你……”始终还爱着,安盛欢毕竟将这句话忍住了没说出来。
“我都不可能再回头!”
“你如果愿意放手,我就离开,我们给各自留一条生路。”
“你如果一意孤行,非要这样继续,那我们就这样继续下去。”
“从今以后,不要再说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
“因为我不会回头,所以我根本就没的选!”
祁胤凌一直听她把话说完,心里的滋味如同百味杂陈。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回头,发动了车子。
安盛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的痛不会比他少半分,可她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坐好,目视前方。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尽了。
祁胤凌的车开的快极了,甚至让安盛欢有一种错觉,他是不是想干脆发生车祸,跟她同归于尽呢?
以祁胤凌的脾气,和他此刻痛苦的心情,没准。
可安盛欢也没有发话提醒他慢点开车,她自己也是一身疲惫,满心伤痕,甚至有了一种那样也不错的想法。
车子在安盛欢公司楼下停下,祁胤凌开了车锁。
安盛欢什么话都没说,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车子旁边,看着祁胤凌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她又默默站了良久,最终转身走进公司大厦。
……
祁胤凌怀着压抑悲愤的心情回了公司。
回去以后,先叫来了公司高管何新邦,问起腾阳那边的情况。
“腾阳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先是问起那边的情况。
“祁总。”提起这件事,何新邦就有些为难,“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什么叫稳定下来了?”祁胤凌立刻变了脸色。
他虽然没有给陈子恒明确答复,可既然陈子恒已经退让,他是准备放他一马的。
刚刚听了安盛欢的一番话,他就更是下定决心了,尽管安盛欢已经表示出软硬不吃,无论如何不回头。
可他看了她的反应以后,觉得还是暂时放缓一下,那丫头几近崩溃,他总要做点什么,减轻她的压力。
此时听了何新邦的话,他却很是不悦,“我是让你去稳定情况的吗?”
明明是让他把事情闹大的,怎么就稳定了呢?
“这……”何新邦犹豫了一下,说道,“本来我们的部署都很好,也在照计划进行,不过这两天,腾阳那边忽然出现了一群人帮忙,情况就被压下来了。”
“什么人在帮忙?”祁胤凌皱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群人处理这种情况很有经验。”何新邦解释道,“而且,很不好惹,肯定不是腾阳的人,打了这么久交道,腾阳的人我已经比较熟了。”
何新邦就差把那个答案说出来了,地产圈子就那么大,不好惹有经验的一群人,不怕祁胤凌,闲着没事做,去帮陈子恒,还能有谁?
祁胤凌心中愤怒的火苗腾腾的向上窜。
这个女人,但凡是个人她都在意,这陈子恒算是那根葱?
这样的人她也愿意跳出来帮忙,难道说就仅仅是为了针对他?
“新闻呢?”他压抑着怒火问道。
“新闻已经控制住了。”何新邦说完,看到祁胤凌难看的脸色,就赶紧说道,“祁总,新闻我们找了不少人来处理,可这个真的是没办法……那边比较……”
不用说,又是那个丫头,她身边三教九流的人多着呢!
祁胤凌一张脸都涨成猪肝色了。
本来被安盛欢说了那么一番话,心里压抑的要命。
想着回来就做点什么,放她一马,让她轻松些的。
得到的结果却是人家那边早就解决了,不用他放!
好,没让她轻松,他到被反将一军,差点被气死!
安盛欢,简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把人都撤回来,去吧。”
祁胤凌总算是绷住了没跟自己的下属发火,可那脸色难看的也够让人受的。
何新邦唯唯诺诺答应着离去。
出了办公室,先是擦汗。
心里禁不住抱怨,老板跟前任老板娘,就不能不闹吗?
这样没事找事的闹,让他们的下属多难做啊?
……
安盛欢回到办公室,直接撞上自己的哥哥邵存志。
她手握在办公室的门把手上,迟迟没有进门,时间是中午,秘书出去吃饭还没回来,她事先不知道哥哥在这里。
其实正常情况下,她见到哥哥都是开心的很,可此刻她的心情实在糟糕透顶,所以真的有些不想面对哥哥。
邵存志还能看不出妹妹那点小心思?伸手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意思很明显,过来坐。
安盛欢无奈的叹口气,堆起满脸的微笑,“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说实在的,刚刚跟祁胤凌那样崩溃似的吵了一架,她笑的很是勉强。
倒也不至于多难过,可心里毕竟疲惫。
对着哥哥,就有些没好气了,“你公司不是刚刚成立?不忙吗?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怎么直接跑来了?”
“你也知道我忙啊?那你怎么不去看看我?”邵存志没好气的说,“打电话?你昨天手机关机一天,我怎么给你打电话?”
安盛欢张了张嘴,没答上来。
昨天她在酒店窝了一天,治疗情伤,倒是把哥哥给忘到脑后了。
“我那不是有事吗?”她最终低声咕哝了一句,没有坐在哥哥身边,而是躲得远远的,坐到另一个沙发上。
“有事?”邵存志挑挑眉毛,看着她,“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