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
“方小姐请回吧,你不能见苏少爷。”一名保镖客气道。
“我为什么不能见阿堇?让我过去!”方彩沫打算硬闯,再说这医院是公共场合,岂有不让她进的道理。
可很快她被保镖拦下,这一次他们可不跟她客气,直接将她扔了出去“方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方彩沫跌坐在地板上,手腕蹭破了皮,她爬起来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这里戒备森严。看来硬闯也不是办法。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受命于谁,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今天只好放弃。
掏出手机,她快速拨通了苏堇的电话,本想与他商议对策,可手机在响了第三声后接通,那头却传来别人的声音。
“方彩沫。”是老夫人的声音。
方彩沫一下子哑口无言,她真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老夫人,看来苏堇连电话都被扣留了,想来他那边也已经是水深火热。
“老、老夫人……”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老夫人。
“离阿堇远一点。”丢下一句警告的话,电话便被挂断了,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方彩沫紧盯着手机屏幕,心情无法言喻,老夫人的警告让她无比揪心,看来她和苏堇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他们之间还隔着很大的障碍。
叹了一口气后,把手机揣回了兜里,随即转身离开。
回到公寓后,牧希正在客厅陪苏呈看电视,今天是周末,苏呈刚刚结束补习班回来。
看见方彩沫走进来,二人双双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她。
方彩沫换好鞋后,抬起头看见二人奇怪的目光,不解问道“你们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沫沫姐今天没有在医院陪着堇哥哥吗?”苏呈第一个开口问。
之前每个周末,方彩沫都会在医院陪着苏堇,只有晚上才会回来的,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嗯,有点事。”方彩沫有些心虚的敷衍,她绕过客厅走回房间换了舒适的居家服出来,坐在沙发上问苏呈“呈儿,你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奶奶苏呈闻之色变,一张可爱的小脸吓得煞白,可怜兮兮的眼神十分招人怜惜。
方彩沫搂住苏呈的肩膀,轻声问“呈儿很怕奶奶吗?”
苏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小声回答说“奶奶不喜欢呈儿。”
的确,从她第一次看见祖孙三人相见的场景就能看出来,老夫人亲口说出她的孙子只有阿堇一个,也就是说老夫人根本不承认苏呈是她苏家一脉。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突然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炙热的眼神,她垂眸,听见他糥糯地道“沫沫姐,是不是因为呈儿不乖奶奶才不喜欢呈儿?”
“傻瓜。奶奶怎么会不喜欢呈儿呢!呈儿这么乖……”她搂紧他,不停抚摸着他柔顺的发顶,安慰着……
晚上,方彩沫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过饭后呈儿在保姆的照顾下洗好澡去睡觉了。
方彩沫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死死盯住手机屏幕发呆。
如今,因为老夫人的阻碍,她是彻底与苏堇失去了联系,她要思考当下应对的办法才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重新与苏堇联系上呢?
这时,牧希从厨房端着冲好的热可可走了出来,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方彩沫“给。”
“谢谢。”方彩沫双手接过温热的杯子,轻轻吹了一口气后喝了一口热可可。
“如果你遇见了什么烦心事或许可以和我说说。”牧希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其实自从下午方彩沫回来时,他就察觉到了异常。
方彩沫抬起头对牧希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她很感激她的关心,只是这件事尽管找他商量也未必能帮上忙。
“我知道或许我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至少多一个人想办法就多一丝解决的希望不是吗?”牧希也懂,只是他终究无法做到袖手旁观,毕竟因为上次的事害她受到牵连,他一直没有弥补到她,现在他不过是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帮她。
“牧希……”对于他的一番话,方彩沫很是感动。
的确,多一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扛要好得多。
后来,方彩沫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很牧希说了一遍。老夫人警告她离苏堇远一点,但是她并不打算遵照老夫人的命令。
“沫沫,你们是斗不过苏老夫人的。”牧希泄气道,尽管不愿承认,可这是事实,苏老夫人可是金象传媒的董事长,那可是上个世纪的传奇人物。
苏老夫人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时候,别说他们几个就算是陈天明他们三巨头都还穿着开档裤呢!
“虽然金象传媒并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可苏老夫人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牧希说起来头头是道,看来在陈天明的耳熏目染下,对于商业圈里的事儿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苏老夫人所想拆散他们,简直是豪不废吹灰之力。
听完牧希的分析后,方彩沫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苏堇的事,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个很长更长的噩梦……
梦中是一处庄严神圣的教堂,亲朋好友相聚,鲜花与掌声相融,新郎一身笔挺燕尾服英俊潇洒,缓缓而来的新娘身着洁白的抹胸婚纱礼服,手捧鲜花,嘴角化开幸福的笑容,待看清新娘新郎的面容时,她的心徒然一惊。
新郎是苏堇,那深情注视着新娘的眉目让她觉得心痛,而新娘则是一名陌生的女子,她是谁?
“不!”猛地睁开眼清醒过来,方彩沫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胸口激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
打开灯望了望四周,是熟悉的房间景象,知道又是一场噩梦,她这才放松下来。
啊……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寺南风是这样,苏堇也是这样……她只不过是想和一个人好好在一起,只是这么简单的心愿都成了奢望。
忽然一股空虚感袭上心头,方彩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才拿起壁柜上的母亲的照片,紧紧的捂在胸口。
轻喃,“母亲……我该如何是好?”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第二天方彩沫简单做了换装打扮,企图蒙混过关混进医院,可以她刚一靠近就被眼尖的保镖拦了下来。
方彩沫就想不通了,难道他们除了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外,还生了个哮天犬的鼻子不成?
回去后方彩沫把这事告诉了牧希与苏呈,惹得二人笑得人昂马翻,直夸她这比喻甚妙。
后来方彩沫又有了新的对策,既然自己进不去,那么她就派牧希去打头阵。
她把写好的书信密封后塞到牧希手里,郑重其事道“牧希,我和阿堇的生死就全交给你了。”
牧希视死如归,大义凛然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就像一名英勇战士怀揣炸药奔赴战场一般,向医院挺进。
方彩沫与苏呈躲在花坛边的植物后观看作战进展,看见牧希轻而易举就溜进了医院时,双双松了一口气。
大街上冷风凛洌,刮过方彩沫耳朵时刺骨地疼。明明已经是二月份了,可巴黎的天气却依旧冷得异常。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漫长,终于在十分钟后,他们看见牧希走出医院门口。
等牧希走到面前时,方彩沫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了?”
只见牧希长长松了一口气后,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呵呵,已经把信交到阿堇哥手上了。”
“太棒了,牧希你果然不负我所望。”方彩沫勾住牧希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牧希看见她开心不得了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沫沫……”
“怎么了?”
其实他刚才进去听到了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闭口不提“没什么。”
方彩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想和多问。
晚上,方彩沫早早就准备好出了门。她和苏堇约定见面的地方是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门口。
方彩沫站在公园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时不时抬起手腕瞄一眼手表,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却仍未见到苏堇的踪影。
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毕竟要避开管家的眼睛从医院逃跑出来不是件简单的事。方彩沫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停摩擦着手臂取暖,直到看见一辆豪车停在她的跟前。她欣喜上前以为是苏堇来了,却瞧见缓缓打开的车窗内,那张威严的容颜,是老夫人。
心咯噔一下紧张起来,来赴约的人既然是老夫人,那么苏堇呢?
“上车。”老夫人发话,带着命令的口吻使人不能违抗。
方彩沫听话,拉开车门乖乖上了车。
坐在老夫人身边,直到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她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天,她怎么就上了车?老夫人该不会是拉她到荒郊野岭灭口吧?
摇了摇头,方彩沫觉得自己最近想太多了,即便老夫人要杀她灭口也不可能亲自动手。
那么,老夫人究竟……?
“方彩沫,我找你只是有件事要你亲口答应我。”在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老夫人缓缓开口。
“什么事?”方彩沫慢慢攥紧手心,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她有股预感,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