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饼还没全熟的时候把蛋液浇上,这是她特有的做饼方式,从开始准备到最后出锅不过半小时,一切完毕之后她拢了下头发,打算把饼拿到餐厅里。
一回头,发现身后竟然站着沈驭野,此刻他正双臂环胸靠在门边,看向自己的神情里有着说不出的眼神。
安宁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饼快要出锅的时候。”他淡淡回答。
安宁拿着刚刚做好的鸡蛋饼绕过他走到餐厅,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转回身回到厨房打开之前做好的粥,闻了闻,还不错。
“没看出来,你厨艺还不错。”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几天才说过我做饭难吃。”
“是吗?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安宁的手一顿,眸光有瞬间的黯淡,好吧,她和还有这男人相处的点滴,大概只有自己还记得。
失落的轻笑一声,安宁没再说话。
沈驭野全然不在乎,能看到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做饭,他心情很好,不想破坏气氛。
等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沈驭野难得满含期待的坐在桌子上,可当安宁把东西都端上来之后,他瞬间拉下了脸。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焦黑一片饼上,皱着眉问她,“这是什么?”
没记错的话刚刚他还看到她做的流程都特别完美,怎么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相比起他来,反倒是念念显得很淡定。
“这是妈咪做饭的日常,她哪次都是过程很好结局很……唉。”
安宁忍不住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就你会说话!我这可是特地给你做的呢!”
“唉……”
吃过饭后,安宁本想直接把沈驭野赶走,结果没等她先说话,倒是沈家的人先派来了车接他。
男人出门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上车。”
安宁一愣,“我为什么上车?”
“你之前答应我的每个月有五天带着念念去我那里,今天1号,你没得选。”
“……”
最终安宁还是没能扭得过他。
当天晚上,安宁也被迫留在了沈家别院过夜。
……
“妈!”
安宁在睡梦中猛地坐起,额头上满是冷汗。
手脚在被子外面裸露着,尽管现在是夏天,可还是一阵冰凉。
沈家别院三面环山,不远处的树林里有细小的声音沙沙作响,她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下雨了。
轻轻拿起床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感受外面淅沥的雨声,心里安稳了不少。
念念在她身后已经睡熟了,尽管外面有些噪音也不会影响他的睡眠。
安宁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一只手柱着下巴,手肘垫在窗子上面,一只手把毛毯拉过来,将自己半个身体罩住。
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虫鸣,不得不说,沈家别院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此刻外面的天空高远且黑暗,片片乌云压的很低,笼罩在树叶之上,像是遮下了一道天幕。
平日里在这个时候活动的最欢的鸟不知道去向,隐约藏起的蜘蛛紧紧抓着自己的网,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风吹走,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燕子卧在窗沿上方搭建好的窝里,偶尔扑两下翅膀,好像是做了什么梦,也好像是在安自己身下小鸟们的心。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盛放,一时间竟竟构成了一副异常安稳的景象。
安宁眼看着天空从下着淅沥的小雨,渐渐的雨势越来越大,到最后刮起了狂风,电闪雷鸣随着冷空气而来,风从外面直吹的她有些发冷。
她看了一眼从窗外不停的飘进来细小的雨,无奈只好伸出手将窗子关上,隔着玻璃向外看。
原本她非常害怕打雷,小时候每次碰到这种天气都要妈妈陪在身边。
自从经历的越来越多,直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平静的迎接任何天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
她还在静静的看着,原本打算等困意袭来就立马睡觉,结果她就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
高大挺立,带着些许的冷漠孤傲。
是沈驭野?
此刻他正举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别墅门旁,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安宁不解,她迅速起身站在窗子边缘,打算看一眼他在做什么。
只是几分钟过去,他还是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天幕,一动不动,仿若雕像。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好奇。
这个男人是每天都这样来这里,还是只有下雨的时候才会出来?
他站在这是想做什么?
想了很多种可能,安宁始终没想到答案。
半晌,就在她以为门口的人就要在这里站一晚的时候,黑色的身影忽然动了。
安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好奇心,竟然一冲动,蓦地转回身穿好鞋,随手披上了一件外套,拿了一把同样漆黑的雨伞,快步的赶了上去。
别院后身,夜晚的树林里光线有尤其昏暗,就是在平时月光大亮的时候她也不敢随便进出,更别说现在这种电闪雷鸣的时候。
不过闪电倒是也有些好处,几乎每次在她快跟不上又找不到人的时候都会给她一点光亮。
安宁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落下很远。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前方的男人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一直向前头也不回。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方向,前方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安宁也连忙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下,静静的看着。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小时候看电视,每次看到跟踪的片段都会让她兴奋好一阵子,没想到才没多久自己就亲自实施上了,而且跟踪的人居然还是沈驭野!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就太刺激了!
前面的男人停在一颗树前,缓缓放下手中黑色的伞,任由如瓢泼般的大雨淋在自己身上而没有躲避一下。
之后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始终站着。
安宁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拿着伞出门,就是打算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