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夜龙袍未除,一路上行走如飞,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侍卫,没有人敢正视着他难看的脸色,怕被他的怒火烧着了。
正清宫里起大火,真是怪啊,弯弯呢?听说不见了,连凤御星也不见了,不是跟他说笑话吗?
“奴才参见皇上。”孙公公吓得像是小鹿一般地发抖,跪在地上,这下,他死定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起火,也不知道,小王爷和连常在是如何失踪的,能肯定的是,他会受到惩罚,而且是很大的惩罚。
不用皇上问,他就竹筒倒豆子倒了出来:“皇上,今早上,天才亮,小王爷就进来了,奴才以为小王和连常在在里面玩,也没有去打忧,然后里面就着火了,常在和小王爷也不见了。”幸好发现的早,把火给扑灭了。
凤御夜的脸色,黑得让人不敢正视,全身上下散发着邪恶的狠气和怒火。没有骂,而是用皇上冷冰的语气问语:“是谁先发现火的。”弯弯绝对不会玩火,她会怕他打她的屁股,她的答应,又成了什么呢?是用来稳住他的吗?这又算什么呢?怪不得,昨天晚上吃饭哭得让人心怜,原来,她早就有预谋,救下凤御星的死狗,并不是没有原因,好一个弯弯,是该掐死她,还是要教训她,竟然会想到从御星的身上下手,她成功了,连那条死狗也不见了。
他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阴诡难分,他举起手,没兴趣听人再说下去,弯弯是要逃离她,火也是她放的吗?是吧,反正都算计着要离开了,一把火算什么呢?她不是很大胆吗?走得远了,还管会受到什么惩罚。弯弯啊,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你会失去多少,连弯弯,无论你到天边,也会抓到你的,到时,不会再是怜爱。
从来,他就不许别人欠他的债,他对她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和宠,她却把这片好踩在脚下,他气,他恨,他高高在上的尊贵和他的尊严,让弯弯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一定是要把这巴掌讨回来的。
“全城封锁,御林军逮捕连弯弯,罪名,放火烧宫。”好大的罪名,这是她应得的。他狠狠地想着,没有人敢这样的,他至高无上的脸,让她踩上了一脚,那些甜言蜜语,他像是小丑,她的心机,如此的深沉。
放火烧宫,足可以牵连九族了,可是连家,牵连甚深,,虹昭仪在宫里,她爹是宰相,他只是要将她禁固在宫里,哪怕是打断她的脚,让她一步也行不了,当烟火升起的时候,那么,那个甜美可爱的弯弯,就随着烟火化为灰烬,那她一定还没有走出城里,弯弯,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一次,他的马鞭一定会落在她的身上。
骑上福公公牵上来的马,他跨了上去,为捉她,他不会在意身份的问题。
御林卫呼啸而去,那牡丹花外的美人儿笑了,迎着阳光,吹着微凉的风,还有些呛人的烟味,这算得了什么呢?牡丹花的枝,不是也如同枯枝一样吗,越发,开得美呢?
少了连弯弯,宫里会雨露均匀的,到少,连弯弯是一个摸不着底的大敌,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她留在后宫呢。
凤御星可怜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墙,有些想哭,他是不是被抛弃了。手里还拿着二个人家送的肉包子,他恶狠狠地吃着,也不管大白那祈怜眼光:“都是你,叫你看好她的。”他抱怨起来。
好荒凉啊,以前都是父皇带他出来,或者是赖死跟着皇兄出来的,可是现在只有他,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让他好害怕啊。
他靠着墙蹲下,抱着大白,呜呜地哭着,有宫不敢回,他让人骗了。
几个铜板丢在狗脚下,有人摇头叫:“可怜啊,没人要的孩子。”
不是,绝对不是在说他,这些平民,他是王爷,他要不要逃啊,在这里,会让皇兄抓到的,可是,他要逃到那里去呢?钱越来越多,不要把他当成没人要的孩子啊,他像吗?他也很漂亮的。
大白也害怕地缩在他的身边,毛都竖了起来。杀气腾腾的气息来了,凤御夜一身地将军服,带着为数不少的御林军前来,让凤御星看得脚软,皇兄动作好快啊,人群一哄而散,不敢官家的事。
凤御星紧紧地抱着大白,也不敢抬眼看那眼熟的人,五月天,怎么还凉嗖嗖的。
“看来,把衣服剥光了,还能赚更多的钱。”凤御夜眯起眼看缩在墙角的凤御星,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连弯弯。
凤御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坦白,我交待,是她骗我的,她说你今天一定会把我的大白杀了,要我先到外面避避风头。”他也是受害者,是连弯弯想要逃跑。
满口谎言的小骗子,凤御夜更气狠了,鞭子一甩,没有伤到凤御星而是将他的发打乱,也吓得一人一狗几乎要跳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凤御星觉得自已很可怜,让连弯弯利用了,还要承受皇兄的怒气,哭得更伤心了,父皇啊,你快点回来吧,他又欺负人了。
凤御夜一脸的沉黑,马鞭指着他的脸:“不许哭,再哭扒光你的衣服在城里周游一圈。”
凤御星马上停下泪,皇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还不如狗呢?大白都会安慰地舔着他的泪。
“说,那小骗子在那里?”现在不罚他,回去慢慢再罚他,仅此一次,没有下次。
凤御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叫我在这里等她,去买点吃的,我怕她走了,就叫大白看着她,结果,大白跟着我去了,她就不见了。”手里还拿着那个有点黑的包子给他看,他个人是清白的,还有包子作证。
“笨蛋。”他不客气地说着:“她叫你吃狗屎你也去吗?”居然笨得叫狗看住她。
他又杀气腾腾地看了那死狗一眼,欲想一鞭了结它。
几个将军前来报,小声地说:“启禀皇上,连家没有搜到连常在。”
“启禀皇上,徐家也没有搜到连常在,林府暂住的地也没有。”
“启禀皇上,茶楼,酒楼,卖糖水的地方,卖花的地方也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连常在。”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等了会,一趟人马又回来,垂头丧气地说:“启禀皇上,热闹的地方,也找过了,没有连常在的踪影。”皇上看起来真是好生气,这个连常在是在掳虎须。
他马鞭打在马背上,朝城外出去,目的就直奔城外的林府,他希望弯弯会在那里,但是直觉告诉他,弯弯不会在那里。
可是,他还是不能放弃,还是要去找一找,好吧,连弯弯,你躲得越久,你就死得越惨,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再给她的眼泪收服,满口谎言的小骗子,不值得他真心相待,没想到,第一次用心来宠爱一个人,竟然是这般的伤害,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对他来说,真的是很愤怒,很伤。
他倒在大片的花生地里,让这片绿色淹没他,没有,她去那里了,他说不出的愤怒,说不出的难过,为什么她还要逃离他,他对他不够好吗?心里伤了一个洞,泊泊流出的是难过。
他不想动,在这片绿波花海中,茂盛的花枝将他摭住,粉黄色的花落在他的脸上,他伸出手去拂出,竟然摸到湿意,他堂堂的凤朝皇帝,竟然流泪了,闭上眼,心里空洞洞的。
她走了,他用尽所有的宠爱,都留不下她,她还带走了他的心,可恶的连弯弯。
他大力地将触手可及的花生都拔了起来,丢得到处者是,直到,脸上都是泥,直到他无力,他倒在泥地上,他看着那阳光,刺眼得紧。不行,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把她抓出来。
没有人敢靠近他,他的性子,都是独来独往,喜欢独行,谁会嫌命上,上去劝导他呢。
天空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他站了起来:“福公公,你组织一支队伍,马上去邺城,将连弯弯抓到,如有抗拒逃跑,打断双脚带了回来。”想了想,他又说:“死活不限。”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宫里,他就偏不如了她的愿,和他作对的人,没有谁会有好下场的,包括连弯弯。
“奴才尊命。”福公公躬着腰说。皇上对连常在是特别的,这一次,真的伤了皇上了。
御林军又簇拥着他,踏着夕阳往那魏峨的皇宫而去,人越多,他越是觉得孤单,悠悠长长的一声叹息,留给这碧绿一片的花生地。林若风不在,去天山请救兵了,大概,他的父皇也快回来了吧。
那么,在父皇的眼里,这像是什么呢?是任性吗?还是使性子。
登基五年了,他在宫里,真的不开心,如果不是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做赏金猎人,任他出宫,他真的会烦闷暴燥到整天跳脚。
他说,他不喜欢皇宫,不喜欢做皇上,父皇说,他不能不做,不然,就对不起他死去的母妃,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使命,他生下来,就是要做皇上的。
为什么要这样呢?什么祖宗家制,哪,如果是个笨蛋呢?也让他做皇上,也让皇朝乱成一团吗?他不甘心,可是他推不到这所谓的制度,对于政事,他处理得一点也不为难,并不像厉代皇上一样那么勤,他懂得放权,玩弄权术。凤朝是大邦,泱泱大国,百姓和乐,天下无大事,更多人期盼的是,他能生更多的皇子公主。
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心里,是多寂寞,多孤单,他喜欢玩,有错吗?和弯弯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他有史以来,最高兴的日子,他在她的面前,可以做回自已,现在想想,却变得伤人。
正清宫里已清洁好了,千株的牡丹花迎风而放,依旧很艳,很美,让他着迷。
“启禀皇上,太上皇有快马传书。”孙公公好害怕这样的皇上,可是福公公不在,只能由他送上那手谕。
他连看的兴致都没有,不用看,也知道写些什么?“说了什么?”
不会吧,叫他看太上皇的手谕,孙公公吞吞口水,小心地展了开来,看到上面骂人的,当然不敢念出来,而是挑着看重点,小声地说:“回皇上,太上皇五天之后会回宫。”
想教训他,还没有到时候,即然要回来,就别浪费人才,凤御夜脑袋靠在大柱上:“马上去准备,四天之后,朕微服私访。”他会亲自去找弯弯,他不喜欢空荡荡的感沉,没有她在宫中,太空旷了。
他就不信,堂堂的赏金猎人,连一个小丫头都抓不到,到时,连弯弯就死定了,非得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邺城,他有个直觉,她一定会去邺城,她是在那里长大的,她对那里熟,她还是会再回那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