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找到了那家药铺,她扯着凤御夜进去,昨天的那个大夫还在替人看诊。
一看到凤御夜的脸还烧得通红的,又扯了起来:“你们做大人的怎么做事的,怎么还在发热啊,是不是他死啊,唉,少年啊。”
什么做大人的,她看起来很老吗?汗,他比她大很多好不好。
“大夫,是啊,他还热得很,能不能帮我们开点药啊。”她可怜兮兮地说着。让凤御夜坐在一边,他马上又腻在她的腰侧,天啊,她不是他的奶娘啊,人家当她是不理小孩的人了,推开他的头,马上,他又腻回来了。
“不吃药,会死人的。”大夫怒气冲冲:“不知道你们怎么虐待他的,少年,莫要怕,小二,马上去煎碗退热药来。”
那么漂亮的少年,病怏怏的,真的是让人心痛啊。
“那个,我们没有钱。”她认错地说着。
“没钱也不能不理啊,这么好看的少年,没钱都给你吃光了吧,还穿那么好的衣服,败家女。”
好像差不多是这样的,她是吃得好,穿得好,是败金女,弯弯低垂着头,听人骂,要是骂一骂能让凤御夜好起来,那也无所谓了,他好麻烦,赖死不走,又像狗一样可怜,吼啊,她最看不惯就是可怜的生物了。
看到要死不活的花,她就干脆一把拔起来让它死得干脆,木子家的狗想吃她的肉骨头,她就扔给它看,从十楼丢下去,欢迎它跳下去或者是将整瓶辣椒倒在肉上面,呵呵,让它能看不能吃。可以说这是恶劣吧,可是凤御夜是凤御夜,他是人,他的眼神会说话。就让她不忍心啊,她也不知道,原来她那么有善心。
“喝药了。”等了会,小二端来一碗药给弯弯。
他埋头在她的腰侧,脸烫的吓人还是摇摇头:“不要,好苦。”
呵呵,这个,她当然知道,不过,苦也要喝啊:“你是喝还是不喝,不喝我走了。”没时间哄小鬼。
“你态度很不好。”那个大夫接话了:“你是怎么做人家姐姐的,当然是苦的,少年啊,不急,慢慢喝,这里有甘草梅子。”大夫的私心里,就是想再多看他几眼,越看是越好看啊,如果是他家的就好了。
姐姐!弯弯吐气可爱地指着脸:“我才十七岁,他都二十五岁了。”骗人的凤御夜,不过,她说得有些气虚,十七岁是死了的连弯弯,她云弯弯是十八岁了,不能再说未成年不能成亲了。
凤御夜拉下弯弯的手:“弯弯,你又吵架,我脑子好痛。”
汗,她又吵架,他比她还厉害好不好,不过这样有气无力的,让她也难受,捧着药吹了吹给他:“喝啦,我要回去了。”把他丢在这里就好了,反正有个鸡婆大夫,会将他的病治好。
他摇摇头:“那我不喝了,你不要离开我,我宁愿病死算了。”
“行啦,慢慢喝。”她软言轻哄,那些叫他喝,还不是一饮而尽,害她还以为药里加了蜜,现在闻一闻,又苦又酸,十足的良药苦口。她拿着小勺子,就当是喂狗吧,小口地给让他喝着。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掌柜的马上跑出去:“三小姐来了。”
“这月的营收如何?”女子在丫头的挽扶下,下了马车就直问。
汗,这不是王东城小姐的声音吗?还真是她啊,一脸是生意人的角色,凤御夜还羞辱过她,要是知道他们是来讨药的,会不会打他们啊,弯弯心一惊,背过身子,挡住凤御夜。
“小姐,这月的营收还不错,小姐稍等,老夫马上去拿帐薄。”掌柜马上进去,小二送上了茶。
那个大夫拿着甘草梅出来:“少年啊,这可是老夫亲自做的,甘甜可口,剩下的你留着慢慢吃。”
“等等。”王东城发现了他们,黑着脸走过去。
“王东城小姐好。”弯弯有些害怕,赶紧扯开笑脸地问好。
王东城,这个名字在京城根本就是一个笑柄,她咬牙在心中,不是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这个人的夫君,也是羞辱她的人,她高高的抑着下巴:“马大夫,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唉,小姐原来认识他们啊,这个女的根本就没有把病人照顾好,已经病了几天了,连银子都舍不得给人看病。”
弯弯摇摇头:“我,我不是舍不得,我是没有银子。我和他不太熟的。”赶紧撇清,再住个几天,只怕是连弯弯无人不知了,小气鬼,还是无良少女。
王东城一笑:“那你们是没有钱了。”闲闲的笑中,有着报复的得意。
可是,二个身上真是没有钱,幸好马大夫说话了:“小姐,这些药钱我帮他出了。”
“不是出不出的问题,而是,吃了我药铺的东西,竟然敢不付钱。”
“吐出来给你。”凤御夜凉凉地说着。
怎么生病了还要骂人,吐出来的还能回收吗?和林若风一样,吃进去了还叫人吐出来的。“王东城小姐啊,我们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带,马上回去给你拿。我朋友,很有钱的。”到时劝林若风把这里买下来,让王东城小姐气死。
“让你走,行啊,你走啊。”她笑了,双眼看着凤御夜,有些不怀好意。
弯弯的脚像是生根,凤御夜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也不要她走,她发誓,她走后,王东城小姐一定会下手,而凤御夜现在病得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有能力抵抗,唉,是不是把她当成他娘了,像个猫咪一样磨磨蹭蹭的。
弯弯叹口气:“王东城小姐,我们可以帮药店做点事,当是药费,可以吗?”她还不是一般的牛,牛吧,王东城,到时凤御夜让你脱光了,绕城跑一圈,他的惩罚可以让人永远记住的。
“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煤场里,还缺人挖煤。”
汗,不会吧,挖煤,叫她去放炸药还差不多,叫她挖,能行吗?
她看到弯弯眼里的讶异,笑得更满意了:“对,就是挖煤,不然的话,你们就从我跨下钻过去。”她就是要报复,疯狂地报复,想她王家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二个人不知运用了什么关系,户部硬是要她改名,也没有说什么?她就恨在心中了,让他们羞辱了一顿。将她的自尊都狠狠地踩在地上,让人践踏,不是有缘人,还遇不到,不是吗?现在老天是给她报仇的机会。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这样无头无脸地四处巡视而不敢留在京中,让人笑柄,别说贵家子弟,就连是一般的贩夫走卒,都不会想要娶她。王东城,就代表着笑话,嫁不出去的笑话。
从她跨下钻过去,这也太大的污辱了吧,别说她不同意,凤御夜贵为九五之尊,更是不可以的。
“二个饭桶。”不事生产,只会吃喝玩乐,所以会身无分文,她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饭桶,呜,不要啦,她吃饭真的吃不多,吃菜厉害而已,抱着凤御夜的头,让他好好地睡,也不让她肖想太多:“我们不是。”
粗鲁的王东城站起来,一脚放在凳子上:“那就钻过去。”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弯弯咬咬牙:“我就是去挖煤,也不会任你这样污辱,王东城,你这个药店有什么了不起,我叫我家林若风买下来。”她叫嚣着,反正林若风是有钱人,他不是也说过,要砸了人家的药店吗?
“你家林若风?”王东城是商场人,对林若风的大名是如雷贯耳,一个翩翩分子,能经商,而且文采非凡,她也很属意于他,可是林若风她高攀不起。她冷笑:“小小年纪一派胡言,林若风是状元,岂是你能乱说的。”
“你看。”弯弯拉出脖子上的狗牌,汗,不是,是传家玉佩:“这是他送给我的,我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这下,她还拽吗?
那深深刻着的林字,她知道,是林家的家徵,很特别,林家的商号也大多用这个:“黄毛丫头也自称,不撒泡尿照照自已。”
天啊,为什么她就碰不多尔雅斯文的人,总是这样的,会带坏她的,她想学好啊。
弯弯骨子里的恶性钻出来:“王东城小姐,你照给我看看。”随地大小便,不雅观又要罚款的。
“林状元是凤朝最有钱的人,也是最有文采的人,就凭你,你是那根葱,敢自称是人家未过门的娘子。”
“我是连宰相的女儿,连弯弯也。”她得意地说着,这个爹爹的名牌不用白不用啊。
她没有看到王东城的眼里,闪着些幽光。然后笑了:“好啊,好啊,连府的千金,你当我是瞎子吗?贱人。”
弯弯一怔,怎么又有人叫她贱人,这个是不是京城的口头禅啊。
凤御夜难受睁开一只眼,慵懒地说:“不能叫弯弯贱人。”又继续埋头睡。
弯弯的心有些暖意,抚着他柔黑的发,他叫她贱人,让她难过,他又不许别人这样叫他。唉,凤御夜啊,总是轻意地忧乱她的心,让她头晕晕的,她就要成亲啊,不能再管他了。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是皇上,他有很多的妃子,纵使他眼底流露出的孤单和喜欢,她也不能动摇半分。
“大话连篇也不怕风吹走了舌头,林家的未来少奶奶,谁会相信你,这个呢?是你养的男人吗?”她不怀好意地说着。
“关你什么事?王东城,你嫁都嫁不出去,你管我们。”弯弯生气了。
王东城睨视她:“你说我嫁不出去。”双眼要冒火了。
“对,你那么凶,你花钱买男人,京城里都传得轰轰烈烈的了。”她不怕死地加油添醋。
“好,很好,非常好,来人,把这二个人都给我绑起来。”她狠狠地说着。
弯弯直视她:“王东城,你会死得很惨的,林若风会弄垮你家的生意,你也会无立足之地。”
“哼,你以为我怕你啊。”她冷哼。
“你就是怕我。”只会虚张声势,何况这门外是人来人往的,热辣辣的太阳照了进来,满室的光华眩人。
她大叫一起,想起了林若风:“不行了,我得回去了,林若风一定醒了,不跟你玩了,你要罚就罚他吧,不是我喝了你的药。”她赶紧跑回去,让洛将凤御夜救出王东城的魔掌,把将他丢弃就好了。
听她的语气,似有七分真,让王东城心里衡量着,最终还是不敢得罪林若风,又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好,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将林若风请来,不然,你就不用回来了。”
这漂亮的少年,就是她的了,如果她真的带了林若风来,那么林若风就欠她一个人情,这可是很贵的。
无论怎么想,于她都有好处,离开京城,未必就不是好事。
这个丫头说话颠三倒四的,那时和这少年说是夫妇,现在又说和林若风是订了亲的连家小姐,连家小姐的教训岂会跟着男人跑,林若风是书香人家,他岂会要这么一个人做娘子,就怕是公主也难以配得上他。
如果真是连家小姐,又怎么会身无分文,连个丫头都没有在身边,还带着一个男人,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不思,这个女人走后,她会将这个漂亮的男人留在身边。
弯弯将凤御夜的头抬起来:“别睡了,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要回去了。”
他咕哝一声让人听不清楚说什么?又扑在她的腰间睡,怕她不见了一样,将她的腰圈得紧紧的,弯弯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拉开,让他伏在桌边睡,失了温暖的依靠,凤御夜不高兴,用力想要睁开眼睛,又沉重得使不上力。
“好,你乖乖在这里,一会让林若风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官府就是他该去的地方。
他的手,又拉上了她的裙带。就是想阻止她走,那一双漂亮的眼,困难地眨动,似乎在祈求她不要走。
唉,让她心里又难过了,弯弯一咬牙,拿着柜台上的剪刀将裙带剪下。
和他的关系也剪断,从此,二不相欠了,她也是仁尽义尽了,现在只能跑着回去请林若风来救他。
可是这样行吗?王东城的眼里闪着贪心,她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扒光凤御夜的衣服,还是将凤御夜毒哑了,谁叫他骂过她。又或是王东城会马上行动,将凤御夜大卸八块。
她一张小脸皱得像苦瓜一样,要不要回去救可怜的凤御夜啊,一盏茶的时间,根本就跑不回去。
他病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只能任王东城宰割了。
思来想去,弯弯痛得大叫一声,咒骂着自已又如旋风一般地往药店跑回去。
才一入店门,就看见王东城将昏睡的凤御夜踢倒在地上,她气得大叫:“王东城,你好奸诈啊,我都还没有走远,你就开始不讲信用,幸好我又回来了。”她是不是要佩服一下自已的聪明先啊。如果没有回来,王东城一定会打死凤御夜的,天啊,她是不是女人啊,这样也下得了手,凤御夜那么漂这,人家马大夫都没脸看了。
“你打算钻吗?”王东城一挑眉。
弯弯将凤御夜扶坐在地上,他舒服地看她一眼,笑了,然后又昏昏睡去。
“你怎么可以踢他,我都看见了。”她都舍不得打,也不敢打,现在的凤御夜太可怜了,让人下不了手啊。
王东城冷哼:“男人不打不听话。”
狂汗,王东城一定是玩女尊的,可是她不能这样丢下凤御信,弯弯勇敢地看着她:“王东城,我和他去挖煤好了。”
不就是一碗药吗?要不要搞那么大件事,一铲煤都够顶数了。这王东城小姐就是变态,就是喜欢这样拿钱来玩弄人,怪不得嫁不出去了。
可是挖煤,弯弯一口答应,却不知把自已弄到什么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