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近来也被关中这一带的乱象给弄得焦头烂额,按下葫芦浮起瓢,这一头刚平息了,那一头又出事,这些强人跟商量好了似得你方唱罢我登场。平定来平定去他也发现了,这些人的行事风格极其相似,目的就是要弄得人心惶惶,让朝廷也跟着慌。他也往朝廷递了折子,只希望柳大人能跟圣上说说,找到根源把对方一举歼灭。
他正在后堂处理公文,身边的师爷倒是领了两个人进来了,看见来人,王大人觉得要拨云见日了。
“下官见过柳大人。”王大人行礼,柳长白还了一礼。
“圣上派我到边界各地视察,路经此处就到你这里来了解一些情况。”柳长白开门见山给王大人说了自己的目的,王大人一看还真是来解决问题的,就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发现说了出来,其实跟柳长白查到的情况大差不差,根源已经找到,下一步就是要说服朝廷出兵清剿,只是如果这里边有安国在背后支持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大人,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只要朝廷出兵彻底将这些人剿灭,相信就能太平许多。”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柳长白想了一下说道:“我本来还要动身去漠北,现如今看来也不用了,我即刻动身回京城复命,你在这边也做好安排,相信不日朝廷就会有所动作。”
“是,大人。”
这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衙差,看看正堂里的情况正犹豫该不该说话,王大人摆摆手示意他快说,衙差拱了拱手说道:“回大人,前些日子,我们奉命去清剿断龙山一带的匪患,结果兄弟们吃了大亏,好几个兄弟回来之后就缠绵病榻起不来了,我昨日又带着人去了,想把匪首抓回来给几个兄弟治病,结果碰上了高人,那人说能给几个兄弟治病。”
“那赶紧去治病,跑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大人您是否认识一个叫展龙的人,他说他是赏罚堂的,还说要您亲自去接。”
展龙?王大人站起身,看看柳长白,展奕在一旁高兴地说道:“我大哥来了?”他本想冲出去找人,可是看看公子还是按住了性子。
“大人,您看?”
“那我们就一起去见见他,”摆好大的架子,柳长白倒是不知展龙何时学会讲这种场面话,又是何时学会的治病救人。
柳长白带着王大人走到衙门口,展龙一眼看见柳长白,就赶紧从车辕上跳下来,夏远和夏勇也跟着跳下来。
“展兄弟,一别几年可好?”王大人越过来先给展龙打了招呼,展龙嘴角抽了抽笑着说道:“嗯,都好,都好。”
“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治病救人了?”柳长白站在台阶上看着展龙。
展龙摸摸头,“公子说笑了,我哪儿会治病,会治病的人不是我。”
夏远笑着伸手撩开车帘,一只纤纤玉手扶住了车门,蓉月站在车门边望过来,眼神里带着笑意穿过人群就看着柳长白,被看着的人忽觉喜从天降,三两步走过来扶着蓉月的手下了马车,“你来了。”
蓉月点点头望着柳长白笑了笑,“我从安国一路追过来总算追上你了。”
“这位是……”王大人走过来看看蓉月说道:“你不是几年前助我灭了长生天的那位姑娘吗?”
蓉月看看王大人笑道:“大人好记性。”
“这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王大人感概着,柳长白将蓉月的手握在手心里对王大人说道:“我先带着夫人找地方住下,晚些时候再来。”
“夫人?”王大人看了看两人的神情也大概明白了便又拱手一礼道:“见过夫人。”
“我晚些时候会过来看看那些衙差,对了,今天抓过来的一个叫曹比龙的人,不要为难他。”
“是。”
王大人看着几人簇拥着马车离开,长长叹了口气,师爷走过来问,“大人为何叹气?”
“只是几年前见过夫人风采,没想到竟跟大人是这样的天作之合,一时感慨罢了。”王大人转身走进了衙门,师爷在后面也是重重叹口气,唉!他又要留守了!
马车缓缓走着,蓉月这心情也变得缓缓下来,精神一松懈就又开始犯懒靠着柳长白就不想起来。
呵,他笑笑揉揉她的头发,“怎地越发会耍赖了?”却伸手将她往身前抱了抱。
“想你了。”蓉月望着柳长白伸手抚摸他的眉眼,
“嗯,吾心系君身。”
“你笑我?”
“岂敢。”柳长白笑着捏捏蓉月的耳朵,“我是想你了,日日夜夜思念不减。”
“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蓉月咬了一下嘴唇又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柳长白现在就想把她拆骨入腹了,这想法使得他的眼神像着了火,灼得蓉月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房间,蓉月坐在床边想着该如何开口,柳长白则锁了门窗给蓉月倒了一杯水,趁她喝水的功夫一股湿热的气息就吹进了她耳朵里,这一口水就呛到了,咳咳,蓉月咳起来,柳长白赶紧伸手轻抚她的后背,这轻抚慢慢地变了味,蓉月坐着没动,兴许这也是个好办法!
她抬眼笑看着他,他这魂就出了窍,修长的手指沿着蓉月的脊背从领口探了进去,勾散衣襟的带子便捉住了那一双柔软,她咬着嘴觑着他,那修长的指尖便解开了衣衫上下求索着,想了半天想到自己也是气喘吁吁,蓉月惊觉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这个兴头上大概也说不清楚任何事,她捉住柳长白的手慢慢站起来,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他满溢欲望的双眼瞬间清明,人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慌张着不知该说什么,再一看自己干的好事,赶紧拾了衣衫披上再给蓉月穿好衣服,慌慌张张好几次都把两人的衣带缠在一起,蓉月握住他的手抬眼看他,“你不欢喜吗?”
“欢喜,非常欢喜。”柳长白抚了一下蓉月的脸,把她拥进怀里,“你受苦了。”胸腔闷闷的疼。
蓉月偎在柳长白的怀里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于是抬起头问道:“出了何事?”
“无事。”柳长白拉着蓉月的手坐回床边,“我今日原打算回京城复命的,幸好晚一步等到了你。”十指交握,她的指节有些硌手,这会儿回想起来,她的肩胛骨明显地支楞着,算起来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子了,外表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们打算去漠北等你,半路遇上了强盗,我听说又有骇人的东西出现就想过来看看,幸好多了一分好奇,否则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蓉月扭头身子一歪就跟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整个人就瘫软在他身上。
“还是懒?”伸手一抄把人抄进怀里,揉着她的腿。
“嗯,身上酸痛。”
“我让人送水进来,好好洗个澡,等为夫给你揉揉。”
“嗯。”不知道是不是寻常时间思虑太多了,只要跟他在一块,她这脑子就跟生锈了一样,动也懒得动一下,他说什么都是好。
“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柳长白把蓉月包进被窝里,看着她睡下才出门寻展龙问一些事情。
“公子,夫人一直没跟我们说起过,还是夏远注意到我才想起来买的马车,是我疏忽了。”
“不提这个,飞云呢?”
“别提了,我们遇上追杀的时候就借宿在一家青楼里,结果走的时候就缺了他一个,我回头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怎么说都不肯走,还说要给那姑娘赎身,然后过平静的生活。”夏远现在提起来还是一头火,当时飞云那样就跟被人灌了迷魂汤一样。
“人各有志,只是要注意,按规矩将所有他接触过的点都换一下。”
“知道了。”
“你们遇上的强盗是什么路数?很诡异吗?”
“很邪门,那小子就拿一个鬼面具晃荡那么两下,我就跟被人敲了闷棍一样头脑发昏,四肢不听使唤。”展龙三人都深有体会。
“鬼面具?”
“嗯,被夫人收起来了,看样子夫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玩意儿。”
“知道了,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再去府衙。”他起身去了后厨交代炖汤,然后让人送水到房间。
直到衣服被脱光,人被丢进浴桶,蓉月才睁开眼睛,伸展手臂舒服地呓语了一声,“怎地瘦成这样。”柳长白摸着蓉月的背,白皙的皮肤下能清楚地看见一根根骨头。
“一直都没什么胃口。”
“我让后厨炖了汤,一会儿喝一些再睡。”
“柳长白。”
“嗯,说吧,有什么要求?”说出口的声音把他自己也惊住了,跟进蜜糖罐溜达了一圈似得,绵软温柔。
“你过来。”蓉月伸手捉住他的手起身,水珠顺着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一路往下,勾着他的视线。水汽氲氤中,她咬着嘴角歪着脑袋看他。
“你呀你呀……”他赶紧伸展手臂将她圈住捞到了床上。
“我怎样?”她攀着他身上问道。
“好看。”他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的笑声堵在了双唇间,慢慢索取慢慢给与,享受着久别胜新婚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