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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麝香

风九霄为什么要害清幽姐姐?难道就是为了麝香一事?她心里一沉,的确,风九霄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她不会对敌人仁慈。

上官佳云不知在风中站了多久,最终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擦干了早已被风吹干的眼泪,重新走进了清幽的房间里。

慕容锐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清幽,他的确实现了他的承诺。上官佳云缓缓地走故去,见慕容锐的眼里露出乏意,便低声道:“皇上,让臣妾来看着清幽姐姐吧。您去休息吧。”

“也好,云儿,你好好照顾她,丫鬟们照顾朕不放心,你们三个姐妹素来感情交好,照顾得自然贴心。”慕容锐缓缓站了起来,长时间坐在软椅上让他起来时腿有些麻,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似要倒去,上官佳云连忙扶住他。

“皇上,你该休息了,清幽姐姐中毒的事情和您没有关系,您不必惩罚自己。”她咬着下唇在清幽的床边坐了下来,尽管太医已经控制了病情,但清幽的脸上还是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像一块坏掉了的面包。

“云儿,你觉得这件事真的是惠妃做的吗?”慕容锐转身要离开,却又回过头来问她这样一句。

上官佳云看着他,眼泪渐渐地涌了出来,她的心比身体更加寒冷:“皇上,臣妾不知道,臣妾只希望清幽姐姐快点好起来,只希望她腹中的孩子平安。”

慕容锐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迎面而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他想起风九霄冷漠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清幽可是她亲自带进宫来的女孩,刚开始她宠得不得了,尽管不知后来为什么疏远,但看见自己的妹妹小产,她至少也该表现得悲痛一些不是吗?

可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清幽,仿佛那只是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看不出她内心的丝毫波动,看不出她的悲喜。

这让他觉得陌生又害怕。他想起那一夜他与风九霄二人坐在屋顶上聊天,她的唇瓣柔软,她的眼神温暖。可转眼间仿佛什么都变了,他不明所以。

上官佳云从被子里拿出清幽的手握着,上面还有太医扎过的细小针孔。她从来都没有被太医扎过针,因为觉得那一定很痛,将银针刺入肌肤,还要旋转的那一刻,她想想都难受。

可清幽就像一个木头人那样,任人摆布,也不会喊疼。她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滚烫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姐姐,姐姐……”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口齿不清地喊着,有人时她从不敢承认清幽就是她的亲姐姐,那是因为她们二人都是因为不能明说的理由进的宫,尽管后来都改变了初衷,但亦不能宣扬二人的血缘身份。

曾经,曾经她还为了风九霄与姐姐吵架,清幽告诉她除了她们姐妹二人互相相信,其他人皆不可信。可那时她深深地相信风九霄,也深深地以为她会永远保护自己。

可现在,她怎么能去害自己身边的人?

“云儿?”过了许久,一直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清幽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上官佳云原本还以为她醒不过来,听见她开口说话开心得不得了,用力擦了擦眼睛,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姐姐,你醒了。”

“云儿,别难过。”这时的清幽撇去了平时清高沉默的模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哪里好了?你看你自己,都变成了一个绿人了!姐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不是告诉过你吃东西之前要用银针测一测吗?”上官佳云又生气又难过,将她的手放进被窝里掖好被角,“好在你没事,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你霜姐姐吗?”清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语气中还带着些吃味。

“你别说了!”上官佳云气得瞪了她一眼,“她再好,又怎么比得上我们姐妹两个亲?”

“你现在又这样想了,我真弄不懂你。”清幽摇了摇头,又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说了会儿话,我又有点累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等休息够了再说话。”上官佳云泪眼朦胧地看了看她,清幽闭上眼睛头一歪,又陷入了沉睡。

看着浮在清幽脸上的淡淡红色,上官佳云突然觉得宫里很恐怖很恐怖,当燕妃与孟妃二人合谋陷害风九霄时,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但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深刻更加难受,被害的人是她的亲姐姐,而且害她亲姐姐的人还是她一直觉得比亲姐姐更亲的姐姐。

她真希望事情能够简简单单,可总不能如她的愿。

惠妃回到房间后大发脾气,把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给砸了。丫鬟玉莹跪在一旁不停地啜泣着,她为会惠妃的怒气感到害怕,同时也为小鱼儿的处境难过。

“本宫根本就没有下过毒!要是这毒真是本宫下的话,那也只是小鱼儿下的,和本宫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皇上会惩罚本宫?为什么皇上会相信玲儿那个贱人的话!”惠妃气得泪珠儿不断落下,她扬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壶,怒气冲天地对玉莹说,“是不是你让小鱼儿去下毒的?小鱼儿是不是风九霄派在本宫这里的眼线?”

玉莹战战兢兢地跪在了惠妃的面前:“惠妃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当时根本就不在这里,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娘娘!”

惠妃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冰冷的刺骨的椅子让她的身体突地一凉。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罢了,本宫既已承认了,再追究也是没有用,你起来,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去把李如云李大人请过来。”

玉莹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过了半晌,李如云走进了惠妃的房间里,正欲行李,却被惠妃扶了起来:“李大人,你千万别这样,你这样不就是折杀我了吗?我找你来是有事想跟您说的。”

“惠妃娘娘,微臣知道您受委屈了。”李如云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惠妃冲玉莹挥了挥手,玉莹急忙去倒了一杯滚茶进来。

惠妃亲自端着送到了李如云的面前,微微笑着:“李大人,您请喝茶,这是我父亲从夷州带回来的好茶,味道极好,您尝尝看。”

李如云双手接过茶抿了抿,此时心里忐忑得跟半桶水一样,咣当咣当个不停,惠妃突然对他献殷勤,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喝完了茶,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了,放下茶杯便问道:“惠妃娘娘,您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微臣,只管让微臣去做便是了。”

“李大人,那我就明说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不能白白蒙冤,李大人,事情是在你这消寒山庄发生的,你一定要还我的清白才行。”

“惠妃娘娘,这……微臣该怎么做?”李如云心乱如麻,这消寒山庄里的每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在宫中他也是仰仗着风九霄的父亲冯瑞廷才得以立足,若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风九霄……

“我要你在半夜的时候派人搜查上官佳云和风九霄的房间,一定也奥在里面找出鹤顶红,我就不相信了,不是我下的毒,除了她们还能有谁!”惠妃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看着李如云。

“惠妃娘娘,微臣觉得这个办法不一定能行得通,您看,要真是她们动的手脚,现在早就已经销赃了,又怎么可能留到半夜呢?”

“本宫不管!也许是风九霄想害死清嫔,顺便推到本宫的头上,你一定要让人仔细搜查。”

李如云思考权衡了一下利弊,点了点头:“微臣知道了,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惠妃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玉莹,玉莹立即领悟过来,走进里间,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包来,交给了惠妃。惠妃打开小包,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来:“李大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在风九霄的房间里找到鹤顶红的。”

李如云看见那么多的银票眼睛都直了,但他的理智让他僵住了笑容:“惠妃娘娘,这件事情微臣一定会认真查明,不管娘娘您给不给微臣这些钱,微臣都会帮娘娘查明的。”

惠妃听了他的话,漂亮的丹凤眼眯了起来,露出了威胁的神色:“李大人,你的意思是,你不肯帮本宫这个忙咯?”

惠妃的父亲在朝中为官不过五品,而风九霄的父亲却是朝中宰相,帮谁他自然心中更有分寸。

“娘娘,微臣已经说了,微臣会秉公办理的。”

惠妃的脸都气得扭曲了,仔细一想他的顾虑也不是不无道理,但再一想香妃,她便笑得十分自信起来:“李大人,您女儿李兰香在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您可知道?”

李如云的脸色微变,惠妃的自信便多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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