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脸已经换了,那么就一次性做全套的,我改个名字叫魅狐吧,晚晚现在也不能跟着我了,否则很容易露馅,你就跟慕容墨一齐回宫吧。”
刚刚还说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变样了,晚晚急得跪了下来:“娘娘,您说好带奴婢一起去永生湖的吗?奴婢……奴婢可以带面纱,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风九霄无奈地看着她:“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前路有多危险,你什么武功都不会,去了送命可怎么办?”
“奴婢送命没有关系,奴婢至少能为娘娘挡一箭,娘娘,您就让奴婢跟着您去吧!”晚晚急切得要命,风九霄觉得有一丝异样滑过,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你就带她去吧,可怜巴巴的,大不了再让小鹿给她也换一张脸。”
风九霄立即摇头:“不行,我们欠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这么麻烦你了,这人皮价值连城,我出门没带多少钱,已经是很感激你了,不可以再这样。”
夏在京十分不以为然:“大家都是朋友,这点钱算什么?”
风九霄感激得无以为报,想起自己的遭遇,有些崩溃:“是我命苦,拖累了你们,若不是这样,南南也不至于受苦。”
听见她说这种话,慕容墨便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命苦不命苦的?你要是命苦,我们还要不要活的了?风九霄,我拜托你振作一点,你还是以前的你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夏在京点头:“慕容墨说得没错,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那种雄霸天下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风九霄不说话,自嘲地笑了笑,过了半晌才说:“只是南南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了,慕容墨,你到底愿不愿意回宫?”
“你既然都为这件事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只是我还是担心你……”
她摆摆手冷静从容地说:“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因此说好之后,用过午膳,下午两组人马仍然分道扬镳,夏在京安排了七个保镖护送她上路,而解语花也被慕容墨带走,朝宫里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风九霄他们快马加鞭,夏在京找到精通地理之人,给她安排出来了最短的路线,此路线可以缩短好几日,所以说不定还能够碰见慕容锐他们。
赶了半日的路,晚晚精疲力尽,风九霄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前面有一个小客栈,众人走过去,卸下包袱饮水休息,店小二端上来好吃的面食。
看着天色,风九霄皱了皱眉:“晚上太危险,一定赶不了路,只有等到凌晨才能继续了。”
晚晚吃着包子点头,说话时嘴里含糊不清:“皇……他们晚上也一定会休息,所以时间我们算是匀掉了。”
“不错,那就快吃,吃完我们休息。”
吃完饭,天色已晚,他们在靠近雷州边郊的小客栈休息,客栈房间灰尘很多,设施简陋,和夏府难以媲美,躺在坚硬的木板上,风九霄难以入睡,这时就听见外头有一种微妙的声音,像是人走在木质地板上,木质地板发出的轻微碎裂声音。
她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轻轻地下床套上鞋子,一面靠近房门,听外头的人细碎的话语:“大哥,你说我们这么做能成功吗?他们有七个人耶!”
“你担心什么?我们只偷那姑娘的,你没看出那姑娘最有钱吗?她身上穿着的戴着的都是真金真银,那可值钱了!”
听见这样的对话,风九霄不屑地扬起嘴角,又是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偷,不容迟疑,正欲开门去抓捕他们,就听见外头传来的怒吼声:“找死!”
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看见那两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人被自己的保镖拎着,满脸惊恐,像蛇见了硫磺一般,此时嘴里大呼小叫着饶命之类的话。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风九霄点燃了蜡烛,屋子里亮堂起来,那保镖随她走了进去,两个被提着的小偷吓得魂飞魄散。
“没……没人指使我们。”
“呵,没人指使你们?那你们为何要专对我下手?”风九霄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翘起嘴角。
“真的没人指使我们,是我们……是我们兄弟二人歹意突发,看姑娘您这么有钱,所以……所以就想偷点东西……”
另外一个长的较精明的人连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家里很穷,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看我们哥俩这么瘦,都是给饿的,姑娘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风九霄幽幽地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按住他们两个的后脑勺,用内力将他们体内的内力吸出来,二人表情惶恐,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时风九霄奇怪地发现,他们两个竟然一点儿武功也不会,看来真是来偷东西的,并没有其他想法。
“放了他们吧。”
“主子这……”那保镖纳闷不已。
“他们不会武功,不是来找事的。”风九霄冰冷的目光紧紧地逼着他二人,“我给你们一锭金子,下次若是还要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若是被我碰见了,你们必死无疑!”
那俩兄弟一听她的话,就乐了,这偷东西被逮到了不被打死,还能拿到金子,这可真是头一遭,因此连忙跪倒在地上:“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您就是那观世音菩萨,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
“这种话我不爱听,你们只要记住以后少做坏事就好了,否则总有一天会被人揪住的。”
经过了两兄弟偷东西的事件,风九霄也睡不着了,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是黎明之后,她便吩咐那保镖叫醒所有人,他们要即刻上路。
清晨还有些凉意,风九霄加上了一件厚袍子,心中不免想到慕容锐和南南,感慨和悲伤万分。
行进在地图中的森林里,马蹄下是被踩碎的落叶声音,伴随着头顶的鸟鸣,别有一番意境。如果风九霄不在赶路,也许会停留下来欣赏一下这样的美景,但她现在心烦意乱,无法集中注意力。
而晚晚与风九霄做在同一匹马上,她不用驾马,因此也不用太在意,抬头看着天空中被红色的日光劈成两半,十分宏伟壮观。她啊了一声,虔诚地看着从树叶间透露出的金色光芒,对风九霄说:“娘娘,这光芒令人很有希望呢,二皇子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如你所说。”
根据夏在京所说,根据这张地图,他们在三天左右就可以赶到永生湖,但永生湖机关重重,他们要怎么过去还是个问题,因此这七个保镖之中,有精通机关的人,所以基本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状态。
风九霄不知道慕容锐他们现在在哪里,以他们的脚程,应该要比她们多走个两三天,这样一来,她也不是很担心了。
走了一上午的路,风九霄突然觉得腹部绞痛,痛得无法驾驭马匹,直直地从上面摔了下来,晚晚吓得惊慌失措,原本是被风九霄环住的,现在风九霄掉下去,她也跟着掉了下去。英雄呆住,愣愣地看着她。
后面的保镖们立即飞身下马,扶起晚晚和风九霄,风九霄痛得如同有个刀子在她的腹中绞个不停,血肉模糊直不起腰来。七个保镖完全不明真相,一个人发现前面有一个小酒馆,立即说道:“前面有个酒馆,我们过去休息一下。”
风九霄被他们安置在酒馆一张简陋的床上,晚晚手忙脚乱地趴在她的床边:“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间肚子好像被针扎一样……”她像皮皮虾一样蜷缩成一团,表情扭曲变形十分痛苦。
“可是现在又没有医生……”晚晚急得眼泪落了下来,“娘娘,您先撑一会儿,我去找医生。”
风九霄无力地点了点头,晚晚渐渐地消失在了她眼角的余光之中。
晚晚走出酒馆的休息室,发现保镖们的面前站着一排恭恭敬敬甚至有些发抖的人,这些都是刚才在酒馆喝酒的人,她愣了愣走过去:“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们要找大夫给主子看病。”保镖头头说得义正言辞。
“那也不能把人都抓起来啊。”晚晚撇了撇嘴,低声问,“娘娘正难受呢,找到大夫了没有?”
几个人郁闷地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大夫,怎么办?”
晚晚急得火急火燎:“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唉。”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人走了进来,脖子上围着个白色的狐狸毛,看上去雍容华贵,身上背着个皮箱子,走到酒馆在椅子上幽幽地坐了下来,放下皮箱,似乎没有看见眼前紧张的状况:“小二,给我来一壶好酒!”
晚晚和几个保镖同时朝那男人看过去,而作为店小二的那人此时正胆战心惊地看着那狐狸毛,对他说:“公子,现在的情况您也看见了,麻烦您自己找酒,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