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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怒气爆发

“朕不过是问你两句,看你像吃了连珠炮弹一样说个不停,不是你便不是你吧。”慕容锐无奈地看她一眼,见风九霄脸色铁青,似乎十分不悦。

“臣妾再不辩驳,皇上要是不信臣妾大可杀了臣妾,灭了臣妾满门皆可,何必又问臣妾?若是臣妾存心欺瞒,皇上又怎么能辨别真假?”风九霄厌恶地看了慕容锐一眼,拂袖不悦道,“臣妾身子不适,不能奉陪了,还请皇上自己回宫吧。”

说完,她转身便朝自己的降霜宫走去。惠妃堕胎她心中已然不爽,慕容锐还这样怀疑她,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还偏偏是个曾对她说过甜言蜜语的男人,风九霄的心里最容不得一丝欺骗,此时自然恨慕容锐恨得要死。

回到降霜宫,她就听见主宫大殿之中一阵凄凉的哭泣声,婉娩缠绵,歇斯底里,又哭得像是要断了气,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那些行礼的太监们退到一旁去,直接走进了大厅之中,只见秋枫浑身瘫软地跪倒在地上,脸上的妆容已然全部都花了,黑色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像一条虫子一样往下爬着。

一见到风九霄,秋枫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跪着扑在了风九霄的脚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伺候娘娘这么多年,娘娘也不能因为奴婢的无心之失而错杀了奴婢啊!”

“错杀?”风九霄冷若冰霜的脸上扬起了一丝讥笑,她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秋枫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她,风九霄脸上阴冷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因此觉得十分害怕。

“玲儿,给本宫倒茶。”风九霄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玲儿,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你害怕什么?犯错的又不是你,本宫不会惩罚你的,去倒茶吧。”

玲儿无声地点了点头,跑出去倒了茶进来。

风九霄幽幽地喝了一口茶,这才徐徐低眉看向跪在地上表情麻木的秋枫,厉声说:“你把头抬起来。”

秋枫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一张脸犹如花猫,平日里的乖巧听话在这一刻变得狰狞可怖起来,风九霄摇了摇头,冷笑了两声:“真是没想到,本宫可真是没有想到,本宫身边的丫鬟,陪嫁丫鬟,贴身丫鬟竟是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风九霄将茶杯狠狠地朝秋枫摔去,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脸上,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就去捂脸,却已经来不及,半边脸都被烫得通红,几片茶叶沾在了她的脸上,一旁的玲儿落下泪来。

“奴婢没有吃里扒外!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何来吃里扒外之说?今日的事情奴婢也是不想让吉宝伤害了惠妃娘娘,再使惠妃娘娘找借口来残害娘娘,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惠妃,奴婢也不愿意啊!奴婢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冲撞了惠妃娘娘,这是死罪,奴婢也不是不知道啊!”秋枫哭得惨烈,说的话亦像是合情合理,只是那一双眼睛,此时却叫风九霄一阵厌恶。

“你自然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风九霄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来,那手帕冰丝材质,冰凉顺滑,她蹲下身轻轻地擦着秋枫脸上的水渍,护指在秋枫通红的脸颊上划过,她啧了两声,道,“你这小脸,真是可惜了,本宫先前还想把你嫁给哪个王公贵族,你亦信誓旦旦,说只愿嫁给有心人,即便那人家财万贯却不真心也不愿嫁呢。谁知全是假的,本宫的真心,岂容你这样随意玩弄?你和惠妃是本家,难道本宫会不清楚么?!”

秋枫听了风九霄的话,瞳孔突然放大,整个身体也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颤抖着,过了好些会儿,她才十分挫败地垂下眼睑,将失落之色全部掩藏,“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本宫就没有眼线吗?惠妃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收买了你,本宫还不知道自己的陪嫁丫鬟竟是这么好收买的!”风九霄站起来重新坐回位置上,一双杏眼瞪得圆滚滚的,看着昔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秋枫,她怎么也想不到秋枫竟然会背叛自己,昔日里她们情同姐妹,她对秋枫也几乎像对自己的妹妹一般,可却不曾想到结局竟是如此。

风九霄心寒不已。

“娘娘,奴婢又何曾不想好好侍奉娘娘,可是奴婢的父母在惠妃娘娘父亲的门第做长工,惠妃娘娘以父母的性命来要挟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娘娘,奴婢是真心对您的,娘娘,娘娘还请绕了奴婢的这一条贱命吧!”

“本宫想饶你也不行了,这一次皇上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你以为皇上会让惠妃的孩白白小产么?”风九霄蹙着眉头,盯着她的眼睛,“本宫问你,为什么要去冲撞惠妃?一定是有旁的妃子指使你,惠妃不可能会害自己的孩子,你能出卖本宫,也能出卖惠妃,是不是?”

“不是,不是啊!”秋枫猛地摇头,“娘娘,是惠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干的,至于为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惠妃娘娘只叫我去撞她,撞的越严重越好,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了秋枫的话,风九霄十分疑惑。惠妃肚子里有孩子这是真的,她不可能没有怀孕而加装怀孕,而且她摸过惠妃的肚子,里面货真价实的是个小肉团儿,她不可能连抱枕或者肉团儿都摸不出来。可为什么?毕竟是惠妃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又要让秋枫去冲撞她?而且冲撞得越狠越好?即使惠妃是想致她于死地,也只需要将她撞倒在地,就可以完成她的计划,为什么非要狠狠冲撞?

风九霄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玲儿,而玲儿也是一脸的震惊,十分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娘娘还请饶了奴婢,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地伺候娘娘,请娘娘不要责罚奴婢了啊……”秋枫见风九霄不说话,心中一阵不测,跪着扑在风九霄的脚下,抱着她的脚放声大哭起来。

“本宫这一次是保不了你了,但是本宫可以额外开恩,给你留一个全尸。”风九霄忍住内心的悲愤,看向一旁等着的太监,那几个太监立即就把秋枫拖了出去。

风九霄冲玲儿招了招手,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把宫里最好的毒酒给她喝下去,然后吩咐太监把她的尸体送回她老家。”

玲儿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继而走了出去。

风九霄深吸了一口气,走进里屋休息。但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香妃被废妃,秋枫被赐死,惠妃的孩子流掉,这一天里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未免闹的人心惶惶,她心里也不畅快,躺在床上就想起了以前秋枫服侍她时的情景,伤心得落下泪来。

过了没一会儿,玲儿从外头走了进来,眼睛哭得红肿。

“完了吗?”风九霄惓倦地问。

“完了,秋枫走的很安详,现在太监们已经在处理她的后事了。”玲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玲儿,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太狠毒了?”风九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眉心看她。

“奴婢不敢。”玲儿低下头去,亦不敢抬头看风九霄的容貌。

“这个宫里要不得背信弃义的奴才,本宫宫里也容不得这样的奴才,秋枫是本宫的陪嫁丫鬟,本宫也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不管皇上赐了什么好的首饰或者衣服,本宫第一都先想着秋枫,谁知道她竟然这样对本宫。”风九霄心里堵得要命,好似四面墙将她围住,连转身也不能转,她感觉她快要死了。

“娘娘不要太过伤心,奴婢会一直效忠于娘娘的。”玲儿跪下去,朝风九霄行了个大礼,这才缓缓起身。

“你过来。”风九霄招了招手,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玲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风九霄将头上的一根玉钗插进了玲儿的发髻之中:“本宫对你虽没有对秋枫那样好,但待你也是真心,比起其他的丫鬟,你们自然是更得我心一些,现在秋枫没有了,皇上不知还会传谁进来,到时你得留意一些了。”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为娘娘尽心尽力。”玲儿的目光十分诚恳。

风九霄此时,却不想再相信谁,只是日后眼睛放亮一些就好。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风九霄起床就听见外头马车的声音,又迷迷糊糊中听见外头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玲儿满脸笑意地跑进来:“娘娘,恩车接您去呢!”

“去哪里?”刚睡醒的风九霄迷迷糊糊,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玲儿。

“去皇上的行宫呀,皇上特地派了恩车来接您呢。”玲儿掀开被子将鞋子摆在风九霄的脚下,“娘娘快起来收拾收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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