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夕眼睛眯了眯，“那你刚才黑糊糊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下奇怪的是：向来器物生灵，介都是一灵生一智，怎么会有两个灵智同时存在，而且是一正一邪。
听得水夕如此一问，那书灵老头轻叹一声，似无奈的解释道：“唉，公子你可知，万物介有黑白两面，而刚才那被公子净化的，正是老夫的心魔。”
“你的心魔？”水夕有些愕然。
搞笑吧，被心魔吞噬后，竟然还能分离出来？而且灵智也会有心魔，她到是第一次听说。
“世间万物有善必定有恶，两极分而化，也并不奇怪，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便是这个道理。”老头倒是看的很透。
不过水夕却觉得，这可能是老头在为自己开脱。
她眉头蹙起，“那你以后，是不是还会产生心魔？”
若是真是的如此，就直接毁了这本书，免得后患无穷。
老头只是如实回道：“这，老夫不敢肯定。”
“那你的心魔是怎么生成的？”水夕有些好奇。
老头一提到这个明显的有些气愤，更多的却是无奈，“公子有所不知，老夫虽生了灵智，但本体依旧是一本书，若心存善念者得之，自然对老夫好处多多。而如今，得到老夫本体的却是一个心有恶念之人，所以才衍化出了心魔化身，而且随着那人的杀孽越来越重，无疑在无形之中壮大了老夫心魔的成长……”
此消彼长！
水夕直接问道：“那你为何不加以阻止？”
后天而生的心魔比起天生的灵智，实力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这老头完全可以在心魔初生之时，将其扼杀。
“若能阻止，老夫又何苦会被心魔控制？”老头摇头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老夫已经活的太久了，就算修成了灵智，但也并非是永生，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消耗，最终也介会归于虚无。”
水夕自是能看出来，这老头的生机似乎已是到了穷途末路。
“老夫为了让本体永存于世，几乎已耗尽了生机。更何况，这里是凡间，灵气匮乏，没有灵气的滋养，老夫只会消耗的更快。”这似乎才是老头最忧心的。
如此说来，他不确定心魔会不会再次滋生，到是实话。
为了让本体存世，他势必会花大部分的精力在本体上，而心魔趁虚而入，夺得主导权，若是没遇上水夕，老头彻底被吞噬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老头和盘托出，“老夫心魔壮大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吸食了这世间的恶念，自从心魔控制住老夫之后，他就四处寻找那些心存恶念之人，助其杀戮成性，而老夫的心魔就可以吸食死者的怨气来壮大自己。”
老头心下自然有了自己的打算，眼前这娃娃一看就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若是自己的本体落在她手中，或许可以避免心魔再次出现，减少杀戮。
水夕听懂了。
说白了，因为书灵无法吸收灵气，随着损耗就会不断退化，就被恶念生出的心魔压制。
对于这老头来说，这世间的善与恶，介不过是保存本体的养分罢了。
只到此时，水夕终于发现老头与其他器皿产生的灵智不一样，他是自然生成，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算得上有史以来的旷古奇才。
她不由得有些好奇起老头的来历。
只是四周的小冤魂们实在是吵得的厉害，水夕不得不捡着要紧的先问：“那些孩子冤魂，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才是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
被困书中的孩童冤魂，且在没有任何外力扶助的情况下，怨气还能增生，这只能说明，老头的心魔有能使冤魂魔化的方法。
至于这方法是什么，还得问这老头。
“那些冤魂，介是现今得到老夫本体之人作的孽，唉，老夫也试图挽回过，可那人心中杀孽过重，再加上老夫被心魔压制，实在是无能为力……”
老头目光一沉，脸上满是哀痛惋惜之色，“他们虽不是老夫所杀，却介因老夫而死……”
老头说着，竟是揉了揉眼睛。
“既然知道愧对他们，你是不是该补偿些什么？”水夕噙笑斜看着老头，眼底滑过一丝狐狸般的笑。
虽然书灵不属冥界管辖，但这些孩童的死却跟他脱不了关系，动了冥界的根本，乱了世间法度，岂有不罚之理？
“补偿？”老头挠了挠头，“不知……要如何补偿？”
他不过是一介书灵，又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还能怎么补偿？
眼见老头掉进自己设的坑里，水夕心里早就贼笑连连，面上却不露任何痕迹。
她歪着头，似乎很苦恼的思索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其实也很简单，你本体既是书，书之一物可教授又可育人，对世人来说介是有益之事。那你说说，你本体是一本什么书，这样我也好帮你想想怎么补偿他们。”
水夕循循善诱，能生灵智的书必定非凡，当然要物尽其用！
老头并不疑有他，直接说道：“老夫的主人曾给老夫本体赐名为《卍古典籍》，这些全是老夫所知道的……”
老头抬手，所指之处白雾尽散，一排排一架架的书籍一一呈现。
简直是书盈四壁，浩瀚如烟，分门别类，各家典籍，丹药炼制，修炼之法，包罗万象……
水夕看的瞪圆了双眼。
这，明显就是座书库啊！
老头……是什么来着……
《卍古典籍》？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对了，上古秘录……
师父的藏书阁里，上古秘录中有提到过这本书，那可是世间最厉害的丹药之神在陨落前的遗世巨作。
“你，你不会就是那本……”水夕瞪着老头，因情绪澎湃，一时连话都说不清，“上上上……上古时期的祝修大神著作的《卍古典籍》吧？！”
老头惊讶的看着水夕，“你怎么会知道？老夫的主人，的确是祝修大神。”
真还真是！
“哈哈哈……哈哈哈……”
水夕激动的大笑出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谁要是拥有了这本《卍古典籍》，就是继承了上古丹药之神的传承啊！各种功法随手拈来，各种丹药随便炼制，从此开启人生修炼的巅峰。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