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秋天,喜欢秋天的风,深秋时节我还会感到空气中充满着恋爱的味道。和朋友说的时候,她们总是不理解,正常人不都是春天想要恋爱吗?我总是一本正经的和她们说,春天才不是恋爱呢!那是动物发情交配!还不等我闻完空气中的味道,我已被猛的推进车里。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我啊的叫了一声,他和我并肩坐在后座上,他用力的按着我,就像我会突然打开车门跳出去一样。怎么可能呢?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样,冷冷的说了一句,“别吐在车里。”那人看我一眼,有些着急,又看了看我的LV手袋,我忍着胃疼将包紧紧的拿过来抱在怀里,“你休想!”
他忍俊不禁,“你要吐就吐你包里。”
我确实想吐,因为车,也因为酒,我有些头晕,甚至有些眼花,我一歪头,倒在那人的身上,他大力的拍拍我,“哎哎哎!你要是难受可也别吐我身上!我这衣服可贵了!”我听见他心脏跳的很快,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怕我吐在他身上吧。
过了没一会,司机一个急刹车我撞到前面的座位后面,我一个没忍住差点吐在他车上,幸亏我的身边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拖了下来,就在医院门口,我吐了一地。见我吐了,那人放心的叹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还庆幸自己下手快。我抓抓他问他要纸,他居然还真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递给我。让我自己擦。全然没了刚见到我的时候给我擦嘴的绅士温柔感觉。我气急败坏的将纸抓过来,他好笑,“你气什么?”我擦干净嘴晃晃悠悠的往里走,“你居然让我在大门口吐了,我觉得我出名了。”他笑起来,“那你觉得你明天就上新闻吗?”我不想搭理他,扶着他的胳膊进了医院。
“不对!我为什么来医院?我不去我不去。”说着我就要往外走,他一把将我拽了回来,“打针好吗?你过敏很严重的。”他还挺负责,但我丝毫不领他的情,我害怕打针,从小就害怕。一打针我就哭。二十多岁的我,在打针这一关,依然没有长进。我龇牙咧嘴的拽着他,他不动声色的圈着我的胳膊,将我微微抱着,我靠着他坐在走廊的尽头,我贴着他的心脏,感受着他的心脏的跳动,缓缓睡着了。
我梦到初中的篮球场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梦到了,我清清楚楚的看得到每一个人。看得清每一张脸,走在我身边的是周若晨,我吓了一跳,但看起来我俩这样走已经很久了。我试着询问了一下,“问一下,我们在这走了多久了?”他莫名其妙,笑笑说:“才走了一圈你就累了?”他走在前面,也没有大步迈,只是按着自己的步伐走着,我比他矮不少,快跑两步赶上他,“你怎么不去打球了?”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我,“打球?和那些孩子打球啊?”他不禁去看那群正在打篮球的同学,“我去和他们打球是欺负他们了。”我定睛看了看他,不禁叫出来,“你居然没穿校服!”我低头看看自己,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没穿校服,他莞尔,“没穿校服怎么了?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哎!顾小北!”我被晃醒,我出了一身薄薄的虚汗,睁开眼说:“吓我一跳。”当我缓过神来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我才真的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周若晨头也不抬的回着消息,“你过敏了陪你来打针。”我满脸的黑线,“不是?什么情况?你带我来的?”这回换他吓一跳,他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惊讶的看着我,“顾小北?你这失忆了?”我惊讶不禁叫出来,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从未告诉过他。或者说,他的记忆里或许和我的名字对不上来。要不是我亲耳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完全不认识我,或者对于他来说,我只是活在他的朋友圈的人而已。
我记得海南的椰子好喝。我就去买了一箱回来,但是他们说,不亲自去海南,去树底下小摊位去买来新鲜的品尝,还真的不能评价海南的椰子的美味。现在勾兑的太对了,你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或者说你尝出来的只是人家加的椰子香精。
周若晨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只能远光,想的急了就上网看看他,不想的时候就是自己暗自高冷,神经质似的发些无所谓的动态,有的甚至只对他一个人可见。天可怜见!我总是对他那么上心,上心了却又伤心。反反复复的,让自己不痛快。
周若晨也不慌,也不急,抬头看着我的点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不急,还早着呢,你再睡一觉,我还能再看场球。”我将身子凑过去,“我可不睡了,睡着了指不定梦见什么东西。你天天打球不烦啊,有空了还看球赛。”他坐直身子和我隔开,“你懂什么,我这叫研究战术,只有你这样的,闲的没事一有空就去玩,也不想想做点有用的事。”我满脸问号,“我怎么一有空就玩啊?我一天天的,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他笑笑一摊手,“对啊,我对你说话就这个意思。你不明白就不要多问,自己一边玩去。”我可能酒劲还没过,看着他看球,脑子木木的,“周若晨,你为什么会陪我来医院?”我有些不明白,轻声说出来,他倒也不当回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正好碰上了。”我歪头看他,“正好碰上了?”他关上手机再看我的点滴,不经意的点点头,“是啊,碰上了。哎哎!你坐着等着!”说着,他起身去找护士,“护士,这里挂完了,可以拔针了。”
我怕疼,对于扎针我更怕拔针,护士面无表情的将我的针拔出来,冷冷的说:“按着。”周若晨哎了一声,自觉的去给我按着。我看着他的侧脸,比原来时候更有线条。他凉薄的嘴唇干裂,似乎也在着急,不想他抬头看我,我慌忙低下头。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有唇膏吗?我嘴干的厉害我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