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无辜的眼神,真的很能迷惑人,如果刚刚我不是确定过,一定会以为自己抓错了人。
“小天,你,你干什么啊?”兰香姐用力的扭动着身体,但是,我勒的太紧了,所以她的手根本就动弹不得。
又因为肚子太大,她想要站起来都没有办法。
“张天,你干什么啊,难道你也跟这个老东西一样,觉得兰香怀了阴胎,就看不起她了?”金巴以为我对兰香有偏见,所以才把兰香给捆了起来,急的就要过来帮兰香姐解开。
“别动,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被鬼物给上了身。”眼见金巴就要给兰香姐把绳子给解开,我边激动的解释道。
金巴一愣,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兰香姐。
“就,就,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你怎么能肯定就是兰香?”金巴心疼兰香,我理解,我也觉得捆着一个孕妇,于心不忍。
可是现在,如果不下手的话,对方动起手来,说不定我们大家都要受伤的。
所以,只能是先下手为强了。
“我刚刚已经问了问题,你和村长回答的都没有错,所以只能是兰香姐了。”我说完就看着兰香姐。
兰香姐一愣,看着我和金巴不住的摇头:“不,我是兰香,不是什么鬼物,小天,不信你也问我一个问题。”
“对啊,你也问问。”金巴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兰香姐,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边问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的?”
“农历四月四。”兰香姐毫不犹豫的就说出口了。
金巴看向我,我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大家说的都没有错?那鬼在哪儿?
“那我们也问你一个。”村长突然开口了。
我一愣,也对,正常逻辑也会问我一个也很正常的,于是点头说好。
村长便冲我伸出了两根手指,然后问我:“在猎山上,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啊?”我呆呆的看着村长,整个人都愣了,脑子里虽然极力的回忆着,可是却压根没有想起来。
“难道是有两只动物的意思?还是?”我只能是乱猜。
村长大叫一声指着我,说我被鬼上了身。
金巴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一把将地上的兰香姐给抱了起来,并且迅速的朝着身后挪动了三步之后才停了下来。
弄的我有些懵了,嘴唇颤抖了几下,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村长,会不会太难了,所以张天没有想起来啊?”金巴问村长,显然他对于我被鬼上身还是将信将疑的。
村长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个手势只要是我们村的就没有不知道的,这是前面有两条岔路的意思,一般遇到猎物左右包抄就会用这种手势比划。”
村长一解释,金巴看着我便皱起了没有。
“好啊,你刚刚是不是想着先把我们一个个的离间,然后再逐个下手。”金巴瞪着我质问道。
我的天哪,什么左右包抄,我怎么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呢?难道说,是这几年我们村里新出的手势?
毕竟,我也已经好几年没有跟父亲一起上山打猎了,所以对于这些手势就算是忘了,这也不能代表我就是被鬼上身的人。
我解释着,不过我的解释在他们的听来却是苍白无力的。
“金巴,你不信,你可以问我别的。”我忙改口说道,因为他们都不信我,我太过于激动,抬脚就朝着金巴他们的方向走了一步。
“别过来。”金巴大叫了一声,抱着兰香姐迅速的又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鬼物还真的是厉害啊,装的真像,我就这么看,还真的是无法判断到底是谁。
“金巴,总之不是我,你和村长还有兰香姐三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人鬼物。”我笃定的对金巴说道。
村长指着我,提醒金巴,我这肯定是故意挑拨。
金巴看我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对了,她抱着兰香姐就朝着旅馆的二楼楼梯口跑去。
“不行,你们不能呆在一起,危险啊。”我叫着跑了过去。
他们见我追上来,更是吓的面无血色,一窝蜂的朝着楼上跑去,就连刚刚还跟我说快要死的村长,现在跑的也比野兔还快。
一溜烟的功夫,他们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我看着冯玲,冯玲也离我有一段距离。
“怎么,你也不信我?”我无奈的看着冯玲问道。
冯玲抿着小嘴,朝着我这靠近了些许,又在我的身边飘了四五圈之后嘴里嘀咕了一句:“应该不是你才对,可是其他人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哎呀,不管了,我们得赶紧找到他(她)们,否则一定会出大事的。”我快速的朝着二楼跑去。
这个旅馆一共六层,现在我也只能是挨层的慢慢找。
二楼左右两边都有房间,找起来有些费事儿,我和冯玲分头行动,很快就看清楚了,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个楼层。
“可恶,那鬼物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喘着粗气,已经找到了三楼,脑子里却突然想到,如果跟之前我们在镇上遇到的诡异旅店一样还有什么暗门之类的,那我岂不是死都找不到他们?
那对方就可以将我们挨个处理掉了,一想到这里,便顾不上自己已经有些虚脱迅速的朝着四楼跑去。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找完了四楼依旧是一无所获的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冲着楼上大喊的一声。
这一声好像还挺有用的,因为楼上发出“啪啦”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和冯玲对视了一眼,就迅速的朝着楼上跑去,接过正好看到五楼最后一个房间门关上了。
“出来,我真的没有被鬼上身。”我大声的喊了一声。
那屋子里却没有人走出来,我和冯玲只好悄悄的靠了过去,当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木头朝着我砸了过来,还好冯玲反应快冲着我大喊了一声蹲下,我这才躲了过去。
眼前是气喘如牛的金巴,他刚刚可是全程抱着兰香姐跑的,有多累可想而知,现在被我追上了,便放手做最后一搏了。
我连忙摆手:“金巴,我真的没有被鬼上身啊,我知道,你的妻子叫陈敏悦,还知道你把她的照片一直戴在身上。”
金巴一愣,蹙眉看着我,这是极为私密的事情,我想金巴应该只跟我说起过。
所以,他变得有些犹豫了,目光在我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四五次之后,开口问道:“你,你,你真的是张天?你知道我银卡的密码吗?”
“靠,什么银行卡,你小子不是说了吗,钱放在自己的身边最安全了。”我看着金巴说道。
金巴听了这才把手中的棍子给放了下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床板上,喘着粗气说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不是鬼上身追我们做什么?”
金巴的手还在颤抖着,一旁的兰香姐看着我,眼中还有惊惧之色。
“什么追你们啊,是你们莫名其妙的跑什么,我都说了,我们之中有一个是鬼。”我说完便看了看四周,怪了村长怎么不见了。
“村长呢?”我问金巴。
金巴摇头,说是没有注意,刚刚他就只顾着抱着兰香姐逃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村长。
“那老东西,跑的比谁都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金巴说完又补充道:“放心吧,他那个人精的很,不会有事儿的。”
“啊啊啊啊啊啊!”
金巴的话音刚落,顶楼就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我和金巴都撒丫子朝着楼上跑去。
到了六楼,这里就只剩下三个房间,推开第一个发现居然是厕所?一般厕所都是会被安排在楼下的,但是这里却是在楼上。
每个厕所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带着木门的单间,在十几年前来说这弄的确实是很高档了。
“村长?村长?”我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厕所里安静的不得了,金巴拽了拽我的衣服,应该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所以想要把我拉出厕所。
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慢慢的往身后挪动着身体,出了厕所之后金巴便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问道:“刚刚,刚刚我们听到的尖叫声,好像,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金巴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我们只是听到尖叫声就条件反射的朝着楼上冲,压根就没有注意,刚刚那声音到底是不是村长发出来的。
如果不是村长,那会是谁那就不用猜了,肯定是鬼物。
“不好,兰香一个人在楼下呢。”金巴面色大变,急匆匆的朝着楼下跑去。
我也紧随其后,到了楼下,还好兰香姐还在房里,冯玲看着我,问怎么样了,我耸了耸肩,说顶楼看着就有些邪门的样子。
“我去看看。”冯玲自告奋勇,朝着门外飘。
我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儿就大声的叫我。”
“知道了。”冯玲说完,就不见了。
金巴扶着兰香姐,对我说:“我们还是先下楼吧,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劲儿,兰香一会儿如果被吓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嗯,你先扶着她下楼,这里我看着。”我对金巴说。
“你?”金巴怀疑的看着我,至少,他不觉得我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对付一个看不到的厉鬼。
“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大叫。”我看着金巴说。
金巴看看我,再看看一头虚汗的兰香姐,最后只能是答应了,抱着兰香姐就朝着楼下走。
我则是转身又上了楼,看到冯玲正好从那个厕所里飘出来,就连忙上前去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冯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里面好像有你们村长的包。”
“村长的包?”我快步走了过去,刚刚我和金巴进去的时候怎么都没有看到啊。
“就在厕所最后一格里,冯玲飘到最后一个蹲位,我推开了那个已经掉了漆的门一看,可不是吗?
村长的黑色皮包就在里面啊,这可是村长死都要抱着的皮包,他不会轻易的把皮包给丢下的。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丢下这个包。
“其他房间有吗?”我问冯玲。
冯玲摇头:“没有!”
冯玲说的很肯定,我的眉头皱的酒更紧了,村长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楼下好像有人在叫你。”
我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冯玲却侧着脑袋,突然开口对我说。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我一把抓起那黑色皮包,就朝着楼下飞奔,还好上楼可比下去要简单的多,我从楼上冲到大厅,便看到了冯叔。
冯叔已经进来了,不过他看起来似乎很累,额头上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脑门上。
“鬼物在三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里。”他说的居然很肯定。
并且说完,就自己先往上冲,金巴也想跟着去,我让他照顾兰香姐,自己独自一人跟着村长上了三楼。
三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上了锁,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踹了三脚都没有把这掉漆的门给踹开。
冯叔抬起手示意我后退,他从包里抓起一包朱砂朝着门上洒去,嘴里叽哩哇啦的念叨了一通之后,伸手就将门给推开了。
“咕噜噜,咕噜噜。”
一进这个房间,我们就看到一地的水,我们朝着浴室跑去,浴室里村长脸朝下埋在浴缸里双手还在不断的挣扎着。
“村长。”我大叫了一声冲了过去,想要把村长从浴缸里拖出来,但是一靠近,我的腿瞬间有种软了的感觉。
就在浴缸的底部,一个身着红衣,黑发覆面的女人躺在那,她的双手,正死死的抱着村长的脖子不放。
我整个人为之一振:“妈?”怎么会?被我们从村子里无意间带出来的鬼物居然是我的母亲?
可,她为什么要害死村长?难道是为了报二十多年前的仇恨吗?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他拉出来。”冯叔见我还在发愣冲着我大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