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
冯队长那熟悉的声音随即就传入了我的耳中,晃眼的光束从我的脸上挪开,我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站着的确实是冯队长,他还带了七八个人跟在他的身后。
“冯队长。”我激动的叫着,就走了过去。
冯队长眉头紧蹙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四周,依旧是那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真的跟你的朋友们租在这里?”
他的目光锐利无比,直勾勾的盯着我。
“冯队长,先别问这些了,抓走我朋友的人就在里面,你快点抓住他们。”我激动的指着屋内对冯队长说道。
冯队长听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迅速的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八个警察训练有素的举着枪冲了进去。
我想只要抓到那两个人,就可以找到苗苗姐了。
可是不到五分钟,进去的人就退了出来,然后对冯队长摇了摇头,意思是里面没有人。
“这怎么可能。”我有些怒了,推开他们自己跑了进去。
结果卧室里空荡荡的,地面上都是被烧过的痕迹,这里肯定是发生过大火灾,卧室里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这房间也没有窗户,所以那两个人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我怔怔的立在门前,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的感觉。
冯队长的手“啪”的一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过头来对冯队长说道:“冯队长,让你的人好好的搜查一下,我朋友真的就在这里失踪的,我怀疑这栋楼有问题。”
“好,你们给我挨个楼层搜查。”冯队长见我情绪激动,便冲着他的手下扬了扬手。
我则是依旧站在房门口,冯队长一个人留下来陪着我。
“你是不是又?”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破。
“我不知道,我们搬进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我?”我的心里破涛汹涌,租房的一幕幕都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好好的房子,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的面目全非。
这不可能是我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些焚烧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冯队长拿着手电照了照卧室,回过头来看着我问道。
“公寓?”我愣愣的回答。
“是公寓,不过,这是本市被称为死亡住所的“地狱公寓”。”冯队长囔囔的说着,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地狱公寓?这明明就是“第一公寓”!”我说完,顿了顿,第一?地狱?这两个词好像是谐音。
“队长,我们在楼下发现多具尸体。”一个小平头警察迅速的跑了进来对冯队长说道。
冯队长的眉头皱了皱,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开始了。”
说罢他就跟着那小平头一起,下楼,当然也拽上了我。
在二楼,他们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全部都是被烧成黑炭,尸体被拉出来的时候,我一闻到那种气味就差点吐出来了。
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有难闻的气味,其实,那难闻的气味就是尸体被焚烧之后又腐烂的气味。
几个警察捂着嘴看向了冯队长,冯队长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立刻让法医过来,张天,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局里录口供。”
“啊?嗯。”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警察局
我这是第一次进局子,这种感觉很复杂,心中很是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即将要发生。
冯队长见我紧张,还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并且让他的同事出去,他当独来问我口供,我喝了热水这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冯队长问道。
“冯队长,我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一听顿时有些不耐烦了,这个问题冯队长反反复复的问,我也是反反复复的回答,已经回答不下五次了。
“你必须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冯队长一脸的严肃。
我只能是重新回答了一次,就告诉他,我们是在网上看到了出租公寓的信息,然后我们几个人就过来看房子,接下来就是和老太婆签约。
“等等。”我正说着冯队长就打断了我。
“你说你是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签约的,那老人是这个人吗?”冯队长打开他面前的资料夹,哗啦啦的翻了许久,最后递给了我一张照片。
我一看,没错,就是那老太婆。
“是,就是她。”我指着照片,毫不犹豫的对冯队长说道:“你们快点通缉她,我担心她把苗苗姐给?”
“她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正如你今天所看到的,那公寓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这位房东老奶奶就是被活活烧死的。”冯队长说着收起了照片。
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心中虽然知道冯队长是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但是嘴上还是不自觉的说道:“不,不可能,我,我,我亲眼看到她的。”
而且,我跟那老太婆站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她身上有什么阴气。
谢苗苗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她应该不可能是鬼才对啊?
冯队长见我依旧是一脸的狐疑,于是就把资历夹递到了我的面前,里面有火灾时的剪报,在报纸上我还看到了另一个人的照片,那就是跟在老太婆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他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脸上的那一道伤疤却拍的真切。
报纸上说了,这是一起恶性的纵火暗。
而这个刀疤男就是纵火者,我看着这内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嗡的响了起来,刀疤男是纵火者?上面写着在逃。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跟那个老太婆在一起啊?他(她)们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冯队长,指了指照片上的刀疤男,把我看到他和老太婆在一起的事说了出来。
冯队长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说了一句:“看来,这一次又注定是一个无法侦破的灵异案件。”
“又是?”冯队长的意思是?这难道已经不是第一起了。
“三年前的纵火案发生了之后,那所公寓原本是要重新装修,继续出租的,只不过,专修队的人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然后陆陆续续的出了很多的案件。”冯队长说起那些案件似乎非常的头疼。
他说,都是一些离奇的案件,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线索之类的东西,而那些人也全部都是被烧死的。
“那只专修队一共十几个人,全部被烧死在一个房间里。”冯队长说到这里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然后点上。
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又问道:“你说,那些人能就那么乖乖的站在房间里给他们烧吗?而且能把人烧成那个样子,得用多大的火啊?那些人居然没有一个人逃走,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尖叫。”
那个时候,第一公寓的附近可还有超市之类的,按道理来说,如果楼上的人尖叫呼救的话,他们是可以听的到的。
可是底下的人压根就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们警方介入之后也没有调查到任何的线索,所以那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那个案子也成了悬案。
并且,这三年来陆陆续续的发生过几次,不过,今年已经消停了。
“我原本以为,都消停快一年就不会?没想到?”他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吸了一大口的烟吐了出来。
“你说,死法全部都是被火烧死?”我看着冯队长。
冯队长点头,我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因为,我已经不敢去多想了,或许谢苗苗已经?不,不可能,谢苗苗不会死的。
“叩叩叩。”
“进来。”冯队长对着门外的人喊道。
一个平头警察进来把一个袋子放在了冯队长的面前,那是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放着的正是谢苗苗的手机。
“这是苗苗姐的,这是苗苗姐的。”我激动的叫着,一把将证物袋给拽了过来。
“别动,我来。”冯队长戴上了塑胶手套,然后将谢苗苗的手机从袋子里取出来,打开了手机。
结果上面是处于输入短信的界面,短信里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
苗苗姐当时一定是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想要发短信让我逃,估计也是在那个时候对方知道她已经识破了,所以就把她给抓起来了。
否则,那些人一定回等到我回来自投罗网的。
想到这里,我抬起手用力的捶打了一下桌面,嘴里暗暗的骂自己是傻子,为什么之前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可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还把谢苗苗一个人留在公寓楼里,我摇着头,想要起身,却又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想救谢苗苗,却没有方向。
“张天,你别着急。”冯队长熄灭了手中的烟。
“我能不急吗?我朋友都已经被抓走了,她可能有生命危险啊。”我着急不已。
他听了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对我说:“你做好口供,就可以回去,口供越详细越好,你也想早点找到谢苗苗的对不对?”
“嗯。”我点了点头,如今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就只能是仔仔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再跟冯队长说了一遍。
冯队长给我做好了笔录之后,就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可是?”我看着冯队长。
“回去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再找你,记住不要再回第一公寓了,哪里太邪门,我们警方也已经拉了警戒线,你如果进去会破坏现场。”冯队长面色严肃的对我说。
冯队长就好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还特地提醒我,我没有回答他,但是,我也绝对不可能去破坏现场。
所以从警察局出来之后,脑袋空空的我,打了车就回白素公寓。
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头,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到了公寓楼底下,我付了车费之后就立刻上楼。
公寓里静悄悄的,小黄说也没有看到金巴,我推了推门把,就直接掏出了钥匙开门进去了。
结果推开门之后,我发现地上都是衣服?外套是金巴的我看出来了,不过,还有女人的丝袜,还有更贴身的内衣?
我的目光沿着这些衣服慢慢抬起看向了卧室,卧室的门半开着,我叫着金巴的名字,走到了门前,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尖叫。
准确的说应该是女人的尖叫,因为我进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开了客厅的灯,所以借着客厅的灯光,我可以看的很清楚,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人是楼上的老板娘,而立刻起身护着她的自然是金巴了。
“啊,对不起!”我说了一声,立马的转身就回到了客厅,坐在客厅里心嘭嘭嘭的跳。
如果是平时,我再木头的脑子,也不可能看到地上这些衣服之后还会去卧室的,只要一看这些衣服就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可是,我的脑子因为第一公寓的事情,变得木讷,根本就没有思考什么,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张天,你,你怎么回来了。”一分多钟之后,金巴胡乱的穿着我的衣服就出来了,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苗苗不见了,那个公寓不是第一公寓,是地狱公寓,我不知道他们会把苗苗弄到哪里去,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有些绝望的跟金巴倾诉着。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的在乎谢苗苗,谢苗苗不见了,我心急如焚,我觉得就好像是一块石头压在我的胸口上,我就快要窒息了。
“你,你说的都是什么啊?别着急慢慢说。”金巴说着就坐在了我的身边,让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一遍。
我就如实把今晚的事儿,都跟金巴说了。
金巴的小绿豆眼瞪的老大,嘴里还嘀咕着:“我就说嘛,那天进去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臭味,敢情,里面还有被烧焦的尸体?”
“是我们太疏忽了。”我喃喃自语的说着,那个时候就是觉得便宜,房间里的装修是新的,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