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查清楚了,灯王左成林住在姑苏城外向西五里地,是个隐士。是否需要去把他请过来。”江青昨夜联系了姑苏的暗探,很快便查到了左成林。
“既是隐士,那必定是个心气高的人,正好闲来无事,不妨亲自去看看。”
“是。”
江青拿着暗探画的地图,领着苏豫找到了左成林住的木屋。
一老翁正坐在木椅上,用刻刀在一块木质不太好的木块上雕刻。神情专注,苏豫、江青二人在他面前站了许久都没有察觉。
“左……”江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豫拦下,小声的说:“先看看。”主子发话哪敢不从,江青噤了声,看苏豫看的认真便也认真的看起来。
左成林已近古稀之年,然而在雕刻时,手指上下翻飞,木头在他手中来回翻转。不一会儿,先前苏豫看到的那块朽木就变成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丝毫没了之前的样子,左成林拿着盒子仔细审视,满意后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才抬起头来:“不知二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昨日在雅楼看到前辈制作的灯觉得异常精美,特来请教。”苏豫客客气气的说。
“只怕公子不单只是为了请教灯吧。”左成林直接拆穿了她。来他这儿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他一眼便可看出她们来此的目的。
“前辈既已知晓,那晚辈就不兜圈子了,晚辈确实是因为灯盒中精巧的机关而来。望前辈不吝赐教。”苏豫直接说出了来此的目的。
“公子看这个盒子怎么样?”左成林拿起刚刻好的盒子。
“虽是用朽木刻成,但前辈技艺精湛,把腐木尽去,如此刻出来的这个盒子与用上好的木料所刻并无不同,同样精美。”苏豫仔细打量盒子。
“世人皆说,朽木不可雕也,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朽木木质更为松软,更易雕刻,腐木尽去。留下的却是比原木更为珍贵的花纹,公子你看,这花纹天然去饰。顺着纹路,刻出来的可比费尽心思想出来的要好的多。”左成林指着盒子上因腐败生下的花纹,虽去掉了腐木,但纹路仍在。顺着纹路雕刻,出来的物体巧夺天工。
“这纹路确实不错,可前辈,这与我所问有何联系。”苏豫不解,自己明明是来问机关的,怎么开始研究纹路了?
“天地万物都讲究一个顺其自然,公子对机关何必执着?”左成林打量着面前的人。
“前辈教诲的是,可若是这份执着是为家国,晚辈还望前辈赐教。”苏豫拱了拱手,表示尊敬。
“家国?不知公子身份?”左成林有些疑惑,来这的人不在少数,皆是为了求机关庇护自身,像他这样愿为家国的只他一人。
“广信侯府堂客苏羽。”苏豫随口扯了个慌。
“广信侯府……公子请回。我左成林虽不才,却也有自己的规矩,这第一条,便是不为官家人做事。”听到这个名字,左成林语气中含有一丝愤怒,若不是因为广信侯,他何苦隐居在这山林当中。姑苏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和广信侯府的渊源,这年轻公子竟敢打着广信侯府的名义来找他。怕也不尽相实。
看他突然变脸,苏豫心想,莫不是刚好踩到了老虎尾巴?
“前辈……”
“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左成林语气中透出不耐烦。
苏豫只好作罢,带着江青离开了。
“这左前辈和广信侯府有什么渊源?江青,你去查查。那盒中机关我可是势在必得。”苏豫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公子小心。”江青惊呼出声。
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刀对着苏豫从树上俯冲下来。
苏豫闪开:“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刚好小爷练练手。”苏豫折下一根树枝,就和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树林中一下冒出更多的黑衣人,江青也拔出佩剑与之缠斗。刀光剑影,苏豫、江青奋力拼杀。奈何黑衣人越来越多,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二人渐渐落了下风。
“公子先走。”江青已经负伤,但仍惦记着苏豫。眼下的形势,若是不走,两人恐怕都要埋骨于此。
“要走一起走,我可不是会抛弃下属的人。”苏豫捡起地上的刀,刺进面前的黑衣人身体里。一刀毙命。
“想不到居然会派这么多人来对付我,看来的确是对我恨之入骨了。”苏豫冷笑。
御书房内。
“皇上,公主在姑苏城外遇伏,要不要出手相助?”一太监拿着刚接到的飞鸽传书。
“此行本就是为了让她出去历练,放心,救她的人就快到了。”皇上脸上透出一股奇怪的神情。
“那歹人怎样处理?”
“竟敢对朕的皇妹下手,之前的罪证收集的也差不多了,抄了他的家,看来这尚书之位也是时候换个人了。”皇上脸上透出阴翳。
姑苏城外。
苏豫二人靠在一起,两人皆是狼狈不堪。还有数十名黑衣人。
“公子若是不离开,我们怕是都走不了了。”
“我苏豫从不信命,但此刻却是清楚,我命不该绝,就这几人想要杀我,妄想。”苏豫说完提刀杀了过去,江青看自家主子尚且如此,不敢耽搁。
苏豫一人对三人,只顾面前。却没想到一人绕到她的身后,江青看到时,已然来不及救她:“公子……”
“啊”
刀未刺入,刺客倒下。一身暗紫融入战局,速度极快,身形一闪便躲过了刺向他的刀,不过几下就把黑衣人全部撂倒。傲然站立。
江青扶着苏豫走上前去:“多谢孟公子救命之恩。”苏豫刚才就认出这位公子就是雅楼点灯的人。
“不过顺手而已。”紫衣人表情漠然,仿佛刚才的厮杀并未发生。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萍水相逢,不必留名。”紫衣人语气冷淡。
苏豫自是不再讨嫌。
“这些黑衣人都武功高强,为何杀你?”紫衣人突然发问。
“不过是之前留下的风流债,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然出手不凡,教训我这么个人竟舍得如此大的手笔。”苏豫随口就说。
紫衣人看了他一眼,知道是在骗他,却不再问。刚才打斗时,黑衣人身上掉落的分明是官府的令牌:“我送你们回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