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安抚地拍了拍云武的手,坚定开口:“我相信歌儿,还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不是?”
见妹子都这么说了,云武叹了口气“我答应你。”
凤倾歌看向莫瑶,莫瑶连忙表态“我也相信你,绝对不打扰你!”
凤倾歌点点头,让云清躺到床上:“因为治疗幽瞳需保持清醒,所以待会你要忍着点,千万别晕。”
见云清点头,凤倾歌取出一把小刀,用火烤至微红,快速划破云清的十指,“碾碎的药粉拿来,再取两半碗酒来。”
小六连忙将药粉和酒交给她。
凤倾歌将药粉洒了一部分到酒中,调匀后将将云清的手按入酒中“来两人按住她的手。”
云清感觉泡在酒中的手一阵清凉,舒服极了。但很快十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针扎一样,疼得她惨叫出声。都说十指连心,这疼痛难以想像。
云武和小六废了好大的劲才按住她挣扎的手,震惊的看着碗中的酒。云清手指的伤口处不断冒出黑色的东西,碗中的酒己经黑的跟墨水一样了。
云清的眼睛正迅速变黑,凤倾歌边用火烤着小刀边对她说:“云清姐,忍一忍。别让幽曈控制你,保持镇定。”
云武看到云清黑多白少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前去。眼睛布满黑色时,便是云清命尽时。但如今他只能相信凤倾歌。
凤倾歌用小刀迅速划向云清的眼睛,随着云清的惨叫,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没多久流出的血渐渐变黑,最终变成浓墨般的黑,散发着一股带腥的恶臭。
一旁看着的莫瑶紧紧用手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直到凤倾歌让她去打水才回过神来,惨白着张小脸出去打水。
凤倾歌看着她轻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会害怕啊。又点点头想道:但还不错,没被吓哭。
凤倾歌将云清眼中的污血清理干净后洒上药粉包扎好,又将她的手指处理干净包扎起来,将药喂她喝下后才让她休息。
云清睡下后,凤倾歌嘱咐道:“她没什么事了,每天换一次药就行,口服的药早晚各一次。持续半个月便能好。”
“那她的眼睛?”
“没事,半个月后能好。”
其实幽曈症之所以无人能治,就是因为没有人敢用眼睛去赌。苏倾当年也是偶然成功的。
闻言,云武松了口气:“那就好。多谢君小公子。”
凤倾歌摆摆手,意味不明地看了云清一眼:“不用。你真要谢的话应多谢你自己。”
云武有点莫名其妙,谢自己?
凤倾歌看着天色渐晚,向云武示意道:“云清姐己经没什么事了,那我便先走了。”
云武皱着眉头,像在纠结着什么。随即又舒展开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凤倾歌,朗声道:“君小公子,若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妹俩的地方,尽管开口,定义不容辞。也算是我厚脸皮了,以后有事还得叨扰君小公子,望君小公子不嫌麻烦才好。”说着取出一块雕着木兰花的玉佩递给凤倾歌。
凤倾歌微皱起眉,并未接过玉佩:“云大哥这是何意?我不过刚满七岁,云大哥这般倒叫我羞愧了。”
“君小公子不必如此,”云武仍维持着那个姿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君小公子虽年龄尚小,但医术小成,想必是天资过人。且我观公子气度不凡,却独自来此,应是家中遇难。我想将来公子定会有所成就,而我兄妹二人行于江湖,难免有求于公子之时,所以我们何不各取所需。我兄妹二人暂且护着公子,待他日公子腾达,也望公子不嫌麻烦帮衬我们一二。”
凤倾歌怔了下,收下玉佩,微笑道:“怎嫌麻烦,到是以后要麻烦两位了。”顿了顿,又向云武鞠了一躬:“谢谢。”说完,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多添了份真意。
莫瑶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双大眼睛中充满崇拜和好奇的看着凤倾歌。见她离开,连忙跟上去:“君无歌!等等我!等等我啊,君无歌!”
云武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他莫名的相信这个气度不凡的小孩子。他莫名觉得,总有一天,君无歌会震撼这个天下!而且他有种感觉,也许,跟着君无歌可以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莫瑶追上凤倾歌后,一张小嘴就没停过。凤倾歌对此有些无奈。
“君无歌,你家在哪啊?你好像不是莫城人,你来莫城玩的吗?”
听到这话,凤倾歌脚步一顿,怔然看向远方,喃喃道:“家在哪……大概是……安城吧。”说完垂下眼帘,轻笑一声:“呵,我应该是来玩的吧。”
莫瑶呆呆地看着夕阳下眺望远方,被淡淡的悲伤、迷茫笼罩着的少年,突然觉得自己问错话了。
回到莫城时天色已经黑了,街道上却依旧热闹。
路上闲谈时莫瑶大概了解到凤倾歌孤身一人,在莫城无亲无故后便邀请她到自己家先住下。
她没拒绝,反正刚好无处可去。
当一路走到追云楼后,凤倾歌倒是惊讶了:“原来这追云楼是你家开的啊。”
“是啊,你来过了?”莫瑶边拽着凤倾歌的袖子走进楼里边问。
“嗯,下午来这坐了会。”
有小二看到莫瑶,擦了把汗道:“小姐回来啦,两位公子正找你呢。”
“知道了。”莫瑶头也不回的拉着凤倾歌到楼后,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坏了,这下坏了。”
凤倾歌沉默得由她拉着,嘴角微抽。
转进茶厅时迎面走来两位少年,两人样貌有七八分相似,一蓝一白,气质都温润如玉。而那位蓝衣少年温润中却更添几分活力,白衣少年则多了一分客气的疏离。
“瑶瑶。”蓝衣少年嗓音带笑,轻轻叫了声。
莫瑶撇撇嘴,松开拉看凤倾歌的手,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摇晃着道:“二哥!”又看向那位白年少年:“大哥!”
莫逸风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打量着凤倾歌。
“二哥,我……”莫瑶松开手,回过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家二哥。
“瑶瑶,这位是?”莫以轩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上下打量了下凤倾歌问道。
“在下君无歌。”凤倾歌向二人微微颔首道。
莫逸风含着笑点点头:“里边请。”话落,又看了莫瑶一眼,率先抬步往荼厅走去。
凤倾歌笑了笑,悠然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这下你完了。”莫以轩笑着点点莫瑶的鼻子:“不过你这次是过分了,这么晚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