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只是几个人在说,说的声音很小。只是后来却有很多人开始认同,甚至也参与到说那姑娘坏话的事情中去。
那姑娘见众人都开始怀疑自己,颇为无奈的说道:“小女子哪里不知道性命是金山银山也难求得来的,只是那东西与小女子而言却是是极为重要的。换句话说,这样东西就是小女子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守着的。”
听了那姑娘的话,那些本来在议论纷纷的客人统统都停下了。静静地听着小姑娘略带哭声的话语。
“我本来也是一个小姑娘,尽管家里也不算是一个大户人家。但爹娘从小都是极为宠我的。只要是这个东西我喜欢,我想要的,他们就是费尽千辛万苦,他们也愿意弄来。”
在场的那么多客人,也并没有多少人动容。反倒是江扶芷被她这一番话触动了。娘,你走之后,女儿怕是再难遇到你这样全心全意待我好的人了吧。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江扶芷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爹,心里顿时感概万千。
也许是江扶芷的情绪被在一旁的沈微察觉到了。细心的她发现了她**姐的复杂情绪,担心的用手碰了碰江扶芷。
江扶芷一转头,便看到了沈微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小姑娘在担心,便略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着小姑娘微微的笑了一下以示安慰。便让自己和她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姑娘上。
“正当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天真无邪的长大,最后可以嫁给一个如意郎君的时候。却不曾想……”她突然哽咽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却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大火烧毁了我的家,带走了我的爹娘。”
“我的娘本来已经脱离了火海,顺利地出来了。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一听说我还困在里面。便突然有发了疯似地跑回了已经是被熊熊大火吞没了的房子。旁人就是怎么拦也拦不住她。直到后来,我的娘被人救出来的时候,才将在火海里头救出来……才松开了一直、一直牢牢地护在胸前的……的我。”那姑娘说道令人心痛之处,也是泣不成声。
江扶芷这才知道这个东西于她而言意义是有多大。她突然下定了决心,想帮帮这个姑娘。但此时此刻,她还是不愿意出声。她想静静等着这姑娘把话说完,也算是安慰这个姑娘的另外一种方式吧。
那姑娘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娘就这么没了。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爹娘,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样,被大火烧没了。如今我也只能在梦里,在梦里看见我爹和我娘,在梦里重温我曾经的幸福时光。”
“我娘在临死之前塞给了我一个东西,虚弱地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是什么在京城的表舅曾经留给她的信物。我凭借着我娘奄奄一息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才来了京城,来寻我的表舅。”
江扶芷感概着,这树上当真没有说错:女子虽弱,为母则刚。想必她的娘亲可以如此奋不顾身的冲进火海去救她。一定是因为母爱的本能吧,为了自己的孩子,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只是江扶芷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话,才是让自己大吃一惊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听别人说过,我那表舅早年背井离乡,最后飞黄腾达。他的名字是江衡。”
江衡,是爹。那眼前这个姑娘莫非就是娘曾经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无意之中提到的表妹——江挽歌?
“我的名字是江挽歌。只是我从很小的时候,便没有见过自己的表舅。只怕找到了丞相府若无信物,还是空口无凭的。只怕是还会被人误以为是骗子。想当初我一进京城的城门。随随便便地向旁人打听到,知道了表舅江衡已经是官至丞相。便还开心,说这丞相府定然是极好找的。”
“只是如今我的信物被一个贼人所抢。而我一路上省吃俭用才勉勉强强用仅有的一点盘缠来到了这个地方。如今没有了盘缠,没有了信物,人生地不熟的,我这和我现在一头撞到那柱子上撞死,又能有什么分别呢……”那姑娘又开始无助地哭了起来。
此时,江扶芷知道了她的身份,更是坚定了打算帮这位姑娘的决心,只是要怎么帮呢?这才是如今摆在眼前的一个问题。
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她呢?江扶芷明白,要是想真正帮助到她,如今当务之急一定是要找到她口中的那个信物才是。而不是一味地去劝说她去医馆,看郎中。只要找到那个贼人,一切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了。
此时江扶芷突然想到了,赵离不是还在酒楼外面吗?众人忌惮着这位世子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叫他让道的。也正是因为赵离一人守在了外面,阴错阳差地竟然形成了这酒楼只进不出的局面。
这一招很巧妙的就将那贼人堵在了没口,这无疑是给江扶芷找出贼人一个很好的机会。
并且江扶芷明白,要是查的话,就必须得赶快行动。
因为一开始人们对这个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江挽歌还是有点好奇,想知道为什么她要在这个地方哭得那么伤心。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要出去,也只是零零星星几个人,这几个人忌惮赵离,便也不敢出去。
只是现在江挽歌的事情一讲完,若是人们都觉得没有意思,自发的散了。到了这个时候,人一多的话赵离若是真的有心想拦住这些出酒楼的人,那可就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么这个时候,那个贼人要是混在人群之中出去的话那可就是易如反掌了。
江扶芷不动声色地悄悄走到二楼。此时此刻真的不能打草惊蛇,悄悄的上楼。至于为什么江扶芷选择上楼,那还是因为江扶芷想好好地观察一下那些客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