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少了关耀,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关耀的身份,也对关警司那些蝇营狗苟的手段很不屑,在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也愿意成全关耀,不给关警司钻营的机会。
商议完后,骆总警司先行离开,回总区召集心腹,统一口径,分派任务。而李智龙和关耀又留在陆明华办公室谈了一会。
主要是关于李智龙破获这件案子,是否有可能升一级,挑战一下总区副指挥官的位置。行动派那边因为这次合作,一定会支持李智龙上位。但行政派的人数不少,反扑的力度也不会小,所以在不确定能钉死姜警司之前,一切还只是设想。
陆明华提出几点需要李智龙注意的问题,并让李智龙和关耀离开,去完成之后的事情。陆明华亲自送李智龙和关耀出办公室门,不想在门口遇见来汇报工作的行动部门的主管,助理处长王SIR。
王SIR虽然是行动部门的主管,却是行政派的铁杆。是行政派抓住行动派的一个失误,强势运作到行动部的一个钉子。行动派虽然对这个钉子,如鲠在喉,但却没办法拔除他。尽管已经暗示过下属部门想尽办法掣肘,不配合他,但短期之内还是动不了王SIR的位置。
王SIR先是和李智龙打了一声招呼,又假装无意的询问李智龙来的原因。李智龙憨厚的一笑,拍了拍关耀,借口来拜会上级,顺便带子侄来给陆明华认识。陆明华也适时帮忙打掩护,询问王SIR找自己的原因。
王SIR没再多问,只是客气的和李智龙,关耀告别一声,约定了空闲时一起喝茶,就和陆明华回了陆明华的办公室。
全程语气客气,笑容也很亲切,没有一点架子,盛气凌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比姜警司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架势,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路上关耀感慨了一句王SIR的风度,李智龙先是不屑的一笑,之后告诫关耀,不要被王SIR的外表骗了。
王SIR是出了名的笑面吞人,无骨无痛。就是会用好话哄住人,信任他,到最后一口把人吞下去吃掉,不留一点痕迹,让人死的不明不白那种。
知道王SIR为人的人,都戏称王SIR为警队戏王,军器厂影帝,面具王等等,超级会做戏。不明不白死在他手中的人,能为PTU再添置半个连(PTU一连为170人)
李智龙的话,让关耀不禁感叹,人不可貌相,警队里能上位的老狐狸,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
出了总部门口,李智龙就和放了假的关耀分开了。李智龙回警署和自己的心腹布置任务,而放假的关耀,却还要去解决两个关键人物。
至于放假的问题,就是李智龙给关耀不参与案件功劳分润的借口。但工作的事情,关耀还是跑不了的,虽然没功劳,但还是有实际好处的,例如重案组代理组长。
关耀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李杰辉位于北角的公寓。关耀得到了消息,李杰辉被沾叔带着去考察福成水渠厂附近的地形,安排埋伏位,并不在家。
而李杰辉的妹妹,是港岛大学的学生,白天需要回学校上课,已确定她现在正在学校上课。听到这个确定的消息,关耀也不禁感叹一句,能回到学校上课真好,不失去,不知道珍惜啊。
现在李杰辉的家里只剩下马莉丹娜和曹米高,关耀礼貌的敲了敲门。曹米高从门镜里看见是关耀,有些诧异,但还是打开门,将关耀迎了进来。
李杰辉家的房子不算小,不到千尺,但也小不了多少。关耀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曹米高不明关耀来意,但还是客气的要去给关耀泡茶。
听见说话声音的马莉丹娜,红肿着眼睛走了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向她点头的关耀,瞬间目眦尽裂,状若疯魔,冲向关耀。
一声声怒气,怨恨满满的质问,伴随着不断打来的拳脚。关耀左腾右挪的躲避着拳脚,并没有回马莉丹娜一句话,唯一出口的一句话,也只是制止曹米高上前阻拦马莉丹娜而已。
马莉丹娜的怒气,随着激烈的活动而慢慢消散,最后只能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哭泣。看着马莉丹娜哭泣的样子,关耀并没有去劝说,而是风轻云淡的拿出一个录音机开始播放。
当录音机里出现马莉丹娜熟悉的话语和乡音时,马莉丹娜呆愣的坐在那里,连哭泣都忘记了。而在一边的曹米高,也傻傻的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声音是毒蛇炳的,关耀特意录制给马莉丹娜听的。毒蛇炳告诉妹妹马莉丹娜,自己还活着,辛亏关耀及时赶到救了他,并让马莉丹娜好好配合关耀,一定要抓住罗茂森等人为他报仇。
虽然亲耳听见自己哥哥的声音,但马莉丹娜还是不敢置信的询问关耀,自己哥哥是否还活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不禁抱着关耀喜极而泣。
哭了一会,冷静了一些,关耀拍了拍情绪恢复了一些的马莉丹娜,让她坐在一边,又示意表情阴晴不定的曹米高过来坐下。
关耀先是拿出了两份身份证明,告诉了马莉丹娜,自己对她的承诺,一直有效,现在也做到了。至于中间的误会,都是李杰辉和沾叔造成的。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与自己无关,完全是被李杰辉和沾叔打乱了他的一切布置。
听完后,马莉丹娜眼神不善的在曹米高的身上扫来扫去。特别是听到毒蛇炳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时,眼中放出的光,更是恨不得将曹米高吃掉一样。
曹米高全程未发一言,只是低着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气氛有些僵持,生硬,关耀轻咳了两声,吸引了两人注意力,才再次开口。
先是为曹米高开脱,说明曹米高只是个执行人,这中间事情的安排,完全和他无关。马莉丹娜听完关耀的话,仔细想想相处的这段时间,曹米高的形象,确实只是李杰辉的应声虫,事事听从李杰辉的命令,对曹米高的怒气也减轻了很多。
接下来关耀和马莉丹娜的对话,却让曹米高脸色大变。原来关耀问及马莉丹娜脸上的浮肿和淤青是怎样造成的,马莉丹娜当场气愤的说出,是李杰辉殴打的,并和关耀投诉李杰辉,言称要告李杰辉。
关耀拿出纸笔,让马莉丹娜将过程写下,自己会交给署长处理。马莉丹娜拿起纸笔,咬牙切齿的开始了自己的加工。
曹米高想出声阻止,却被关耀拉到一边,小声和他交流了起来。曹米高先是请求关耀帮帮李杰辉,如果马莉丹娜真的去告李杰辉的话,李杰辉弄不好会被开除出警队,前途尽毁。
这时候的曹米高,也感觉到了事情,没有他和李杰辉想的那么简单。但因为义气和李杰辉妹妹的原因,他还是努力的为李杰辉说着好话。
听着曹米高喋喋不休的说了半饷,关耀才出声打断他。直接质问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在沾叔和李杰辉心中的地位。听到关耀的质问,曹米高呐呐不语,几次想开口,却吐露不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
关耀看着曹米高的样子,索性简单直白的表述。在李杰辉和沾叔的心里,曹米高就是个四肢发达的草包,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所谓给曹米高升职的承诺,就好像主人给自己猎犬的赏赐一样,主人吃的嘴满肠足,剩点残渣是留给猎犬的。假如这次都不够主人吃的,还会有东西留给猎犬吗?
面对关耀的问题,曹米高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眼神却暗淡了一些。关耀乘胜追击,继续开始对曹米高严厉的诘问。
警署里的人都知道李杰辉和沾叔的关系和人品,李杰辉是个不学无术的老油条,靠着沾叔的关照,才能一直混迹警署中。而沾叔则完全靠拍上司马屁上位,还有一年多就要退休了,沾叔退休后,李杰辉又去靠谁?
觉得语气有些严厉的过分,关耀又缓和语气,揽着曹米高的肩膀,温言相劝。
言明,不会陷曹米高于不义。接着又夸奖曹米高,勇猛果敢,身手不凡,不亏为警队中的一员虎将,未来大有可为,担心曹米高继续跟着李杰辉这个老油条,沾染他油滑,敷衍之气,断送美好前途。
听到关耀最后的话,曹米高忍不住反驳,言语激动的赌咒发誓,自己不会变成李杰辉那样混日子的老油条。
曹米高的反应,关耀看在眼里,乐在心头,看来曹米高心中也有对李杰辉的不满。添油加醋的事情,适可而止就好,过犹不及的道理,关耀还是懂的。
所以又换了话题,感叹了李杰辉的房子不错,从格局到装修,布置等等,都夸了一遍。曹米高也不时的赞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毕竟房子里的布置是自己的女友,也就是李杰辉的妹妹亲手布置的。
关耀又话锋一转,感叹港岛的高房价,这句话引起了心思比较单纯的曹米高的共鸣,曹米高也下意思的附和。
见时机差不多,关耀一副热心大哥的样子,关心起曹米高的生活,渐渐把话题引到曹米高和李杰辉妹妹的身份和贫富差距上,说完,还故意叹气,好似为两人的恋情感慨。
关耀的感慨,让曹米高脸色变了变,陷入了思考。关耀也不摧他,在静静的靠在一边,时不时看看曹米高脸上的挣扎,自得其乐。
房间内的氛围宁静了下来,只有马莉丹娜书写时,发出微微的沙沙声。
半饷后,马莉丹娜招呼关耀的声音,打破房间内的平静。马莉丹娜招呼一声,将写好的东西递给走过来的关耀,关耀接过,眼角瞥见不远处曹米高纠结的表情和不时投过来的眼神,知道最后一击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