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西洋菜街Edison Chen摄影工作室,阿飞和阿基穿着拖鞋,牛仔裤,一条宽大的毛巾把上半身围的严严实实的。
两人围在关耀的身边,整个神情都是小心中带着讨好,恐惧中有带着点跃跃欲试,极度矛盾。
关耀带着一副墨镜酷酷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看着眼前兜兜转转,忙忙碌碌布置着摄影设备的工作室工具人们。
不知是被阿飞阿基灼热的眼神“烫”的?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关耀打破保持了良久的沉默,开口劝解起了阿飞阿基两人
“别怕,只是拍几张照片用来宣传而已,配合一下,很快就好了”
“关SIR,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阿飞表情游移不定,不确定的问了关耀一句,而关耀为了增强阿飞的信心,脱下墨镜,眼神真挚望着阿飞的眼睛,语气诚恳的回答了阿飞
“怎么会有问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们也清楚我的为人,相信我”
关耀话音刚落,阿飞虽然表情还是阴晴不定,但知道此时形势不由人,选择了沉默。而愣头愣脑的阿基,说话不经大脑,似是自言自语的脱口说出揶揄的话
“才认识几个月,见面的次数都不到五次,没那么熟吧?”
阿基的话噎的关耀脸色发黑,阿飞连忙举手欲敲打说错话的阿基。为了维持自己大度的形象,关耀拦下了阿飞,笑着解释自己不在意阿基的无心之言,如果嘴角不那么僵硬,说话时不咬着后槽牙的话,就真的很有说服力了。
心里默念十遍不和傻子置气,待心情恢复了一些后,关耀笑着给阿飞和阿基灌起了鸡汤,没办法,两人是引出关公的关键。
“阿基,我知道你喜欢华夏冰室的阿华田和咖央西多士,阿飞也喜欢它家的鸳鸯和菠萝油,如果”
关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带着方言的话语打断,很独特,区别于其他人的话语
“赖料赖料,下午茶赖料,信陷出路地簸落堡,害油怨鸯,夹饼阿花田,滑下病室信陷出路,害热着腻,快赖吃吧!”(来了来了,下午茶来了。新鲜出炉的菠萝包,还有鸳鸯,加冰阿华田,华夏冰室新鲜出炉,还热着,快来吃吧!)
面对阿飞阿基强忍着有些微微变形的嘴角,关耀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二十遍不和毛发生长不正常的傻子生气,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好,东西放在一边,你就去忙你的吧!”
支开打断自己说话的光头佬麦尚,关耀继续从实际出发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不采取点行动将关公引出来......很影响身体的哦”
关耀说着说着,觉得气氛有点不对,阿飞阿基表面上是听着自己说话,但眼角瞟向的却是自己的后方,嘴角哈带着一些微微的弧度。
察觉有点异常的关耀,马上转身,正好看见麦尚以一个妖娆的动作僵持在那,两只手托在胸口,上身前倾,臀部翘起的弧度很高,故作一脸娇羞。
关耀被麦尚不知是搞怪,还是讽刺自己的动作惹祸了,厉声道
“光头佬,你在干什么?”
关耀的厉声呵斥,让麦尚有了一丝慌乱,但油滑老练的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以蹩脚的姿势,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报告,涨管,俺在做最信地健肾槽”(报告,长官,我在做最新的健身操)
这么蹩脚的理由,谁会信?关耀大声的叫了一声杨箐箐的名字,在门外警戒的杨箐箐应答一声,就推门进来。
待杨箐箐来到自己面前后,关耀寒着脸吩咐道
“箐箐,通知智玲,把上午我批准麦尚的那份报销单据撤回来,报销的理由不合理,不予报销,让光头佬自己负责费用吧!”
“是,长官”
杨箐箐的回答很干脆,转身就要出去,麦尚疾步拦下了要走出去的杨箐箐,苦着脸向关耀告饶
“涨管,俺认错料,俺是想问阿基圣训台大秘密,大屁股那个小妞是几号?俺错料,放过俺则一回吧!”(长官,我认错,我是想问阿基声讯台大秘密,大屁股的那个小妞是几号?我错了,放过我这一回吧!)
光头佬又是赔小心,又是拍马屁,加上阿飞阿基在一旁帮着说话,保证会配合关耀的计划,关耀也就表面上原谅了光头佬,不再撤回那份报销单了。
“光头佬,这次放过你了,你现在出去替胖子警戒,让他进来一下”
光头佬还待说什么,但关耀不善的眼神,便马上赔笑着跑了出去。阿飞和阿基看着光头佬的样子很好笑,但阿基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关耀
“关SIR,什么报销单把光头佬吓成这样啊?”
“那个混蛋,就知道占便宜,保护了你们半个月,就特么花了五万块。不给他报销,他这半年工都特么白干。”
阿基哇的惊叹一声,没再说什么,而阿飞则一直没反应,但两只转来转去的眼睛,说明他此时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呢!
见两人沉默,关耀也没再说什么,胖胖的陈文俊走了过来,憨厚的笑着对关耀说
“关SIR,你找我?”
对于这个对自己人老实憨厚的胖子,关耀很有好感,也笑着回答
“是啊!早上和光头佬打赌又输了吧?这周都第几次了?”
陈文俊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讪笑着保证
“我下次不会在当班的时候和光头佬打赌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关耀拍了拍紧张的陈文俊,温和的宽慰道
“别紧张,我没怪你的意思,只要做好工作,那些都是一些放松身心的小事,我不会禁止的。但我听说,光头佬已经和你们打赌的那位师兄串通好了。会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摆放不同颜色的物品,以通知那位师兄穿不穿袜子,来赌赢你”
听到关耀的话,陈文俊胖胖的脸上涨的通红,当即就要去找光头佬算账,被关耀拦下。
“文俊,别冲动,我们也没有证据,你去找他,他也不会承认啊!”
陈文俊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气不过。关耀见火候差不多,可以出言一锤定音了
“文俊,我会让你早两个小时下班,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一会回警署去智玲那里领些费用,替我买点水果,慰问一下你和光头佬的家人,你下班之后,马上去”
“不用......”
陈文俊开口拒绝的话,被关耀打断
“你听我说完,文俊,你去的时候,顺便让光头佬的女朋友管管他,最近管理科的文组长和杂物科的李组长都找我投诉,光头佬总是调戏他们的女警,影响很不好,也可以把你在警署听到的,关于光头佬的风言风语和他女朋友说说”
陈文俊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嗯了一声。但看着关耀对自己眨了两下眼睛,随即反应了过来,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回答道
“我知道了!关SIR,我一定会让高妹好好管教管教他的”
关耀和陈文俊心照不宣的笑出了声,能想到光头佬凄惨下场的阿飞阿基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为光头佬默哀。
而守在外面的光头佬好像有了感应一样,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嘴里嘟囔着哪个小妞在想着自己,表情得意的哼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调。
......
陈文俊离开后,关耀和阿飞阿基吃完下午茶,就开始了拍摄。其实没关耀什么事,就是拍摄阿飞和阿基的照片而已。
但这个照片又不简单,是引出关公的关键尝试,要用后现代主义,乌托邦式的背景,克......好吧!编不下去了。
其实就是利用关公气量狭窄这个特点,激关公出来。关耀在看那本江湖指南时,发现了关公干掉的几个老大的名字,其中有两个就是阿飞和阿基的前或者前前老大。
在和阿飞阿基了解一番后,两个小帮派老大的死亡原因,一个是因为叫刘备,一个是因为在关公干妹妹面前吹了一句牛,就都被关公干掉了。
最为奇葩的,是关公都没有接收两个小帮派的地盘和人手,只是为了单纯的出气而已,可见其气量狭小。
于是关耀索性将计就计,让乌蝇联系了江湖指南杂志的人,为阿飞和阿基写一份报道,好好气一气关公,试试能不能激起关公的怒气,引他出来。
拍摄的工作很简单,调试好灯光,阿飞和阿基赤着脚和上身,穿着牛杂裤,不断的配合着手写的条幅摆出各种姿势。
条幅上的字也是不同的,什么拜关公,干关公啊!什么神龛关公是神,旺角关公吃屎之类的,最绝的是阿飞和阿基躺在地上,伸出双脚,一起扯着一张写着关公只配舔我们的脚的条幅。
那画面,在摄影师不断的指示下,显得,盖里盖气的。关耀随即向摄影师的方向看了看,看着摄影师翘起兰花指扶了扶白色框架的眼镜,对着阿飞阿基赤裸的上半身吞咽口水的动作,以及时不时伴着good-looking, beautiful出现的娇笑声。
关耀默默的,不留痕迹的退后了十几步,确定是十分安全的距离后,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摄影师不断手把手,手贴肉的教导阿飞阿基摆出各种姿势的专注态度,关耀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