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阳带领着先锋军一路疾行北上,过城门而不入, 目标直指方康此刻所在的庆龙城,军情急报在庆龙城双方陷入胶着,
城池几经易手。方康带领的军队已经被困庆龙城许久了,凌逸阳非常明白若是不能在今晚守住庆龙,那没有天险庇佑的泉州在北凉军面前,就如同手无寸铁的孩童。
漫天的烟尘升腾,碧蓝的天也掺染了黄沙,守城的将士望着远去的骑兵,心中震撼,久久不语。
每日.日行千里,终是看到了庆龙城的影子,凌逸阳抹去脸上的汗,脏兮兮的手顿时画花了脸。他蹙了一下眉头,
战场这种地方着实讨厌,倒不是因为要杀敌,只因这灰尘太多了。
凌逸阳侧脸望着身旁的黑翼:“不知庆龙城的战事如何,且先寻一处茂林休整,派斥候前去探路,待摸清楚状况后再行军庆龙。”
“是,主子!”干脆利落回话,黑翼立刻调转马头传令修整,几队斥候轻骑而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凌逸阳的视线之中。
翻身下马,凌逸阳静静地靠在一棵树上闭目休息。
“主子,你可是在思念王妃?”黑翼为凌逸阳递上了毛巾“主子大可放心,王妃她断然不会有事情的,且不说王妃是多厉害的人,就是白衣与噬魂他们两个人也断然不会让主子有任何危险的。”
“黑翼,你跟本王多少年了?”凌逸阳睁开眸子看着黑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小东西自然不会有问题的,他相信她肯定会保护好自己。
“回主子的话,今年是第十年了。我与白衣,噬魂以及青蛇都是在同一天入府的。”黑翼回话。
“十年了啊,本王所做的事情你们几个是最清楚不过了,本王的双手沾了数千人的性命,本王满身都是罪恶,本王都曾厌恶的想要杀死自己,可是本王不能死,本王得活着赎罪。可是现在,你知道吗?本王竟然有了孩子,小东西竟然怀孕了。你能想象到吗?本王竟然有了孩子。”
凌逸阳说不上是是什么心情,高兴又担心。
黑翼听到后惊讶了,王妃竟然怀孕了!这件事情他们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小东西怀孕本王也刚刚知道没多久,若你不是因为一次不能吃酒,那小东西恐怕这个时候都不会告诉本王。若是小东西有孕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又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的纷乱。尤其是皇家的人,他们是不会允许本王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说道此处,凌逸阳苦笑一声“小东西也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没有告诉本王吧。”
黑翼听到自家主子的话,眸子也暗了暗,他们这些当属下的自然是知道他们主子可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主子所杀死的那些人不是想要要他性命的就是陛下的命令。在那乱世之中,谁的手又是干净的呢?
“王爷,不会的。我们可都等着小王爷出世呢。”
言罢,黑翼听到耳边传来的细语,却尽是些闲言碎语,睁开眼睛寻声望去,见两三个将军正围着行军司马窃窃私语。
“天呐,竟然派了摄政王前来行军打仗,这皇家人能行吗?”
“你脑袋是不想要了吗?摄政王虽然是皇家人,但是却跟我们一样日行千里,而且没有叫苦叫累。除了没有什么表情之外,我觉得摄政王人还是很可靠的。毕竟杀人如麻的恶鬼,至少能保护我们安全吧。”
黑翼正要上前准备给他们一个理论,却被凌逸阳给制止了。
“少死几个人也算是本王的功劳!不必介意,要学会淡定!”
凌逸阳轻笑了一声,没有搭理那些嚼舌根子的人。
马蹄声渐渐传来,凌逸阳站起身向着远处望去,见探子回来还未等开口问,身后的几个人顿时跪在地上哭喊起来。
“你们是……”凌逸阳看着他们倒是有些印象,定是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下开口问道:“方康将军将军的亲兵?”
“王爷,快救救我们将军吧!”为首的一人正是当年跟着方康身边的亲兵的胡老九:“北凉从昨夜攻城,庆龙城早上便被攻破了,将军和我们一起向南城突围,可在途中却被打散了。如今方将军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
凌逸阳听到方康现如今下落不明,略有担心,但又想方康不是一般的人,稍作放心,开口道:“放心吧,本王定会找到方康将军!”
凌逸阳示意黑翼将胡老九扶起,转身下令:“曹将军,倪将军,马将军听令!”
三位将军虽心有不服,但害怕惹怒凌逸阳直接被砍了头,匆匆站起身道:“末将在!”
“此处到庆龙城尽是平原,利于骑兵作战,三位将军率各部随我迎战北凉,孙大人率后军向前推进一公里安营扎寨!”凌逸阳言罢,直接翻身上马。
……
北凉军一直都是游散部落,虽是刚刚一统,但见了四处逃窜的“猎物”隐藏在血液深处的野性暴露无遗,不多时北凉军便分散开来。一小股的骑兵驱赶着百余人的南越败军,刀锋掠下,一颗颗人头抛起,挂在北凉军的战马上变成了他们的军功。
“杀!”凌逸阳远远就瞧见了这一幕,从胸膛中爆发出一声怒喝,随即勒紧缰绳,率先冲进了人群之中。胯.下踏雪前蹄抬起,后蹄猛得一窜,凌逸阳连人带马瞬间越过一北凉士兵。
双腿夹.紧,弯腰附身剑出如龙,马还没落地,那名北凉士兵就已被捅了个对穿,鲜血如柱般猛得呲了出来。一北凉士兵马不停踢冲向凌逸阳,然而凌逸阳一剑挥下,便削去了他半个脑袋。
马蹄落地向前,凌逸阳剑砍有入无人之境,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瞬间便将那一小队的北凉军杀的人仰马翻。
凌逸阳勒住马缰,高声问道:“方康将军何在?”
一个士兵颤颤巍巍地朝着西面一指:“方康将军被人背着往西去了!”
凌逸阳闻言,二话没说打马便走。
紧跟在后面的先锋军长.枪横立,瞬间冲进了乱军之中,顿时将北凉军冲的七零八落。
凌逸阳单枪匹马一直向西,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多少的北凉将士,脸上覆了一层鲜血和泥土。眼前也被一团红色遮盖,他眨了眨眼,伸手抹去溅在眼角的鲜血,定眼看去,远远看见方康坐在地上,周围尽是北凉的将士。
凌逸阳见状,猛得夹紧马肚,快马加鞭朝着方康而去。
方康捂着鲜血淋漓的腿,咬着牙疼得满头大汗,环望一圈,周围尽是北凉的将士。身边的亲兵一个又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心中不停地滴血。抬眼望着天,不禁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这一出山竟然沦落到一个死亡的惨状,他还没有杀够敌人。
忽得一黑影出现在方康眼前,一时间遮天蔽日,她被昂头看去,待马蹄落地,看清来人,眼前倏然一亮。
“摄政王爷!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方康惊讶着“难道说这次平乱的救援将军是你!”
“是本王!本王来救你了!”凌逸阳说了一句,目光看向了方康的腿“方康将军,你受伤了。这可不是你啊!”
“呵,没办法啊,若是有人想要害你,可不管在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