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衣着入时的年轻男女站到了门口。他们的身后是房产中介那两个已经见过面的小伙子。
“黄先生,黄太太,打扰你们了。这两位就是今天要看房的客户。”房产中介的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最先开口说道。
欧阳慕迪和几人打过招呼忙把一行人让进了屋里。
她望着对年轻男女的背影,心中暗道:两人看上去这么年轻,恐怕是给自己买婚房吧?
她关了门,走到了最前面笑着对那两个年轻人说道:“我先带你们从楼上看起吧!”
年轻的小伙子望着欧阳慕迪微笑道谢。他穿一身休闲服,样子也就不到30岁,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
小伙子身边的女孩身材娇小,眉清目秀,欧阳慕迪一眼就认出她身上那款看似简单的时装裙是一个国际的一线品牌。她以前曾经给女儿买过一件。
看来这两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是富二代。要不然普通的工薪阶层难有如此奢华的穿着。
黄剑璋随在两个年轻人的身后,并不多说话。欧阳慕迪带着几人,到了二楼的客房。
房间不仅宽敞明亮,窗明几净,而且在窗台上,欧阳慕迪还特意摆上了一束鲜花,更加显得房间温馨可爱。
两个年轻人跨进了房间。女孩指着窗外对小伙子轻声说道:“从这里望出去,视野真开阔!”
房产公司的两个小伙子不失时机地开始夸赞房屋:“这个别墅的采光都非常好。不光这个房间,其他房间都不错,一会儿咱们可以每一间都看一看。”
黄剑璋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他回过头来对着妻子欧阳慕迪说道:“要不你在带两位,到婷儿的房间看一看,那间的光线也很好。”
欧阳慕迪点头称是,然后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婷儿是我们的女儿,她的房间比这间还要大。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年轻人听到这话,微笑着点了点头,准备走出房间,就在这时,黄剑璋突然叫住了小伙子说道:“对了,忘了给你们看看这个客房里也是有独立卫生间的。”他招呼那个小伙子向着卫生间里走去,这个女孩听到这话也停住了脚步随着黄剑璋走向了卫生间。
欧阳慕迪站在门口对两个中介公司的小伙子说:“关于房屋交易上的有些细则我不太明白……现在正想请教你们两位。”
欧阳慕迪说话时已经迈出了门,来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中介公司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随着她走出了房间。
欧阳慕迪拿出一张纸,把自己的疑问逐个说了出来,三个人聊了没几句。见黄剑璋带着那对年轻人走了出来。她停止了谈话,开始把他们带向了女儿的房间。
一个多小时以后。黄剑璋和欧阳慕迪目送几个人离开了自己的家门。黄剑璋马上关上了门,脸上露出了笑容。
黄剑璋右手伸到了妻子面前,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你猜猜我拿到了什么?”
欧阳慕迪摇了摇头笑着问道:“你不会是得到了那对年轻人的电话吧?”
黄剑璋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被我说中了,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心眼都多的很。我不是提前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条上攥在手心里吗?我把这对年轻人叫到了厕所的时候,一进门就把自己的纸条要塞给他。你猜怎么着?”
黄剑璋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和得意:“没想到,小伙子的手里也攥着一张纸条。我们用了不到一秒钟就把电话交换过来了。那时候你正好把两个中介引走。看来咱俩配合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哈哈哈!”
“这么说,咱们就可以把中介甩掉了。”欧阳慕迪想刚刚露出了笑容,但是随后出现的一丝愁云所笼罩。黄剑璋拉住妻子的手问道:“慕迪,咱们甩掉中介,不管哪一方都不用交中介费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觉得咱们这个做法有点儿太……”欧阳慕迪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和丈夫的行为。
“我知道你想什么,咱们太对不起中介公司了,对吗?”黄剑璋拍了妻子的肩膀一下:“要当正人君子,首先要看看自己的处境。咱们家现在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秦川住院需要大笔的治疗费。女儿每天照顾她,没有收入,我们还面临着一笔巨额的赔款。所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好啦,你就不要内疚啦,接下来咱们要看看跟这对年轻人有没有缘分。”
欧阳慕迪经过了丈夫的开导,似乎心里也想开了些。她接过了丈夫手中那个白色的小纸条。
白色的小纸条已经被折成了几折,也许是因为在手心里一直攥着。摸上去还有些潮,她看了看上面那串电话号码喃喃自语道:“如果这个家非要卖不可的话。我倒是希望卖给有缘人。能够珍惜和爱护这栋房子。这对年轻人看起来倒还不错,剩下的事情就要看缘分到没到这个地步了。”
黄剑璋拿出了手机把这串纸条上的号码存入到了自己的名录当中。
“房子也看了,价格也知道了。他们如果真有意买的话,会主动联系咱们的。所以咱们两人要沉住气,不能主动跟他们联系。”黄剑璋的目光望着妻子,他自我感觉在重大事件上有着比妻子高出不止一筹的谋略。
欧阳慕迪没有回答,而是多了一丝不安的表情:“如果我们买卖双方私下交易,被房产公司那边知道了,怎么办?”
“你们女人家呀,胆子就是小,我们又没跟房产公司签什么协议,这一步只是看了看房,这对年轻人告诉房产公司,他们没相中这套房子。我们再换个时间告诉房产公司也不想卖。过一阵儿再进行私下交易不就万事大吉了吗?等交易完了,就算他们中介知道又有何妨。”
黄剑璋把号码存了以后,用手捏着纸条把它们揉成了一团。最后一点点地撕碎扔到了茶几下面垃圾桶里。
“真是有些不厚道,我这一辈子好像还没做过这么不厚道的事儿。”欧阳慕迪看着丈夫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