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真名为鸦片,是从罂粟花结出的果实中挤出乳汁经干燥而成的一种黑色膏状物。含有吗啡和其他生物碱,有镇痛、止咳、止泻作用。但是常用会成瘾,瘾发时,呵欠流涕,坐立不安,因吸烟过多导致慢性中毒。
这种毒品原产于印度。18世纪,列强侵略中国时,英国商人借中国口岸开放之机从印度收购罂粟果加工成鸦片,以洋药治百病为名向中国倾销,并且美其名曰“福寿膏”。不明真相的中国人一旦吸上了鸦片就无法摆脱对其的依赖性,因而造成中国白银外流,国库空虚,人民健康受损。为了反抗这种毒品的倾销,有志之士说服朝廷,曾进行两次鸦片战争。由于清朝政府的腐败,战争的结果不仅未能阻止其倾销,反而使鸦片成了合法的进口商品。民国时期,也曾开展过禁烟活动,总因官僚体制而空喊口号,无实际行动,鸦片始终未能禁绝。只有在新中国成立之后,鸦片才得以根除。
因为吸食鸦片是一个历史陈迹,在不少影视当中也不断地出现一些吸食鸦片的镜头。但是,多数镜头是杜撰出来的,与当时的情景完全不一样。为此,本人将吸食鸦片的全过程作以详细地叙述,以修正不实之处。
抽大烟与抽白面不一样,不仅抽时要有舒适的环境,而且用具也非常讲究。头一件先说那烟枪,以紫竹为最好。紫竹也叫墨竹,色泽紫黑,透着雅致;杆形长圆一致,选其二三厘米直径的最为合适;杆的上头镶有烟嘴,有玉的,有象牙的;烟杆三分之二处装有一个小碗,以江西宜兴产的紫砂陶器为最好,上面有一个小嘴是放烟膏的。抽时,把烟膏从油纸中取出,搓成枣核形状,放在那个小嘴上,然后用一根钎子插在烟膏上来回旋转,再慢慢拔出,使四边无缝隙为准。扎眼的目的是为了通气,否则就抽不出烟来。这一切都是躺在炕上完成的。
再谈一谈烟灯。抽大烟的烟灯跟家庭用的煤油灯不一样。这种灯个头矮,是适合人们躺在炕上抽的,嘴里叼着烟枪,那烟枪正好处在灯火上面。烟灯盛油的盛具是扁圆形的,一般都是黄铜的,上面雕刻着各种吉祥图案,如二龙戏珠、五福临门、福禄寿三星等等;灯罩是玻璃砖的,整个灯具放在铜的或搪瓷的茶盘上。这种油灯,盛的是香油,因为烟味与香油味混在一起,人们才感觉到有一种抽大烟的清香味。
一切都准备停当了。怎么抽呢?有几句顺口溜,可以把抽大烟的景象概括出来:
先剔灰后上膏,灌上香油试火苗。
净完口再吸烟,嘴和鼻子要把关。
憋着气往下咽,这时谁请都不见。
这几口顺口溜是嘛意思呢?这儿做一个解释:剔灰,就是抽大烟前,先用一个牛角做的挖灰勺把小碗里的烟灰掏出来,然后再拿它当稀罕物似的装在一个小瓶里存起来。可别小看这烟灰,谁家要是有人病了,如头疼啊、发烧啊、胃口不好受等等,喝上一小勺,立马见效。所谓嘴和鼻子要把关,是说:抽大烟的人唯恐抽出的烟跑掉,吸上几口,赶紧把烟枪放下,等感到烟都进了肚子,才接着抽,一直到这个烟泡烧尽为止。烟吸完了,还不放心地咽口唾沫,这时才起来跟来访的客人谈话。烟抽完了,该喝茶了,该吃鲜货了。这时你要是在烟馆,那看到的则是另一番景象了。那些烟瘾大的烟鬼们,进来时昏天黑地,抽起来欢天喜地,过完瘾谈天说地,可那烟劲过去了,又怨天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