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清他们与那尊石像对峙之时,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从石像后出现。
这个身影,就在杨清他们面前变得渐渐清晰。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上的服饰,与杜永权和林忠一样,都是东煌古国的装扮。
只是他的外袍上面,还穿戴着一副盔甲。
可见此人乃是一位军中将士。
杨清他们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沐风和杜永权变了脸色。
就跟沐风并排站在一起的杨清,自然对沐风的表情变得看得一清二楚:“此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沐风有些不太置信地点点头:“此人身上所穿盔甲乃是穿云甲。”
穿云甲?那不是东煌古国的绝世兵甲?
据传,将此甲穿在身上,可刀剑不入,水火不侵。
这穿云甲可算是一份护命的奇宝。
但是这穿云甲不是一直被泽天大帝穿在身上么?
自从他陨落之后,这世间便再无穿云甲。
为何在此人身上,会有这穿云甲?
但是很明显,此人并非是泽天大帝。
“小子,眼力不错。”
那人慢慢地走到了杨清他们面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对着杨清摊开了手掌:“有些东西,虽是很好,但是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强留着,便会有性命之忧。”
杨清看着他,不为所动:“阁下是来取骨玉扳指还是无根木的?”
那人的脸色一正,看向杨清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凌厉:“阁下?你可知我身份?如此无上无下。”
杨清嗤笑了一声:“你的身份如何,与我何干?”
那男人恐怕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后辈口齿竟然是如此伶俐,他的脸色就变得更加不好看。
“说话之前,最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不然不但与事无补,还会加速你送死的速度。”
说到这里,那男人又看了杨清一眼:“这人倒是看着还行,就是太弱了一点。”
杨清一动不动地杵在他跟前:“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圣公?”
男人听得杨清如此一说,脸上顿时洋溢出一抹笑意:“圣公?为何你会如此以为?”
杨清面无表情道:“陌北星想尽一切手段将我们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借我们的手拿到无根木。”
停顿了一下之后,杨清又接着说道:“但是她并非听命于圣帝,而是听命于你。她之前的一切种种,都是为了你。”
那男人哈哈一笑,笑声消散之后,男人目光炯炯地看向杨清:“既然你都已经把事情都想清楚了,那还在等什么?”
“既然你是圣使传人,那就应该知道,所有的圣使都归我管辖,你们的生死也掌握在我的手中。”
“你们的一切,都只能听从我的调遣。”
说完这些,男人又冲着杨清所在的位置走近了一步:“我是无名,圣帝座下首座,圣使之首。”
无名的手掌依旧向着杨清摊开着:“拿来,我会安排你们离开。”
杨清摇摇头:“无名?我想你搞错了。”
无名看到杨清对着他一直不卑不亢,就连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也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愕之色,不由得眉头紧皱。
“什么意思?”
杨清道:“你是圣使首座,我们信,你是为我们好,我们自然也信。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搞错了。”
“不仅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无名看着眼前这个体内毫无半点内力波动的小子,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不然的话,谁也救不了你。”
杨清不为所动:“你再威胁我,也没有用。我既然被选为圣使传人,虽然还不知道这圣使之职究竟是为何,但有一点却是很清楚。”
“圣使只对圣帝效忠,护卫天下百姓。”
说到这里,杨清抬头,又看了看无名:“而不是听命于你。”
无名被杨清的话激得浑身上下怒火翻腾,他上前一步,还没有等沐风他们回过神来,就已经一把扣住了杨清的脖子。
“刚才我就已经提醒过你了,说话之前要想好后果。看来你是没有听从我的劝告。”
不二与江之洲看到杨清遇险,当下上前两步,准备发动攻击,救下杨清。
却是被杨清给挡住了:“我看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是你。”
他抬起手指,点点身侧的那尊巨大无比的石像。
“我猜,当年塑造这尊石像的时候,你就有了准备,在这石像里面留下了你的意念。”
虽说意念这东西对于杨清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天方夜谭,但是现在的场景,杨清也只能拿这些来解释。
否则,他也无法解说为什么都过去了数百年,他们还能见到这位本该与泽天大帝一起消失的圣公?
杨清看到无名的脸色一变,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还真的没错。
强忍着心头的那股子荒诞之意,杨清接着往下说道:“你让陌北星为你所用,只不过是想得到我手中的骨玉扳指和无根木。”
无根木的作用,杨清也是刚刚才想明白。
无根木代表的是生机和希望,对于无名这个已经不人不鬼地在阴暗之处生存了这么多年的孤魂而言,就是他重生的阶梯。
但是这些东西说起来实在是诡异至极,就连想到了这一层的杨清,他也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如今无名的反应正好就向他解释了这一切荒诞推测,居然都是真的。
“所以,圣使什么的,对你而言,并不重要,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是无根木而已。”
杨清的脸上洋溢着一层淡淡的微笑,他直视着无名的眼睛,就好像那只一直扣在他脖子上的手完全不存在一样。
而他身后的不二与欧阳凛他们,却好像是被人封了穴道那样,全都定住了。
杨清所说的话,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但是合到一起后,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全乱了。
杨清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神鬼鬼的,真的确定不是在说书?
看着自己同伴们一脸惊诧无比的表情,杨清道:“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征兆。”
他们这一路行来,所遇到的诡异之事还少吗?
很多事情,其实都经不起一番推敲,但是它们却全都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在下说得对么,圣公?”杨清的眼神,又落到了无名身上。